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雪花,漫天飞舞,心也随着不知要飘向何方,现在的境况,象雪花一样,也许,会在天空化了,也许会落在某个冰冷的角落里,等待春天,这样的天气适合一些随手的文字,一些适合心情的文字。在尝试着去破坏那些规则的、定势的东西时候,我也会陷入深深的迷茫中,我会发现,原来自己也只是一只落入了凡间的俗人。 故事只是开始了,要往哪发展? ............... 若水点了烟,放在桌上的杯上,让它慢慢得燃,徐徐升起的烟使若水的心跳会慢慢平稳下来。烟是大伟的,那个正在燃烧自己的人。 若水有时候并不想知道自己一些下意识的行为要做什么,但她尊重自己的潜意识,如果这些念头不是很古怪或邪恶,她会去执行它。“嘶”,闪烁的火星灭了,烟燃过了杯沿,跌入茶水中。若水的心紧了紧。 若水不抽烟,一个靠心理咨询为生的医生是不会靠烟找到平衡的。 若水总觉得那沉入水底的烟象自己,至于为什么,她脑子里混乱的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宰她思维的,只有两个字,背叛。 背叛,是人性中的一部分。人的第一承诺是给自己的,给别人的承诺也会有,但不一定兑现,不兑现的时候称之为背叛,所以背叛看起来无可厚非。 若水心里咒骂自己的想法:可耻的虚伪的心理分析。 心还是疼。 背叛有是可以接受的,但欺骗总该被指责吧。若水心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她和伟说过很多很多次:“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告诉我,我会离开,但不要欺骗我。”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暴发了,那个任性的自我早就在鄙视那些所谓的理性,无情地嘲讽着理性:“心理医生就要承受别人难以承受的?心理医生就该理解别人理解不了的,去见鬼的心理吧!” 人性总是尽最大的可能将自己置于安全的状况中。欺骗,是对未来的情形不确信的情况下,不得已的做法,也许并不是性恶本性使然。 若水面对自己的心理挣扎,象面对人类几千年的历史,尖锐地提出问题,又不断地圆,自说自话,却始终不能让心不痛。 也许以往总自我感觉太好了吧,人并不总是因为对方优秀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特别是女人,优秀的女人并不是靠优秀打动男人的。能让男人不舍的,是女人要知道男人的成就需求,重要的是要让男人感觉良好。所有被男人称道的温柔、贤惠、小巧,无一不满足了男人的成就与征服需求。 这些,若水都没有。若水能看穿所有男人的掩饰,从里到外的,对一个女人来说,一种失去很多享受机会的看穿。但她还是忘了看一眼那个朝夕相处的人,不是忘了吧,也许是故意的,给自己留一点的美好。也许,自己从来就不在意他,还是自己从来就不在意男人?也许后者更严重些。也许自己一直都是一个适合孤单的人吧!要离开的想法也许早已存在于潜意识中,平常,行为与意识界并没有表现,但并不代表潜意识不做怪,潜意识是这样的,总会自动找到一切可以执行自已的条件。 所以,错,也不一定就是他一个人的。 若水把桌上的手机拿到手上,那是一款和自已用的型号一样的诺基亚,“用这个手机写字,就象握着你的手心写。”大伟说的,多久了?这种话就叫浪漫吧,浪漫原来有后遗症。那些属于自己的话,被重复地说给另一个女人听。怎么能说是属于自己的话呢?自己是要大伟这个人,还是要他给她的心理感受,是要他给自己的独享的心理满足感?原来心理满足对男人对女人都一样重要,甚至超过了手指、嘴唇、肢体感受到的那个热的躯体。 若水拔弄着键盘,没有机会稍稍停滞就打开了所有的短信,一封封火火的倾诉,虽然没有看到大伟的对白,但看对方的来信,也可以推断出一句句撩人的话语。自己的老公,和别人的未婚妻。 不是他大意,是他太相信若水不会去查看他的手机,一直她都不是很关心他的动向。很多年后,有人说,那天,你是有心要发现这些秘密的,是你要发现,而不是无意中的发现。 若水有打电话的冲动,给那个叫大伟的人。那个叫大伟的人?若水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陌生的感觉来得如此容易。告诉他,让他和他妈的情人去下地狱。若水又想笑,想大声尖叫,想骂人,还有杀人的冲动,若水甚至体验到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的心理。 不属于自己的,若水不苛求,打人杀人,都叫做不成熟。 若水真起身,就在站真那一瞬间,若水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离开,流浪,充满了象往令人心跳的想法,离开这儿抹杀灵性的一切,包括大伟。若水更确切,所有的背叛都与自己的难逃干系。 若水收拾了所有的行囊,带走了仅能支持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几件衣服,和随身的证件,一张本科毕业证,一张身份证,那张硕士学位证,她没带,那是属于大伟的,是他供自己读完的,可惜的是,虽然一纸证件自己可以不带走,但放在脑子里的知识和大伟的背叛,是永远洗不去的。 开了门,若水还是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伴了自己三年的家,这儿不欠自己,自己也不欠这儿,两清了,走,就不再牵挂。 初夏的夜晚,很晚了,风还是有点凉,去哪? 一个老艺术家曾跟若水说过,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不会失去生存的本能。若水深呼吸:至少我还有本能,现在,我只是一只孤独的野兽,在寻找生存下去的可能,一只野兽,而非一只等人宰割的小兔子,我不会无助地躺在案板上等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一张车票,买到那个小站能买到的最远的地方。 孤单的车站是没有几个人,若水觉得每有一种想法都是难以承受的煎熬,要么被征服,要么征服。手机没关,她还没有残忍到这种地步,她能做的心软只有这些了,她在等他的最后一次解释。 直到上车,没有人打进电话,她知道大伟会给她打的,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并不都完全是欺骗,也有过真心。 车来了,带走了一颗失落的心,若水不愿用一句负面的言语来暗示自己,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文字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若水曾经应诺自己,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不会叹气,自怜,而在许下这个诺言的时候,闪过的唯一可能无法实现诺言的情况,是大伟的离开,如果这个真的发生了,自己还能不能这样对自己不离不弃?若水甚至偷偷地对自己说,唯独对这件事的发生是没有免疫力的,但它是不会发生,不是吗?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快乐、自信。 这些美丽、快乐、自信,对一个决定要遗弃的男人来说,还会不会在意?令人心痛的想法。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的伤,如果不爱她了呢?还会在意,那个去往远途车上的女人眼泪吗?什么时候若水发现自己流泪了。 若水关了机,不必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了。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只是一只孤独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