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狐狸完成于2004年12月4日,星期六,布碌仑,纽约 --引子 阿香从北京赴PHILADELPHIA 看望她的H杨君。那天是美国当地时间六月三十日,我还在熬夜,突然想起阿香已经到了,和我在地球的同一边,不仅有些奇异的感觉,仿佛四载的时间与空间都不复存在了。 2000年的仲夏,刚进七月,我们毕业生都必须离校了。北京的夏季照旧是酷暑难当,PKU的校园还是蝉声连连,心是飘飘然的,仿佛那过去的岁月都没有什么份量。林荫道上只见三三两两的搬行李的各色车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到头来还是破烂铺盖一卷。不少的人将散布全国各地,也就是“奔赴祖国的各条战线。” 一些人留北京了,脸上是学有所归的幸福表情。阿香就是留京的一分子,不过脸上的幸福表情不明显。她似乎是那种在那里都一个表情的人,宠辱不惊。她将要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授。我将要奔向“传说中的米国” ,尽管我对其一无所知,谢天谢地的是俺那另一半也在米国,而且他就读的学校和我将要奔赴的学校只差120 MILES,何况俺读法学硕士还有奖学金,用俺奶奶的话说,俺得到羊者窝和青山坡两处祖茔向死去的先人们磕几个响头以表感谢了。可恨的是我还必须等着去签证。我是不愿去投奔那在我看来十分操蛋,在我外婆眼中深谙诗书礼仪的四外公的;或者和我保持距离的乖巧可人的“小姨” 以及素昧平生的小姨夫。 於是我顺理成章地搬进了阿香刚分到的在K大的教工宿舍。那是一间不超过20平方米的小屋。原本是一室一厅,厅由两个人SHARE,小卧室归一人蜗居。哦,记不清了,也许小卧室也必须住两人。谢天谢地我们去得早,占领了那小卧室。小卧室里面摆放了两张上下铺式的单人床,中间的地方勉强能放下一张小电脑桌。我和阿香各据一下铺,买了两个简陋的小电扇。我的一些书都胡乱地扔给了阿香,於是TINY ROOM 又添了两个书架。我们常常出去吃饭,有时是K大校门口的小饭馆。HONESTLY,小饭馆是北京最让我怀念的地方。我们也消费了MCDONALD 许多的香辣汉堡和SANDAE ICE CREAM。那些那段时光真的令人难忘。未来似乎是明朗的,因为缺乏经历,而有一种盲目的乐观。而这盲目的乐观,使心情轻松而愉快,日子也很快逝去了。七月十四日我拿到了米国的签证,回故乡罗平小住了几天。母亲送我的到昆明,在那添了一些东西。我只身离开昆明回北京,在阿香的小屋里一直住到八月二日。 那天清晨我离开北京赴米国,阿香和我刚介绍她认识的杨君来送我。杨君是冲着阿香来的,但和我也算是多年的“车旅朋友” (我们常结伴回云南老家) 。我那时她信我的好朋友阿香应该是人见人爱的。不出所料,阿香和杨君后来喜结连理,遗憾的是的杨君后来也奔赴米国做博士后,两人天各一方,不知暗地里抛洒了多少相思泪,终於迎来了阿香的米国之访。 --旅途之前的准备工作 阿香六月三十日到达美国,七月十五日来到我们的城市ST LOUIS。那是七月十五日的夜晚九点,我和临夏去LAMBERT机场接阿香和杨君。路上就接到了他们的手机,原来我们有点迟了。也难怪,一年不坐几次飞机的我对机场总是感觉陌生,临夏也是如此。终於看到了“PHILADELPHIA-ST LOUIS ” 班机的告示牌,我还算眼尖,一眼瞅见了阿香和杨君。我非常快地冲过去,狠狠地拥抱了阿香,和杨君SHOOK HANDS。阿香似乎比以前还要瘦很多,是变得小巧的那种瘦。她穿着现下流行的一边肩部仅有两条带子的白色体恤,宽松的淡青色大裤腿麻布裤子。我有点陌生的感觉,毕竟我们四年没见面了。岁月缓缓流淌,我们也在各种的生活中改变了一些模样。我们开车到一家叫金满楼(LULU) 的中餐馆吃饭。我点了川香羊肉,临夏点了炒肥肠,臭臭的。阿香点了一道蔬菜,记不得是什么了。阿香比我们在PKU时吃得更少了,真的是EATING LIKE A BIRD。” 也许是旅途劳累的原因,也许是在奔忙的岁月里磨蚀了胃口。 我二十日有一门考试“LEGAL PROFESSION。” 所以那几天我黑白颠倒,狂啃教材和笔记,也没有好好招待他们。人说“有朋至远方来,不亦悦乎。” 我却晕头转向地没有向阿香显示我的喜悦。七月十六号我清晨才去睡觉,那时候阿香已经起床了。我被阿香叫醒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站在沙发前的模样好温柔,象在梦中一样。临夏去参加一个他们的博士生聚会了。阿香和杨君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开车带他们去JADE GARDEN吃饭。阿香点了素炒丝瓜,杨君点了四川回锅肉,我点了香辣酥肉丝。这顿饭阿香照例吃得很少,不过比头一天多一点,感谢丝瓜的功劳。吃完饭我们去中国超市买菜。晚上我做了个简单的紫菜鸡蛋汤,凉拌黄瓜,配上中午从JADE GARDEN带回来的剩菜,把饭吃了。阿香使劲喝了许多寡淡的紫菜汤,饭吃得很少。吃完饭我们坐着闲聊。我觉得似乎没有太多的话说,心里盼望着临夏快些回来。也许是分别的太久太久,当我和阿香的生活轨迹在短暂重合时,我重重地感到那些离别的日日夜夜所留下的深刻的空白,尽管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的她的到来将带给我的广阔无边的喜悦。 接下来就由临夏带他们四处走走,我还是昏天黑地地学习,仿佛要把失去的时间都夺回来,其实怎么可能呢?时间是静止不动的,失去的是那段生命和不可回来的际遇。他们去了ARCH,ST LOUIS 的标志建筑,还有MISSOURI BATONICAL GARDEN。二十日我在SLU 法学院304 房间坐了四个半小时,完成了我在美国法学院的最后一门考试,对於我个人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的求学生涯也许从此划上了一个句号。之后我们又开车去吃饭,记不得吃的什么,似乎是我们想去的餐馆都不开门,最后以MACDONALD 的快餐打发了肚子。 二十日的晚上我们开始秘密筹划行程。计划被一再地否定又肯定又否定又肯定。阿香都这次长途旅行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她常常晕车。杨君因为担心阿香的身体而左右摇摆。临夏是倾向于去的,我想随阿香,因为她身体不好,但是我内心深处也向往着开车在无边的蓝天下行走。最后临夏一反常态的果断促成了这次行程。他偷偷地租了车,然后向我们热烈地解释准备工作是如何的简单,和这次行程将会是如何的辉煌,最后杨君倾向于去,阿香也决定为了大家豁出去了。次日我们到WALMART 添置了三个睡袋,四块垫子,还向沈老大借了一个大的帐篷,和一个电炉,一个平底锅,想着路上可以做饭,毕竟大家对米国餐没有信心。 二十二日大家都早早地起床了,开始收拾东西。中午我们去一个叫CHINESE EXPRESS 的快餐店吃了中餐,一个圆胖脸,面色凝滞的中国男人在那里做CASHIER。他似乎很不开心。也难怪,在这么憋闷的小店里站着买变了味的中餐,小费挣的不多,心情一定不好。我点了湖南鸡,有些辣味,但同时也很甜,不知是那位PIONEER CHINESE 开AMERICANIZED CHINESE FOOD 的先河,我恨他或者她。他或者她败坏了中餐的意味,把它搞成了四不象。 下午去取租的车,AGENCY 临时变卦说要加壹佰多块钱,理由是我们要开到比较远的外州。白痴,不开远干么租车。我气得大骂一个白人AGENT 愚蠢,欺骗,令人愤怒。他不在乎,只是用手做割自己喉咙状。无奈,担心行程泡汤的我打电话给AVIS,临时租了一辆车,价钱不菲。我们拿到车后,临夏发现车很小,回家后发现TRUNK 也很小。但我们担心浪费时间,同时也因懒惰,勉强将物事塞进去。除了驾驶座,每个位子前都塞了一个包,阿香连腿都没处放。那天正巧我们住的公寓停电,空调也停了,大家在华氏90 多度的酷暑里搬东西,挥汗如雨。我还向临夏作“河东狮吼”,连杨君闻之也颇为心悸。终於我们可以出发了。 --第一天,黑夜的恐怖 那天(七月二十二日) 下午,我们出发时已经三四点钟了。我和临夏交替开车,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临夏掌舵。我信任他的车技和耐心,但不信任自己。我们的PONTIAC行驶在中西部的高速公路上,风景是一成不变的单调,夏天一应的深绿似乎更增加了这种单调。 70号高速公路从ST LOUIS 到 COLUMBIA这段两小时车程的路我比较熟悉。我从2000年八月到2001五月在小城COLUMBIA读书,临夏几乎每周都开车去看我,然后我们一起过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常常站在公寓的窗前,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想象那一辆该是临夏的。人是善忘的动物,如今那些昔日的欢笑和泪水已成过眼烟云。 开了大约四个小时的车,我们经过了KANSAS CITY。2002年三月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业。那个中国老板在经济萧条,业务不景气的情况下请我走人了。我决定八月开始我的J.D.学习生涯,中间几个月的空档,我幸运地被KANSAS CITY一家律师事务所雇为移民法的PARALEGAL。於是,为了挣学费,从四月初到七月底,我奔波于ST LOUIS和 KANSAS CITY之间。我周末常常乘火车回家,和临夏团聚,在火车的穿梭里我细细地看到了春天怎样迎来夏天。 在到KANSAS CITY之前我们在一个REST AREA停下,吃了点东西,还计划了一下当夜露营的地方。最后,我们采纳了杨君的建议,决定在一个叫MOUND CITY,因为我们原本计划的露营地因为我们的拖沓而无法到达了。我们路过了其他的露营地,可是我们没有停车,或者停下了发现只有RECREATIONAL VEHICLE的露营地。於是我们都同意HOLD ON TO MOUND CITY。就是这个MOUND CITY将我们带到了黑暗的深渊。那时车子在夕阳里静静的行驶,天空在默默地展现它最后的美,云层一会是庄严肃穆的青黑和深蓝,一会是激情燃烧的火红和橘黄,间或是淡紫的暮霭。残阳似血,断肠人在天涯。 天渐渐晚了,无边的黑暗笼罩了高速公路的村落和荒野。大约晚上10点多钟,我们终於看到了MOUND CITY出口的标示牌。下了高速公路,我们似乎走上了一条唯一的,黑暗的,颠簸不平的土路。四周一点光也没有。黑沉沉的影子,是那丛生的树木,丰茂的野草。我们在黑压压的路上行驶了很久,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那里象露营地。在这唯一的路上颠簸了很久,终於看到了一个右拐的路口,我们拐了上去,很快到了一个丁字形的路口,我们又一次右拐,因为右边似乎有微弱的灯光。这时我们行驶在一个荒僻的小村庄里,左边似乎远处有一个湖,右边是简陋的房屋,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一辆车挺在右边的路口上,这样的路口有好一个,无一例外地延伸向无边的黑暗。很快,灯光完全消失了。我们又沉入了无边的黑夜,唯一的微弱的光是车灯的光。两边是无边无岸的玉米地,离我们的车很近很近,仿佛要把我们包围。突然眼前一片白烟,恶狠狠地向我们扑过来,真的象是西游记里妖精喷出的致命的气,又象是吸血鬼呼出的骇人的烟。我的心脏都要迸裂了。临夏在一阵惊骇之后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别人地说,“是雾,是雾。” 也是邪门,这时天空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刚才还可见的稀疏星和朦胧的月都躲进了乌云里面,仿佛它们也和玉米地有一个“阴谋”。我们在这样令人压抑恐惧的黑暗里行驶了很久,至少三四英里的路,才又看见了昏黄的灯光。哦,灯光,令人温暖的灯光。很不幸,车子似乎已经行驶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我们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象露营地的所在。倒是有一个标牌,上书,“MOUND CITY, XX MILES; FAIRFAX,XX MILES。” 也难怪,再人气旺盛的露营地,也会被这无边的黑夜给肃杀。惶恐的我喃喃道,“我们走错了,倒回去。” “倒回去,怎么可能,” 平素行事从容的临夏这时也失了主张。阿香我猜早已经躲到杨君的怀里去了。临夏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建议。於是我们又转回去了,又在令人惊悸的玉米地里穿梭了一会,还是看到阵阵妖风袭来,中间临夏还被一个小鹿吓了一跳。那小鹿悠然地站在右首的路边,似乎她是这黑夜的主人。我们又回到了那荒僻的小村,也许我们错过了那个来时右拐上这条鬼路的路口,於是我们前行中竟走到了一个死的路口。非理性的我又想到了那个不存在的“阴谋。”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说,“我们再掉头吧,回到那个有路标的地方,或者去MOUND CITY,或者去FAIRFAX。” 临夏掉头,又经过了那荒僻的小村,来时上这条路的路口在黑暗里,和任何一个路口都是一样的,原路返回已经没有可能。即使我们奇迹般地认出了那路口,我们在无边黑暗里也无计可施。於是我们穿过小镇,又一次穿过那玉米地,又终於看到了那个路标。这时我们已经在这鬼气森然的玉米地里穿行了三次。我们按照路标的指示右拐,在另一片玉米地里又穿行了很久,我终於看见了不远处高速公路上车辆发出的光,看到了希望。我果断地说,“我们不能在玉米地里继续穿行了,回到高速公路上,看到像样的城市再下去。” 上了高速公路,回望那路边无尽的黑暗,我再一次坚信要找到露营地是决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次我对了,车开了不很久,我就看到了路边的灯光,属於城市的灯光,还有温暖的,MACDONALD的广告牌。我们下车加了油,在MACDONALD吃了汉堡和薯条,然后在一个INN里歇下来。 2004年八月十日我坐在我小屋的窗前写这篇文章,夏天清晨的太阳照在百叶窗上,光芒耀眼,重述这经历却居然让我又一次感到了那一夜的森然鬼气,仿佛那密密匝匝的,黑油油的玉米地,触手可及。黑暗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注定要用它来寻找光明--顾城。 --第二天 露营RAPID CITY 第二天的行程顺利很多,天气也慢慢地由阴转晴。HIGHWAY两边的风景仍旧是一应的单调。大约中午十分,我们经过了NEBRASKA 的城市OMAHA。在NEBRASKA 境内行驶了几个小时,我们进入IOWA。不久我们便进入了调THE STATE OF SOUTH DAKODA。傍晚十分,我们到达SOUTH DAKOTA 的 RAPID CITY,打算在这里停留。天这时候变得阴沉沉的。还有几分寒意。我们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一条MUDDY 的小路歪歪斜斜地开到了一个地势稍高的露营地。露营地名副其实,是完全暴露的。前方向远方延伸的,是无际的野草,虽然丰茂,却没有夏日的葱茸,而有秋天的几分萧索。我们的露营地右前方远处有白色的栅栏,和几间错落的砖红色房屋。左前方不远处是露营地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我们到小屋里和工作人员攀谈了一会,对於这阴沉低靡的天气没有信心。我们被告知晚上也许有小雨,雷雨也为可知。阿香和杨君很有些犹豫,但是我们都被临夏的ENTHUSIASM 感染,最后交了24美刀,决定在这里过夜。小屋的背后是浴室和厕所,厕所里还是干净的抽水马桶。厕所的一边还有洗衣房。这小屋的前方是一些RECREATIONAL VEHICLES。 回到露营地,我们开始准备安营扎寨。我们找了一个有SHELTER 的SITE。所谓SHELTER,就是四根木桩支撑着一个屋顶,四野的风微有凉意地吹拂着。我们的邻居是两个白人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在聊天。我们都用中文戏言他们是同性恋。SHELTER的柱子上有电源插座,有个电灯泡,SHELTER 前方还有自来水龙头,真不错。临夏和杨君很快把帐篷搭好了。我们阿香淘米把饭用电饭煲煮上。然后清洗西红柿和白菜。很快,西红柿炒鸡蛋和清炒白菜就出锅了。杨君还开了一袋辣油猪耳朵,对此我是没有兴趣的。这时候热腾腾的白米饭已经READY。我们很快唏哩哗啦地吃起来,大家都齐声赞叹西红柿炒鸡蛋的美味。临夏在近旁燃起的篝火正欢快的吐着火舌,驱走了些许寒意。很快晚饭都进了我们的肚子。大家坐在篝火旁聊天。天色渐渐暗下来,四野的风景慢慢变得模糊,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上来往车辆的灯光倏忽而来。我们不到10点钟就决定就寝了。出於安全考虑,四个人决定睡在沈老大家的帐篷里,尽管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小帐篷。阿香和我睡中间,临夏和杨君睡两边。帐篷颇有些拥挤。我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因为我把自己包在睡袋里,热死啦。但是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清晨的阳光早已经光芒万丈,但是四野的风却颇有几分寒意。没有带长袖衣服的临夏不得已披上了一个睡袋取暖。很快,电饭煲里的辣欢天方便面已经浓香四溢。尽管平时方便面令人作呕,这时候吃起来却有一番风味,连挑食的阿香也吃了一些。不久,我们便收拾妥当,踏上了新的旅程。 --第三天 MT RUSHMORE 和小城 GREYBULL 我们很快便进入RAPID CITY市内,然后换了一条州内EXPRESS WAY 去访问著名的MT RUSHMORE。汽车在蜿蜒起伏的山间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路两旁是密密匝匝的雪松。我们花了8 美刀把车停下,顺着人流向山上走去。四野倒也算是群山环抱,风景怡人。很快,前方是一个石头拱门,从拱门里望去已隐隐约约可见华盛顿,林肯,杰费逊,和西奥多.罗斯福的头像高高耸立于BLACK HILLS 终於,我们走到了一个延伸在外平台上,抬头瞻仰这些逝去的伟大政治家。华盛顿和杰费逊是民主制度的奠基人;林肯是自由和统一的化身;西奥多为美国崛起的代表。这些伟人已屹立半个多世纪,俯望世界的风云变幻。 离开MT RUSHMORE,我们在RAPID CITY的一个MCDONALD 匆匆吃了午餐,又上路了。车子一路行驶,渐渐平坦的四周多了起伏的山峦,虽然没有故乡云贵高原的那么雄峻,却也为单调的旅程增添了一些乐趣。毕竟那高速公路一路延伸到天边,使我产生了一种旅途永远没有尽头的错觉。很多山都是DRAB 的土黄色,偶有绿色或黄绿色的草地,牛群在悠闲地吃着草,或者小溪淙淙,但总体的印象很多地方似乎是人迹罕至。在SOUTH DAKOTA 的一个INFORMATION CENTER,一位好心的白人老太太建议我们到DEVIL’S TOWER。於是我们DETOUR,在蜿蜒的小路上开了大约40分钟左右,来到了DEVIL‘S TOWER。为什么得此名,不得而知,不过是一个自然形成地几十米高的孤零零的平顶癞石山。因为周遭的地形叫低,所以有些突出。我们下车瞻仰了一番,又很快回到了高速公路上继续前行。在到达一个叫做BUFFALO 的城市后,根据那位好心老太的建议,我们离开了高速公路,在一条乡间公路上行驶了很久,然后在一个叫TEN SLEEP 的小地方又DETOUR 了一会,转回到公路上,继续前行。山间水气氤氲,阳光弥漫,不时有青青草地和淙淙溪流。可惜我不争气,差点晕车了。傍晚我们到达一个叫GREYBULL的小镇。 到事先计划的露营地一看,原来是小镇人家的后院,草地上似乎蚊子不少,不远处就是个厕所,右边是乱石堆和灰土地。我立即觉得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决定让临夏在露营地等我们,我和阿香以及杨君去找MOTEL。第一家要价80多美刀,我们敷衍了几句出来了。第二家显得很SHABBY,低矮的平房前是碎石铺的路,暗暗的甬道,有点象黑店。老板是个油腻腻的,微微发福的白人男子。我们一打听,他立即带我们去看房间,然后告知一晚50多美刀。有前面的80多美刀作铺垫,我们立即决定住下来。房间不大,还算干净,但散发着久无人住的霉味。房间似乎是牛仔的风格,因为窗子上挂着土黄色的牛仔护膝作装饰,挡住了光线,使得屋里很暗。一面镜子上贴了个铁丝扭成的牛仔长筒靴形状的饰物。墙上还有一幅背景是皑皑雪山的画。浴室里也挂着条牛仔裤和一块红手绢,我用手一摸,牛仔裤只有一面,而且死死地钉在墙上,不是供穿着的。 刚放下东西,大家就想吃饭。因为屋里有微波炉,我就想向老板借锅,煮方便面。我告知他我们喜欢中国饭,他立即说小镇有一家唯一的中餐馆。我们毫不犹豫地立即向那家中餐馆进发,开车没有几分钟就到了。这个店据说刚开业,进门后发现里面非常的宽敞,空间胜过我常去的圣路易斯中餐馆,但客人却寥寥。CASHIER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我们在尽头的一张桌子边入座,一个小二过来招呼,是个中国人,见到我们还挺高兴的。我远远地看到另一张桌子的客人似乎在吃咕老肉,那鲜艳的红色令人望而生畏。很快我们的菜上来了。杨君点的回锅肉不过是常见的美式中国炒肉片,并没有回过锅的。我点的肉丝甜的腻人,不过随来的饼却难得的薄。一句话,所有盘子里的食物都和我们点菜时心中所想的不一样,真正的名不符实。吃完饭,我们到一个GAS STATION清洗了一下蚊虫尸体横布的车窗,便回去就寝了。 --第四天 黄石公园的第一夜 次日早早起身,没有吃早餐便出发了。YELLOWSTONE PARK 已经很近了 车行不久,四野渐渐开阔起来,却十分的荒凉。山是灰黄色,植被是青苔和灌木丛,但那辽阔还是让我的心境开朗起来,连阿香也振作起来讲了几个笑话。很快,我们在一个小镇看到了MCDONALD,停车进去吃了早餐(凭心而论,真的很难吃。甜腻但干瘪的WAFFLE,流着浅褐色的SYRUP,却搭上咸咸的BACON。那鸡蛋煎得象个小饼,却毫无中式荷包蛋的香脆。咖啡也似乎是隔夜的。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四个人还要花去大约20 美刀。(哎,米国人民的早餐,怎么能和故乡的比。花一两块人民币,来一碗蒸得热气腾腾的饵丝,加些甜酱油和味精,洒写韭菜末或者葱花,添上一勺子肉酱,再来一勺辣椒油,美美吃完,到热气腾腾的汤锅里舀一碗清淡的不带油的骨头汤,新的一天愉快开始。或者来一碗香美的米粉,加一块钱添些卤豆腐乾,吃得让人暂时忘记了人生苦痛悲哀。哦,SWEET HOME!) 吃完早餐,我们居然走错了路,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被一个警察拦下来。原来这里限速60英里,临夏开了73英里,如果开70英里就没有问题了。超速不多,而且我们认罪态度好,临夏又有IMPECCABLE DRIVING RECORD,警察於是给了我们一个书面的警告,不是罚单,然后放我们走了。谢谢,好心的警察。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叫CODY 的城市。从CODY 到另一个小城COOKE 的路非常的险峻,有故乡之风范,山上是密密匝匝的树林子,远处是隐约可见的雪山。我们先是爬上坡,然后变成走下坡路。车速减到了20 英里一小时,我们居然在山里转了两个多小时,耳朵都听不见了,在将近中午十分才到达了COOKE CITY。 我们在COOKE CITY 加了汽油,继续前进。这时候YELLOWSTONE PARK 已经近在咫尺。很快我们便在一个收费站叫了费用,正式从东北入口进入YELLOWSTONE PARK。这时候风景和以前所间少许有些不同,头顶上的天是艳艳的蓝,白云是淡淡的,整齐的雪松是密密匝匝直长到路边上,远处的雪山给人以飘忽不定的感觉。是一种远离尘嚣的意味,但并非惊世骇俗,不近情理的美。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失落,也许最美的景在人心中。 我们决定到北入口附近的MAMMOTH HOT SRINGS 露营,车子蜿蜒而上,很快路过一个叫TOWER ROOSEVELT的SCENERY。如果从此地往南,似乎有一个瀑布,但是我们没有停留,因为从地图上看往南的一段路似乎被封了。我们继续往西而行,很快停车驻足。这一处颇为险峻。回头看群山怀抱,狭长的道路夹在近处的两座大山中间,突然拐弯。眼前是一峡谷,往下一望,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谷底有溪流蜿蜒而行,近旁倾斜的山崖上矮小的树木顽强地生长着。 来之前听说YELLOWSTONE的天气变化多端,这一次真的长了见识。我们前行不久,山里突然下起雨来,眼前分明蓝天白云,头顶上却乌云密布,风急雨骤,豆大的雨点啪啪打在车窗上,行路艰难了许多,真的是‘山间一条路,十里不同天。“ 渐渐地雨停了,我们行车20多英里,终於来到了今天的露营地 MAMMOTH HOT SPRINGS。来到接待处,付了美刀,被告知柴火需买,洗澡可到附近的旅店。我问有没有电,白人老头厉声反问,”DO YOU THINK THIS IS SOME KIND OF HOTEL,EH HEH?“真真气死我也!老头告知附近有饭馆和超市,还告知有一喷泉可以玩耍,也许这就是该SITE 叫 MAMMOTH HOT SPRINGS 的原因之一。我们谢过老头,开车到他分配的CAMP SITE。SITE 在树林子里,厕所在不远的前方,再往前沟盍纵横,远处是一灰色的大山,勉强算得上是依山傍水了。 我们把帐篷搭起来,就决定按老头指示的路去吃饭。公路右边有一条蜿蜒的小河,送我们一直到了一个开阔的去处。穿过一道石头拱门,再右拐而上,便是一条有些商店和饭馆的街道。街道的右边是些野地所在,左边有几个路口,左拐还可以走上另外一些街道。这条街绝对说不上繁华,不过是商品经济的产物,好几个商店里卖些YELLOWSTONE PARK 的纪念品。我们刚停好车,阿香就差点吐了。长途颠簸,对於她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虽然每次她都说没关系。等她缓过劲来,我们慢慢步行到这条街的尽头,进了一家美式餐馆。我们揣度中国餐馆老板的足迹还没有延伸到这里,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该餐馆不大不小,不过很晦暗。我点了本地的特色干煎鳟鱼和搭配的土豆泥,他们三个人点了各色汉堡配薯条。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东西才端上来。鱼还算鲜嫩,但带有微微的腥骚味,我后来看了地图上的图示介绍,发现自己吃的似乎更象一种叫“MOUNTAIN WHITEFISH” 的鱼,而不是鳟鱼(本地的品种叫CUTTHROAT TROUT) ,两种鱼都是这里的特产。不过即使当时没吃到鳟鱼,鱼肉已变成代谢终产物,我已远离YELLOWSTONE,也没法打电话和该餐馆论理了。阿香几乎没有动她的汉堡。杨君的TUNA FISH 汉堡倒是消灭了。临夏的牛肉汉堡颇为巨大,再涂上深色的酱,其状甚不雅,临夏勉勉强强吃了一点。后来从一个朋友那得知,这种东西是“OPEN SANDWICH ” ,目的是回避一般SANDWICH的冷硬。看来我对美国的饮食文化了解甚少。我除消耗了大部分的鱼以外 (小部分由临夏分享) ,还吃了一小碗蔬菜沙拉,一小碗随临夏的汉堡而来的PASTA SOUP。这顿饭,恐怕数我吃得最多了。吃完饭,我们到超市里买了猪排,意大利香肠和烤肉酱,准备晚上回去好好吃一顿(尽管刚“吃” 过) 。 回露营地的路上,我们决定去老头推荐的热喷泉看看。停车以后,我们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沿河而上,走了大约一里路,从高处看见一些人在河里嬉戏,拾阶而下,原来这一处河边的地下冒出滚烫的热水,形成了一小片洼地,上面零乱地有些石头。坐在石头上将脚往浅浅的水里放,哦,好烫。我的胖脚一会就成了肉紫色,快熟了。几步之遥的洼地的水却是冷的,那是因为有些河水渗入的原因,那滚烫之水流到最多一尺低的小河里,那热也就与河水的冷混合了,因此附近的河水都没有寒气,引得许多人在河里玩耍。我们玩了一会,就回去了。 回到露营地,时辰尚早,临夏想出去转转,杨君也有意相随,阿香却怎么也不想动了,於是我决定留下来陪她。我们俩躺在帐篷里看书。我读一本叫“SILENT SNOW” 的CRIME DRAMA,阿香在流览MT RUSHMORE介绍,而后我被告知那地之所以叫该名,是因为政府发动民众捐款建筑头像,一个叫RUSHMORE的家庭出了5000 美刀,在20世纪早期这是一笔巨款,於是得名MT RUSHMORE。两位男士回来后,我们生火做饭,烤了香喷喷的烤肉,吃得肚子涨涨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入帐歇息。开始有些怕有熊,因为SITE的木桌上有告示要求将所有食物和异味物放在车里,以免引来老熊,不过一会还是抵不过疲劳,进入了深睡眠。 --第五天 黄石公园的第二夜 次日清晨起身,又生火煮了一锅方便面,我迎着凉风吃了些许,於是开始腹泻,一直到当天晚上才停止了。 我们一路南下,风光依旧,我很快DOZED OFF,醒来已经到了CANYON VILLAGE。停车步行,到了路边的观景台,往下一看,眼前是峭壁悬崖,万丈深渊,远处藏着两瀑布。虽然说不上” 飞流直下三千尺,“却也是” 烟波碧水啸然下”。(后半句可是我自创的啊) ,是到YELLOWSTONE后的第一处令我心折的景致。 看完CANYON我们上车继续前行,不久眼前便豁然开朗。阳光普照,天高云淡,明媚的蔚蓝色一直延伸到远方苍山的尽头。灰色的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淡绿淡黄间杂的草地,那平缓的坡脊呈现十分柔和的线条,令人心无比的熨贴。再远处的一片片的墨绿色—密密匝匝的的树木—是这草地的背景。而天边亮丽的白云,又做了这树木的背景,疏落有致, 天作之美。近处左边,YELLOWSTONE RIVER静静地向南流去,河水清澈碧绿,不受任何尘世的纤染。我们的车子缓缓前行,黄的紫的红的蓝的,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地上静静地向我们绽放着。我们也终於见到了BISON (An online resource interpreted “BISON” as large European mammals with a shaggy mane, a large head with short horns and heavy forequarters surmounted by a large fleshy hump. Closely related to cattle. One of a number of animals which moved into the thicker wooded landscape after the last ice age.) 我眼中的BISON,尾部以前三分之一有光滑的黑皮,另外三分之二由黑毛覆盖,头部更是象戴了一个头套似的有一圈显眼的黑毛,眼睛很大,面部较窄,鼻子以下不象其他牛那样向前突出,而是垂直下降,有点滑稽的样子。我们看到BISON都非常地激动,临夏尤其如此。车子缓缓上得一个低坡,道路变成单LANE,所有的车子都停下来等对面的车辆通过。我们的右边有一群BISON正在悠闲地吃着草。杨君大叫,“快给这个‘牛魔王’ 拍照!” 我们正准备给这个巨牛拍照,他居然徐徐向这边走了过来,吓得我们赶快把车窗关上,不敢惹他了,尽管他走了几步就停下了,不舍得离开那甜美的草地。左边远处的芳草地上,成群结队的BISON好像个大烧饼上的黑芝麻。真的是车往景中行,人在画里游。 我们到了YELLOWSTONE的另一SCENERY,FISHING BRIDGE。车子左拐离开主路,很快便走上了一座桥,四周苍青的湖水婷婷袅袅地缓缓延伸,直到和远黛高天相接。湖上阳光普照,烟气氤氲,不知名的白色水鸟在自由自在地翱翔,仿佛与这纷繁的尘世全无干系。我们下车在桥边驻足,只见湖水清澈见底,本地盛产的鳟鱼在水中无所顾忌地游泳,原来这里从前是允许游人垂钓的,后来众生竭泽而渔,大大破坏了此处的生态平衡,於是政府禁止垂钓,於是才有了这些幸福的鱼儿们,也成全了一处美景。 我们很快离开了FISHING BRIDGE,在路上我们决定到LAKE VILLAGE看看是否仍然有CAMP SITE AVAILABLE,因为临夏担心如果我们去得太晚,所有的CAMP SITE都满了。我自己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果然,我们在LAKE VILLAGE一打听,还有多的CAMP SITES AVAILABLE。我们决定在LAKE VILLAGE 安营扎寨。安置停当,我们想到OLD FAITHFUL喷泉(GEYSER)群去看看,GEYSER是YELLOWSTONE的特色之一,不同于从地下缓缓流出的热水(HOT SPRING) ,GEYSER 可以喷得很高,有的可以高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十分壮观。阿香已经累得不想动了。我虽然不想让阿香一个人留在营地,可是我也不想错过这NATURE的SPECTACULAR SCENE。於是“狠心” 的我们将阿香留在帐篷里,出发去看老实泉了。 虽然刚刚下午一两点钟,但阳光迷迷离离地照射在烟波浩荡的YELLOWSTONE LAKE上,却有一种近黄昏的恍惚。我们在湖边开了有几英里,岸边还是那种整整齐齐的松树。另一边还是松树。我开了几分钟的车,便觉得脑子有些糊涂,只好让临夏“接班” 了。因为杨君不会开车,我又胆小怕事,临夏肩负了鞍马老顿的重任。车行渐远,路边有片片枯死的树林,不知道是因为一场大火,还是因为附近的温泉把这些树木给热死了。无论如何,这些树木多呈灰白色,枝桠横陈,无叶无花。不知道它们死去多久了,还是很快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路上我一直盼望见到一只熊。来YELLOWSTONE之前,很多人告知也许路上会有悠游的灰熊。但我们至今无缘相会。不过我也很怕怕。听说有的灰熊会追赶行人;但也听说有灰熊被车辆撞死。人类要和自然完全的和平相处,谈何容易? 车行了大约三四十分钟,老实泉到了。我们停了车,进了公园,迎面看到的就是老实泉。原来这里是一个热喷泉的集合地,但老实泉没隔4-5分钟便喷发,非常RELIABLE,故得此名。围观的游人越聚越多,老实泉果然不负众望地准时喷发了。那几米高的雪白的水柱水雾,无拘无束地向高处射去,颇为壮观。 看完老实泉,我们在此公园里转悠,希望能碰到更多喷发的泉水。但运气不佳,除了多处零零碎碎的小喷泉外,没有看到那些传说中BREATH-TAKING的喷泉喷发。不过这些小喷泉也是各有特色,有的不过是滚烫的水在地面出口处咕嘟;有的却向各处喷射,然后来个“大珠小珠落玉盘” 。在明信片上看到的喷泉池子,都是艳蓝赭黄令人无限神往。这天也许是因为天气阴沉,池中水也变成了幽怨的蓝灰色,倒也另有一番情趣。 将近五点钟,我们怕阿香醒来孤单,决定打道回营。向公园门口赶时走了一条不同的路,左边密林幽深,右边沉水沁心。杨君大叫,“这里可能有熊。” 吓得大家连走带跑,颇为狼狈。不过我看见一只小松鼠(或其他鼠) 在路边悠然自得地找东西吃,觉得我们自己相形之下很可笑. 回到营地,阿香早已经醒来。我们生火做饭,吃得香甜;早早歇息,一夜无话。 -- 回家啦 次日起身,我们就决定往家赶了,因为我们必须从YELLOWSTONE开车回到圣路易斯, 然后阿香和杨君再飞回费城。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的路短了?我们虽经过万水千山(美国有山吗?) ,但似乎无心细赏。有的地方也草青树绿,生机盎然;有点地方却荒坡野岭,沉寂萧索。 当天下午,有阵子路上狂风大作,冷雨飘摇,我真的为我的男人担心,因为这样的天气我是没法开车的,不过他倒也没有露怯。好容易到了事先想在此安营扎寨的城市,一个露营地蚊虫乱飞,好似非洲丛林;另一个露营地四野空旷,凄风肆虐,叫人想到苏武牧羊的苦寒之地。於是我们决定继续前行,这一走路就长了,一下子出去了将近100英里。临夏自然累得够呛,我们也心下惶惶。且不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夸张了,美国难有这样的地方) ;而且天边黑云翻滚,似乎大雨将来,我还担心有龙卷风呢。窗外远处天边一丝青蓝的亮色,最后的辉煌吧,终於也被无情的夜吞没了。我男人告诉我他有些累了;阿香早就顶不住了;我也面对无边黑夜惶恐不安。我们不得不在路边一家很贵的HOTEL落脚,花去90美刀,肉痛但心安 第二天比较顺利,我们在傍晚十分就找了一家价钱合理的MOTEL,开了两个房间,给阿香和杨君一个独处的机会。我们还到中餐馆吃了BUFFET,比较便宜,味道一般,但心中感到亲切。这一夜也无话。 第三天我们很早就出发了,终於在中午十分回到了圣路易斯。。。 --结语 这一次开车走了几千英里,经过了很长的道路,见了很多的山水,和我的挚友阿香久别重逢,结伴而行,人生之大快也,虽然不可能点点滴滴都记住,但有些风景,有些人,会在我的心中留存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