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实际上是前朝乐府民歌的变种,它的章节抑扬顿挫、变化多端,歌词的句式长短错落、奇偶相间,与唐诗并称中国古代文学双绝。宋词通常是按照某种乐曲的谱来填制,如《蝶恋花》、《念奴娇》等,因此曲调的名称也叫做词牌。可惜的是,宋词的唱法早已失传,但如今读起来,后人仍可以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宋词的音乐之美,或缠绵宛转,或闲雅幽远,或慷慨激昂,或沉郁顿挫,具有一种独特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宋词大体上有两种风格:婉约与豪放。“婉约一派”主要描写风花雪月怀人念故的人伦之情和伤春感秋光景留连的幽美意境;形式则大都婉丽柔美、情深意重,在曲的铿锵韵律之外添了几分悠扬清雅。婉约词中,天是碧云天,地是黄叶地,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有“莫道不消魂,廉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寂寞佳人,也有“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的深情故友,满眼望去尽是“疑是湖中别有天”的诗情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画意。
宋词“豪放一脉”始自李煜,而将之发扬光大的则是苏轼和辛弃疾。豪放词人的题材主要是忧国忧民抵御外侮的沧桑重荷和豪壮苍凉气度超拔的英雄气概;形式上则大都随物赋形、不拘音律,在词的清新明丽之外添了几分慷慨激昂。豪放词中,英雄个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将军人人“定襄汉,开虢洛,洗洞庭”,谋臣声声“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然而到头来却是“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在沧州!” 豪放词中,“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拳拳赤子之心和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的国破山河,读了让人为之感伤而怆然泪下。
这就是宋词,即使是在千年后,仍能让夜读词集的我感受到儿女情长之苦,游子思乡之叹,故土别离之恨,次次翻读、倍受感怀!
写于2005年10月16日多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