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之花(六)
第六章 为救丈夫遭强暴七桂好不容易盼到把课上完,吃了晚饭,给戚兴喂足了奶,把他交给李菊花,说有点要紧的事要去城里,要她们祖孙俩先睡。她打着手电筒兴冲冲地来到了南门大旅店,直奔101号房间去敲门。房中亮著灯,开门的是曾武。“请进!省里的人临时有事出去了,要你等一等。”“没事,夜不费工,让你操心了。”“为你办事,我心里高兴。金老师,你觉得我为人如何?”“好,我觉得你是一个讲良心的人。”“为朋友可两翼插刀,肝脑涂地。这就是我曾某人的一贯为人。”金七桂闻到了曾武口中吐出来的酒味,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但她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的曾武,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她问:“还要等多久?”“我出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曾武说着走出去了,金七桂看他走路有点异样,但她没往坏处想,约三分钟曾武就进房来了,他一进房就关上了门,接著又关了灯,把金七桂抱到床上,压到身子下,金七桂挣扎著说:“曾同志,不能这样,你这样作对不起戚家。”“顾不得那多,想死我了,从你进戚家的那天起,我的老二见了你就昂起来,我还是童男儿,对得起你的。”他边说边脱去了她的衣裤又脱去了自己的衣裤,任凭七桂怎么挣扎,他还是进入了七桂的身子。金七桂忍受著曾武的蹂躏,不敢喊叫,怕带来更大的羞辱。她咬紧牙关忍受著疼痛,好不容易等到他完事,但他不下来,嘴巴不停地在七桂脸上啃,双手捏著七桂的乳房,身子不住的在七桂身上摇,他翻来复去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对七桂说:“看来他们今晚是不会来了,等他们回来了我再通知你。我送你回去吧,请你理解我,你是结过婚的人,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他把抱著七桂的手慢慢松开,七桂挣扎著爬起来穿好衣裤,冲出了旅店,走过了那寂静的街道,走到了澧水大桥上,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她看到了那深如黑洞的桥下深潭,她想从桥上跳下去,洗尽曾武在她身上留下的污秽,一了百了,但她又放心不下戚兴和金宝,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跨出大桥的护栏,拖著屈辱疲惫的身子,意识恍惚地走回了家。轻手轻脚地洗完了澡,好在是黑夜,她不用面对已酣睡的母亲和儿子。她在心里作出决定,不告诉任何人,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她强迫自己入睡,必须睡几个小时,明天要面对几十个学生,但总是不能入睡,她翻来复去的直到拂晓前才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是儿子的哭声叫醒了她,妈妈也醒来了,埋怨地说:“昨晚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给兴兴搞了三次米糊糊吃。”金七桂说:“省里的人有事,十点才回来。”“夜半三更的,不安全。碰到了坏人怎么办?”金七桂一边给戚兴喂著奶,一边对妈妈说:“为了金宝的事,没办法,不要对别人说我深夜出去了。”“我知道。”她把戚兴递给妈妈往外走。妈妈问她:“你又要到那儿去?”“上班,再不去就要迟到了。”“你糊涂了,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金七桂感到真的有些恍惚,连星期天都不记得了,这样下去会神经错乱的。她警觉起来,不能乱了方寸,为了丈夫,为了儿子,为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她应该清醒地活著。“妈,我记错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做饭,吃了饭我们回去看看爸。”她很快做完了饭,抱著戚兴,让妈妈先吃,等妈妈吃完后抱孩子,她吃了点饭就把昨晚换下的衣裤洗了,心里想幸好是星期天,衣服可以自己洗,否则,还很难瞒过妈妈。晒好衣服,她们三人去了桂花村。星期一上午,天门小学来了两个干部,先到办公室找了校长,后由校长带著找到了金七桂。在她的办公室里,两位干部彬彬有礼地向金七桂说:“金老师,实在对不起,星期六晚上让你久等了,我们从乡里赶不回来,又没办法通知你,很抱歉。”“没关系,周末没事。”金七桂心里揣摩著上周六的事,在心里理不出头绪,约她到旅店确有此事,曾武怎么知道他们赶不回来?曾武和他们是什么关系?“金老师,曾局长向我们反映了你丈夫戚金宝的问题,你丈夫一直不认罪服法,你能说出他没放走坏人的证据吗?若能,共产党是不会冤枉好人的。”“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睡在一个枕头上,他睡在里边,一晚上都没下过床,我可以证明啦。”“你这不能采信,你也有睡著的时候,他可以趁你睡著的时候去作案,也可以和你共同作案。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作了案,我这是推理。”金七桂在心里燃起的希望,不到一分钟就像肥皂泡一样地破灭了,她想,再说也是徒劳的,不如尽早的结束这无谓的交谈。于是她说:“那你们又是根据什么证据,证明他放了坏人呢?”来人说:“证据肯定是有的,不是我们办的案,我们不知道。我们是看到曾局长的面上找你谈谈。既然你提不出什么证据,那我们就告辞了。”来人站.起来往外走。金七桂也站起来说:“二位好走,恕不远送。”互相道别后金七桂陷入了深沉地思索之中,难道金宝的不幸与曾武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金宝就没有出头之日了,自己以后也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这位公安局长绝对不会放过戚金宝,也不会放过她。她的推理使自己不寒而栗,谁能帮她走出这荆棘密布的刺丛?谁能扶她走过这深陷的泥潭?她觉得无助。下班时她碰到了音乐老师万涟漪,“像开水烫过一样,你早晚会忧出病来。”万涟漪关切地说。“老同学,我最近碰上了大麻烦,不是病的问题,我怕是要死了。”“我看除死无大祸,讨米再不穷。宁在世上捱,不在土里埋,怎么动不动就想到死?”“不是我不想活,是别人不准我活。”“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真的,你晚上有空吗?我到你家里来给你讲得听。”晚上金七桂去了万老师家,她的丈夫是美术老师,吃完晚饭就抱女儿出去了,把这不大的空间让给金七桂和万涟漪。他们都是中师的同班同学,相处得很好。金七桂把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万涟漪,万才觉得情况真的严重,她想了想说:“他再找你,你大胆地去。我邀几个人给你讨回公道。”“怎么讨得回公道呢?”“我向你保证,只要他再找你,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又是星期六,上午曾武来到学校找金七桂,说是戚金宝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省里又来人调查了,要她下午到县公安局去,下午一点准时赶到。曾武走后金七桂就去找万涟漪,万老师说:“白天去在办公室,他能把你怎样,我看没问题。”“你帮着想一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想不透戚金宝的事会有什么转机。”万老师略加思索说:“也许那个山叔被抓了,你想,抓到了他,戚老师放不放他不就一清二白了。”“还是你的脑子灵活,我怎么没想到呢?”“去吧,一定有好消息。”金七桂下午满怀希望地来到了县公安局,但这时候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只有曾武在门口等著她,看到曾武心里有些惧怕,但想到万老师的话她又胆子壮了些。“金老师,你好,省里的同志要我带你到他们办公室去,跟我来吧。”曾武满脸的严肃,金七桂倒放心了几分。她跟在曾武的后面往里走,直走到后进的一间房子里。曾武给她倒了茶,要她坐下,就出去了,说是叫省里的同志去,她很害怕,怕又是圈套,但她为了金宝,又舍不得离去,正在心神不定时听到内间有响声。“里面有人吗?”“有。”是女人的声音,金七桂的胆子大了许多。“不要怕,是我呢。”金七桂听出是万老师的声音,感到很惊喜。“你怎么来的?就你一个人?”“还有三个在外面,我们跟在你的后面到前面的办公大楼,看那痞子把你往后面带,就从侧面也往后面走,看你进了这间屋,我们绕到后面,窗户关著,我推了一下,它就开了,原来是没插插销。我要出去了,你把窗户仍然推好。”万老师说着从窗户跳出去了。金七桂推好窗户后仍回到外间坐下,她心里踏实了许多。不一会儿曾武一个人回来了,他边走边吹著口哨,进得屋来把门关上,闩好,对金七桂说:“他们在睡午觉,我们是否也抓紧时间睡一下,难得的机会,一回生,二回熟,别不好意思。”他边说边往外走,出门后把门锁上了。不一回他从窗户进入了内间,大白天的她把金七桂又按倒到床上,金七桂拼命地挣扎,他想大声地喊叫,可是曾武已把她的嘴用小毛巾堵上了,还把她的手脚捆到床的木方上。他急不可耐地把她的衣服裤子脱光,又把自己脱光,并不急于行事,而是把金七桂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翻来复去地看,他一点都不顾及大白天金七桂的感受。他让自己勃起到最大限度后施劲的往金七桂两腿间插,但终因金七桂的反抗不能如愿,他竟然再一次的把金七桂两腿拉开到最大限度后捆到床的两边,用极其残暴的手段将金七桂第二次强暴。金七桂等著万老师等人来救她,可是她那里知道他们早被警察赶走了,直到曾武心满意足了才被放开手脚,拿去口中的毛巾。曾武嘻皮笑脸地对她说:“等我的种发芽了,你就会来找我的。”“你痴心妄想。”金七桂边穿衣服边说。“快点,时间到了,上班时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干部要找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他给金七桂从热水瓶倒了一盆洗脸水后从内屋的窗口跳出去,不一会儿开了前屋的门,与金七桂一起往办公大楼走。他们走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有两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等著。“鞠廷长,让你们久等了。”他边说边拿钥匙开了门,四个人都进了屋,坐下后曾武给三个人作了简单的介绍后鞠廷长说:“金老师,今天找你是为戚金宝诉求离婚的事,他已被送往青海湖农场劳动改造,临走时他向政府提出了这一要求。这是他向政府递交的报告,你若同意,签字后就可以到法院办理离婚证书,注意,我是说的如果你同意。政府向来劝和不劝离。结婚自愿,离婚自由吗。”金七桂听懂了鞠廷长的一席话,她说:“我不同意离婚。”鞠廷长说:“你不怕犯人家属的名誉不好吗?”“我们是夫妻,是夫妻就要患难与共,我真的不愿那样作,如果我和他离了婚,他会绝望的,我相信政府也不希望我与他离婚。”“一个人还带著一个孩子过,多艰难啦。”曾武插话。“再难也得过下去,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鞠廷长说:“金老师,我遵重你的选择,也佩服你的选择。”“能告诉我他的通讯处吗?”“能,有犯人家属通知书,因他要和你离婚,离了婚你就不是他的家属了,所以在这以前没给你,既然你不离婚,这份通知就送给你了。”金七桂接过鞠廷长手里的通知书说:“鞠廷长,谢谢你了,我可以走了吗?”“可以走了,曾局长还有什么吗?”金七桂站起来向鞠廷长鞠了一躬,说了声再见,车转身走出去了。她的心灵苦涩极了,是曾武害了金宝是无疑的了,如果答应离婚,他不死也会疯;如果不离,囚禁了他的躯体,但灵魂还是健全的,心中有爱,他会顽强地活下去的。她已倍感身心的折磨,但她已下了决心,要坚强地活下去,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要和这恶运抗争。她拖著身心倍感疲惫的身子在夕阳下走着,头脑里嗡嗡作响,辣辣的痛,很恶心,想呕吐,她又走到了澧水大桥上,在夕阳地照耀下,桥下的河水像一大片流动的鲜血,她失神的眼睛里蹦出晶莹的泪水,泪眼呆板地望着桥下那一潭流动的鲜血,她恐惧地闭上了泪眼。“七桂,别,别。”有人抱著了她。她好像听到了戚金宝在温柔地呼唤她,身心为之一振,睁开了眼睛。“七桂,你有丈夫、孩子、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亲朋好友,不能轻生啊。”抱著她的人是万涟漪,她紧紧地抱住了万涟漪,泪如泉涌。对万说:“涟漪,我不是轻生,好像是头晕,谢谢你救了我。”“我们回去吧。心里放宽一些,人生没有闯不过去的关,鲁迅先生说人生本是受苦,自杀便是偷安,人生本是战斗,自杀便是叛变。仔仔细细地想一想,是这样的。我知道你难受,让时间去医治那刻骨铭心的心灵创伤吧。”万涟漪说到这些话眼泪也洒洒地流。“我想杀了他。”“七桂,你属于你的亲人,你没有权利把自己的命换一条灵魂污秽的命,不值得。”“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就不能告他吗?”“他太狡猾,太阴毒,有权有势,今天我们四五个人就没斗赢他,被他强暴了还说不出口。”金七桂脸涨得通红,万涟漪用手摸摸,才发觉烧得烫手,她赶忙把金七桂扶到一家医院看病,打了针,吃了药,才把金七桂送回家。李菊花看到女儿和上午判若两人,抱著女儿的头大哭,戚兴吓得痴痴的,一动不动地趴在妈妈的的身上吃着奶。“伯母,是戚金宝的事,她难过一阵子就好了,别难过。”万涟漪劝慰著李菊花。“涟漪,你回去吧,姚瑶一定饿了,谢谢你了。”金七桂说。“好朋友,不言谢,我回去料理一下,晚上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