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湃日记2006年7月7日 哀叹海外诗人之凋零

兵学工商沧桑四业 柬中港法浪迹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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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在龙吟诗社10周年庆典上向来宾致词


陈湃日记200677日星期五 早晴晚括风 

哀叹海外诗人之凋零

今天上午,我入巴黎市中心办事,顺便到叶星球老弟的商店走走。言谈间,他说现在《龙吟诗社》人少,没有人当社长了!这句话使我浮想联翩,心中不好受,哀叹海外诗人之凋零!

1982年我到巴黎时,海外名诗人众多,诗社林立,美、加尤甚。他们有的土生土长,有的来自中国大陆、有的来自港、澳、台,有的来自越、棉、寮,可以说集中了诗词界的精英。美国洛杉矶的《晚芳诗社》;纽约的《四海诗社》、《环球吟坛》;加拿大多伦多的《湖枫诗社》、《晚晴诗社》等,都是驰名遐迩的。

法国诗人较少,只来有来自中国和越、棉、寮。前者多写新诗,后者喜爱古典诗词。诗社成立的时间也较晚。尽管如此,1990年春,“巴黎龙吟诗社”(后改欧洲龙吟诗社)成立时,人才还是济济的。写古体诗的有:罗郁生、薛理茂、郭启彪、赖良、李文郁、王焕、单泽阳、陈湃、余钊、劳子雅、刘锦权等;写新诗的有:橘子、肖良、熊秉明、叶星球、王育顺、言言、卢学静、地大等。肖良被推选为首任社长,我是副社长兼秘书长,每月出一期《龙吟诗页》。记得龙吟诗社成立时,我写了如下的一首诗:

弘扬国粹动心旌,欧陆吟俦起共鸣。
万马奔腾庚午至,群龙飞舞骚坛生。
华人苦乐行间唤,故土衰荣笔底声。
旧赋新歌同竞艳,百花齐放日蒸蒸。

比起美、加诗社的人才,我们巴黎的确实是逊一筹,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长处:第一,我们社长年轻,当时肖良还不到四十岁,后来我接任社长时也不到五十岁,而其他社长的社长,都是七老八十的;第二,我们的诗社是个颂侨、爱国的诗社,旗帜鲜明,真正做到:“华人苦乐行间唤,故土衰荣笔底声”;第三,我们有大批写新诗的青年诗人,真是“旧赋新歌同竞艳”,而他们没有,都是写古诗的。

还记得1995年中,我到美、加访问,80多岁,二战时曾驾驶战斗机抗日的《四海诗社》社长张病知老先生,见到我这个“黄毛小子”,有点不相信我是“龙吟诗社”社长,故意出诗来考我,当我和了如下的诗,他才相信,诗曰:

壮志矫躯笃一知,遐龄越百定能期。
琼章高咏追仙圣,银燕低翔灭寇夷。
菽水承欢扬孝道,骚坛丕振展雄姿。
美东相识兼相契,学步邯郸喜有师。

到了加拿大多伦多,《晚晴诗社》在宴请我时,也同样有这样情况,赠了不少诗要我和诗,实质上是在试探我的诗词功力。我记得和姚懿庭社长的诗是这样的:

六略三韬世早倾,程门立雪喜瞻荆。
挥毫勉励加多市,把盏言欢国际城。
诗道传薪桃李壮,骚坛砥柱鹭鸥盟。
丹枫灿灿晚晴艳,缕缕乡音不了情。

从以上这两个例子,体会到当社长之不易,既要有为群众服务之心,又要袖长善舞,懂得找钱,也要有一点诗词功底,防人来“踢门”,实在不易当呀!

龙吟诗社经过十年不断努力,已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小诗社,变成全球知名的诗社,也团结了不少台湾诗人。但好景不常,诗社老宿:罗郁生、郭启彪、赖良、李文郁、王焕、单泽阳、熊秉明等先后去世;有的人已离开巴黎,有的人为了生活,而无暇写诗。我亦于2000社长任期满后,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地改行搞文学社出杂志了。现在剩下来的只有叶星球和刘锦权等几丁人,而叶又要做生意,又要搞自己的编书工作,无太多时间理诗社的事了!

不单是龙吟诗社后继无人,整个海外的名诗人目前存在的已不多。纽约《四海诗社》已名存实亡;《晚芳诗社》也已风光不再;《晚晴诗社》也是后继无人,由年近九十的胡其礼词丈,做了又做,顶了又顶,诗册也由两个月一期变成季刊。一句话:海外诗人凋零了,诗社已奄奄一息了!

相反,本来诗词几近绝迹的中国大陆,自从近三十年来改革开放后,绝处逢生,欣欣向荣,诗社林立,诗人辈出。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呀!

 海外诗人凋零,这是个事实,但龙吟诗社不是没有希望的。如要重振雄风,首先要组成一个精简的领导班子,而这些带头人是要有一心为诗社,敢于牺牲自己事业和时间,不是三心两意,又要摘诗社,又要单干的人;其次要善于发掘人才,巴黎毕竟是个藏龙伏虎之地,人才济济;第三要搞好自己的刊物,增加页面,刊登更多诗友的大作;第四要花时间多与外界联系、交流;第五要踏实、节约办社,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口上,不要搞那些吃吃喝喝,哗众取宠,只求个人名声,对诗社质量提高没有好处的浮夸工作。 


如果能这样,我想经过三年五载,龙吟诗社定会复兴,恢复昔日欣欣向荣旧貌的。

                            陈湃 200677日作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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