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公的故事(2)

我实际上一直是个爱咋呼的人。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读书时,我是班里的文娱活动积
极分子。出板报啦,指挥合唱了,运动会上组织啦啦对了,都是我爱参和的。广东
这些年的改革开放,使广东人的地位大大地提高了。这不仅体现在广东人出差到外
地时所受到的礼遇,也体现在学校里的学生对外省转来的同学的态度。

我刚到学校
时,虽然因为自己很外向,很快就和同学打成一片。但是很快就能体会到那些早几
年来的人的优越感。
首先,他们的脸色都一溜儿的黄。我的白里透红的脸出众的显示出这是个刚从北方来的小北
妹。穿着爸爸刚从天津出差代回来的衣服,在这一片MADE IN HONGKONG 中,也显得
格格不入(那时,香港还生产很多成衣的)。还有,就是我一直不会说鸟语。兵倒是
说的一口好鸟语,虽然他家也是从北方的一个小城市搬到这里的。

 
这里的工资普遍比内地高很多。我记得爸爸在北方的那个小城市拿90多元一个月,
到这里就变成了400多块钱。班里的大部分同学虽然多是从天南海北转来的,但家里
条件普遍都很好。那时,这班同学就隔三差五的开BIRTH DAY PARTY 了。我当然不
在被邀请之列的,每次都是PARTY 的照片在班里流传时,才知道昨天谁又刚过17岁
生日了。


我高考,实际上是超水平发挥,给了所有人一个SUPERISE。从那时起,班里的其他
同学才开始注意到我,包括班主任韩老师。


韩老师的爱人章叔叔是当时市里的一个领导。他们住在市里分配的一栋小别墅里。
我从未去过韩老师家,等七拐八拐到了韩老师家后,才发现同学们都已经到的差不
多了。很有意思的是,同学们很自然的分成了两拨,留在本地上大学的同学大部分
在跟韩老师聊天,从外地回来的同学都在跟章叔叔聊。


兵坐在另外一个从上海回来的风的旁边。风正在兴高彩烈地描述他们上海交大的学
生怎么包围市政府,怎么跟江泽民对话。章叔叔饶有幸志的听着。我很自然的走过
去,加入他们的聊天阵营,并且很自然的接过话题,开始八卦我所在城市的情况。

说实话,上大学的头半年,我就没正儿八经上过课。天天跟一帮北京人聊理想,聊
人生,聊民主,聊改革。你说那民主改革跟我有啥关系啊。但是我说话水平确实有
了长足地长进。 我在家里原本是没有话语权的。我姐姐说话语速很快,当干部时间
又长,我什么时候讲话都抢不过她。等她先我一年考上浙大离家后,我这才在家里
有了表达意见的机会。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半年跟一帮北京话痨的锤炼,一方面
说话条理了很多,词汇丰富了很多,更重要的是理论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我叽哩呱拉得介绍这半年熏陶来的新思想,章叔叔也被我绕进了关于民主的辩论中。
逐渐地,我和章叔叔的辩论变成了这次聚会的中心。我第一次体会到在这帮人中成
为中心的乐趣。这是一种虚荣心被满足的快感。同时我也能感觉到旁边有人对我的
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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