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姆斯特丹几天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转博物馆。
伦勃朗的老房子很有趣。那天坐船看市区的时候,船老板特别让大家注意每座屋顶临街一面的大挂钩。原来是因为房子宽度不能超过规定。占地窄小,楼梯也窄。有大件东西要运上楼,只有从窗外借助挂钩吊上去。进了伦勃朗这所房子,才真正领略到那楼梯是多么窄。仅容一人通过,且其陡无比。伦先生常在家里谈卖画生意,也有时留宿客人,客房里那张床挺有特色。简直就是一巨大的木柜。有门,门上还有能从里面插的一个铁销。想想住在陌生人的家里有这样个自己的安全空间,倒也是合乎情理。心中猜想这会不会是那时代客房的标准床铺设计。画家自己的床也是在一类似的木结构之内。倒是没有门。仅一布帘而已。让人想起故宫里慈禧的床。当然尺寸要小多了。画家买这房所费不菲。卖画收入也颇丰。但辞世之时是身无分文。房子后来是归了别人的。只是在辟为博物馆之后才又贯上了他的名号。
今天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珍妮建议去看风车。除风车郁金香之外,昨晚想到还没有顾到红灯区,于是就在晚饭后摸去了。这里要用摸字是因为我们在穿过几条阴暗的巷子后才找到所在。恐怕是没有走对路。看到的头一个“鱼缸”是一座暗暗的房子上唯一亮灯的窗子。那女子站在二楼的窗前着三点式。尽管动作妖娆,但细看之下却有些像男人的体型。再绕过两个角落,明晃晃的橱窗多起来了。里面也很有几个身材颇佳的女子。或站或坐,身后的小房间有些差不多是一览无余。寥寥一两件家具,似乎颇为简陋, 也不给人很清洁的感觉。想不出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能来情绪。珍妮显然是毫无兴趣,只是一副走马看花的样子。
这个区是两条小河之间一些平行的巷子。横穿的巷子把它们串成方格型的布局。好像还没有走几个格子,中餐馆开始出现,然后又看到华人教会。想必是出了红灯区。于是换了条巷子向回折。珍妮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好像紧张得连肩膀都缩起来了。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旁边橱窗中的一个白女子在向我们招手。那橱窗在暗暗的巷中亮得耀眼。而黑色的比基尼让女子丰满的体型更显雪白。又走出了几十步。前面的巷子没有那些明亮的橱窗了,珍妮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一只手套。听到我很奇怪为什么那白姑娘让她如此反应,她说看到那女人和她自己一样带眼镜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我才想到那姑娘确实是带着副眼镜,恐怕是要扮成学生的样子吧。女人感情的脉络真是很不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