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三个男人一台戏，话题离不开女人。九十年代初，我陪同一个相当级别的代表团在莫斯科近郊的库宾卡机场观看飞行表演，由俄罗斯功勋飞行员布加乔夫驾驶苏 -27 表演“眼镜蛇”特技。表演完毕，布加乔夫来到贵宾室，和代表团合影留念。我们赠送了一些礼品，其中有一个电子计算器。莫斯科军区空军司令一看到计算器立马讲了一个笑话。他说：这东西好啊！为什么好？你们听我说。你们知道，我们的飞行员任务很重，很少回家和家人团聚。有个年轻的飞行员回家了，妻子非常高兴，说今晚咱俩玩个痛快， 10 次。俩人玩到最后，飞行员说已经 10 次了，妻子说不对还差 1 次，结果两人争了起来。你看本来高高兴兴的，就为了这 1 次吵了起来。现在好了，有了这计算器，玩一次计一次，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面对这么个高级代表团，这么多的高级官员，这位中将司令竟然讲了这么一个笑话，毛子哥真是率真得可以。
客居俄罗斯的时候，毛子哥总说咱中国人活得很累，累在带着假面具生活。
表现形式之一是不说实话。比如问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可能百分之百的人回答是爱人（国人习惯上称老公老婆为爱人）。可是你要问毛子哥，他们的回答就不一样。有人回答“我爱自己的夫人，但夫人不是我的最爱”；有人回答很含蓄“我爱最值得我爱的人”，有人回答则很干脆“情人是我的最爱”。
表现形式之二是自我封闭。在我和前苏联专家打交道的那些年里，苏联专家出国时间超过半年，就可以携带家眷。他们对我们的驻外人员和到第三世界国家的援外人员不带家眷，整个任内单身，感到很不理解，甚至认为我们一定是采取什么措施，不是打针就是吃药了。
表现形式之三是虚伪。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不一样，心口不一。比如看到一位漂亮的俄罗斯姑娘，问我们：姑娘漂亮吗？爱她吗？漂亮可能承认，但绝对不会说爱她。毛子哥就不，他们很直率，回答肯定是漂亮，爱她。
细细想想，毛子哥归纳的这三点，说我们带着面具生活，还真没有错。记得《人民文学》上有篇小说，就对这种假面具作了揭露。小说的大意是：有局长、处长、科长三人出国出差，入夜三人一起看电视，看到夜半时分，出现了黄片。处长知趣，说时间不早了，大家休息吧。三人各自休息。第二天吃早餐时，彼此发现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是熬夜看电视所致。
在俄罗斯的饭店就餐，一般都有脱衣舞。常常听到有人说，我靠，真他妈恶心，倒胃口。可是你要仔细观察，说这话的人肯定比谁都看得津津有味，那眼皮都不带眨的。
走笔于此，想到前几天有位网友所写的一篇《当女人 ------ 》的文章，引发了一些议论。有朋友问我有何看法，我说，能够把自己的隐私公开曝光，起码说明他不虚伪，坦诚，这实在要比那些带着假面具的假圣人和伪君子可爱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