读了姚顺君的文革日记,也问自己,那时都干了啥?
农村没有大风浪,都是些毛毛雨。碰上,总是吃喝的话,或者“你去赶集?”
天天看火车,却是走不远。地里,家里,夏秋两收。
庙里的四旧没了,改成磨油房。辗子是电动,我跟着跑啊跑,差点飞了起来。
为了追一块糖,摔地,右膝永久留痕。
一听有电影就疯,晚间泡馍不喝,搬个小凳就走。“决裂”,“青松岭”,“红雨”,“朝阳沟”。。。“列宁在十月”,瓦西里,高大上。。。电影结束了,醒。大约十分钟,分不清东南西北。总能找到回家的路,父母从不担心。
“奇袭”,是在铁路上看的,坐最前排,仰着头。
记不起电影名字了,在露天影院,姐坐着四腿高凳,拥我在怀,唯一的一次,那晚月光皎洁。
姐当了民兵,提枪回家,靠椅子放下,代替母亲烧火,做饭。
电影队说,下次放红灯记,始终没等着。红衬衫倒是穿过,被邻居一笑话,羞得躲到母亲身后。
走过队里的磨坊,走过大槐树,半年级,谁到家,谁脱队。
小学和村委一处,不上课,天天练剑,木头的,银光闪闪,不小心砍了前排的头。
受教育,老大爷讲忆苦思甜的故事,旧社会怎么怎么压迫人。
踢正步,眼睛来回扫视,保持齐整划一。
午睡,在课桌上,白油布遮身盖头,汗淋淋,如雨下。
特别喜欢上晚自习,提着煤油灯,练习毛笔大字。
写作文,记一件好事,除了三泼粪,剩下都是决心,”今后,一定向雷锋学习。。。”,大话空话连篇。
课前起立,双手倒背,高唱,“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大海航行靠舵手,没人教我,听多了,就上了口。
毛主席逝世,全体集合,站成两排,低头默祷。。。相互间,偶尔偷偷一笑。
周总理逝世,供销社门前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椅子,放上黑白电视机,看葬礼,听哀乐,过一会就出现雪花点。
四人帮倒了,十二个小学生,全体留级,蹲了一年。
再写作文,就把所有的错压到四人帮头上,准没错,就像黑板报上的宣传画,一个大拳头捶下来,四个歪牙咧嘴。
举头望,三叶飘飘,
“思想,文化,生活,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