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性痴人金岳霖 —— 一生幸运的另类哲学大师
如果痴的意思是指与世无争的忘我与天真,金岳霖称得上是个痴人。
老金被广为流传的一次“忘我”逸闻,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 那一天老金专访北大教授陶孟和,—— 后者据称是老金第二个红颜知己的沈性仁的夫君—— 却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碰巧接电话的保姆性子轴,不报出姓名就不给主人通报,老金一时急得抓耳挠腮, 后来还是求救于自己车夫才总算解套。这段逸事媲美爱因斯坦的“忘家”经历,可谓毫无愧色。
被称为老金第二个红颜知己的沈性仁,北大教授陶孟和的妻子
老金的痴,更多的表现在他对人对事的至性。至性的人总有几分暗含了佛系的“无我”, 所以行迹中就有了那么一点脱出俗世名利的异相, 转而令其各种任性显出了与众不同的天真。老金是最明白“政治无科学只有龌龊”的人[1],他曾说过一句非常富于个人特色的名言:“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上唱歌。 ”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老金却确实用他一生的行迹,本色而毫无做作地做到了。
因为发乎至性的热爱,所以老金才能在他的哲学逻辑学领域做成参天巨木,以至于被张申府赞为中国哲学界第一人、被自视一世之雄的老毛待为座上宾。
老金成名, 当然离不开他学问的渊博深厚。他的一部洋洋六十余万字的《知识论》,原稿消弭于战火,在战乱的逃亡中,他能只用几年时间就完成了重写。但老金更难能可贵的, 是他那如泉喷涌的创造性思维的哲学头脑。 他的一部《论道》, 曾被同行称誉为哲学界最富原创思想的玄学著作。
一、老金与林徽因—— 成全了老金梦幻之爱的至性痴情
能超然红尘的老金,当然决不可能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拗相公,所以老金的痴情, 也不是那种醇酒过度后的迷醉。老金一生爱林徽因,终生未娶都不假,但把这一切当成老金是在为自己的爱情守贞, 就不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老金一生倡行绝对的恋爱自由,反对传统的婚姻模式,所以, 倒是“痴情还向邻园问,或有迟开朵更红“更能抒发老金痴情的情愫。
老金为学是哲人,入世却是情种,决不是那种禁欲主义的书呆子。老金长的长身玉立、方面星目,堪称一表人才,更兼集欧风美雨的出众经历和卓越学问于一身 ,无论是在认识林徽因之前,还是在爱上林徽因之后,身边从未断过其他他爱恋或者爱恋着他的女性。老金不结婚,恰恰源于他对完美爱情的追崇与对婚姻的不信任。
老金恋爱主张之超前与激烈,普为其同代学人所知。杨步伟——推介他入职清华教授的赵元让的夫人——曾在回忆文章《杂忆赵家》提到:早在留学期间,金岳霖就有一位中文名为秦丽莲(Lilian Taylor)的漂亮的美国女友,一路陪伴欧美。1925年老金回国,还是这位女友随来中国。 老金入职清华逻辑学教授而不住清华,却与秦丽莲一起住在北京城里,两情怡怡,一时还引来吴宓的羡叹:“如情感浓厚,即仿金岳霖与秦丽莲式而同居。"
无奈邻院林徽因花红耀目, 于是金秦之恋, 虽然旅欧亚长路历经年风雨,仍不免昨日黄花的黯然。 唉!老金的痴情深处,实是绝情!
老金与林徽因,一方是 能多情善温婉的女诗人,一方是能潇洒纵谈古今中外、天真潇洒的大哲士, 从金家沙龙(老金一度曾多次举办茶会沙龙)到冰心醋笔下的太太客厅,灯下观书赏字,月下品茗吟诗,一回回的海阔天空, 一番番的秀眸与星目相对,“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要免去那一天的怦然心动,也难!
林徽因的美,不在于她温婉怡人的眉眼,而在于那遗世独立的娴静、安祥和优雅。林徽因的才气,可以从她的诗、书中窥及一二,—— 其灵韵功力,都是立于须眉高士中也不遑多让的佳品。而偏偏又生就了那善解人意的玲珑和多情。
从此老金的邻家花园,就再没有了“迟开朵更红“,老金追求的完美之恋在太太客厅终于找到了归宿。——虽然林徽因之后,老金还是不断的窥望邻家花园,其中最著名的是与彭德怀妻妹浦熙修的恋情,甚至有知情者撰文说当时老金都有了要与浦氏步入婚姻殿堂的打算。但无可否认的是,终其一生,寄托着老金无限眷恋和深情的女性,再无出林徽因之右者—— 如果她不是唯一的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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