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今天到达,是零辰1点半的飞机。因为临时更改了返回日期,所以妈那边是一通地忙活。我也是放心不下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我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项交待了两,三遍: 机票,证件,行李,转机,过关等事宜。我又同时打电话跟朋友约好去接机。朋友的儿子自告奋勇也要去接他的老朋友。我们11点半准时从家里出发去接儿子。在机场外因为无法停车,朋友只能在车上等候。我就同朋友的儿子去接机并约好接到后打电话给他。二楼的机场大厅里静悄悄的,偶尔能看见几个人走过。朋友说从零辰到清晨不会再有飞机起飞了,大概他说得对吧。我们从二楼直下到一楼,看到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做清扫。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再往右一拐,就看到了热闹的场面。许多人边说笑边等机。同我一起的大朋友自顾自地去看屏幕显示信息。我就一头扎到了等待的人群中,翘首张望起来。出来的大门一次次开启,下飞机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有的一人一包匆匆独行。有的拖儿带女,推着满满一车行李。有的左顾右盼向人群中张望。有的满面笑容,张开双臂,冲着亲人扑过来拥抱,欢呼。最得意的要数一名穿红T恤的中年男子。围栏外有四个女子一看见他就尖声叫喊,又笑又跳。那男子倒神情自若,风度依然。他从通道处不紧不慢地向出口走着,还不时同他的女同胞们讲着话。那得意和自豪的样子倒象个国家元首。这时我已在围栏外站了十多分钟。因为看到通道口有“国际到达”的显示牌就更踏实地等起来。这中间,大朋友过来两次。他告诉我他没有看见从温哥华来的班机信息。我都没理会他,只是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心里盼望着儿子的身影早些出现。一会儿,大朋友又过来告诉我他要去另一边看看。再一会儿,大朋友回来对我讲我们站错了地方。这是从美国过来的班机出口。从加拿大来的在另外一边。我这时才看了看比我高出大半头的这个大朋友,心想幸亏让他跟着我,不然还真误事了。我急急忙忙地跟着他转到另外一边。这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因为飞机晚点, 人们三三两两地站在大厅里等着。围栏里面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传送带托着两三个行独自在那里转圈圈。这一次我在荧光屏前站定,仔仔细细看了看头顶上吊着的屏幕。直到看见儿子的那班飞机显示信息,我才放心地向围栏走去。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时我远远地看见左手边的大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再看传送带上的行李也多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次飞机终于到达了。我又跑到显示屏前,看见上边写着“到达”两个字。于是我就站在围栏边认真地注视起每一个出来的人。当一个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从大门口走出来后,我觉得他背的书包有些眼熟,朋友送给儿子的包也是这样。他手里还提了把小提琴。我顾不了许多,看见有人从围栏边进去。我也跟着走进去。我的目光就一直跟着那个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等他到传送带那边去找行李,我还是不远不近地端详着他。不太象,我越是带了眼镜来看就越觉得有那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没有把握,我也没有喊他。于是我又退到大门口翘首等待起来。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那个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有点儿象我家儿子。我就又走去传送带那边不远不近地仔细看着那个男孩子,还是不大一样。我心里在想是谁家又送了一个小留学生来这里学习了。我转过身再一次回到大门口处继续等待。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还是没有见到儿子。我有点慌了神儿。我跑去问在传送带旁找行李的人,这班机是不是从温哥华来。他告诉我说没有错。我又望了一眼大门口, 好象里面没人出来了。我慌慌张张地去给朋友打电话。我告诉朋友我还没见到儿子,我恐怕他没有上飞机。朋友叫我去查询一下。我又急急忙忙回到原地等了一会儿。这次我确信再没有人出来了。我又放心不下地望了望那个男孩子的背影,他还在那里专心致致地找行李。我径直走到大门口的旁边,正有两个工作人员坐在那里。我告诉他们我没见到我儿子,可能他没上这班飞机。我请他们帮我查一下。我说了儿子的姓名,班机号吗。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敲起了机算计。随后,他告诉我信息显示我儿子上了这班飞机。他又问我儿子的年龄,说可能同乘务员在一起,让我再等等。我垂头丧气地又走回到大门口处。这时取行李的人都渐渐地走光了,只有那个男孩子还在找行李。我又一次走过去,这一次不用再端详,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儿子。这时他的朋友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他已经在同我儿子讲话了。儿子托运的小纸箱,早早就被他找到放到了推车里。还有一个拉杆箱,因为是来时爸妈现给他买的,在加上别在箱子上的纸条又丢了,所以儿子从人前找到人后。一直到我认出他时他还在找他的行李。我跟在儿子和他的朋友后面,他们俩跟在那个似是而非的拉杆箱旁边, 围着传送带走了一圈又一圈。因为无法肯定, 我们又走到那一大堆无人认领的行李里找了一通。最后,儿子还是认定了那个第一眼看上去很象的拉杆箱。于是他把箱子托下来,用钥匙一试开了,这才欢天喜地放到行李车上。这样前前后后我们在机场里耽误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朋友在外边等得心急火燎。我相儿子, 儿子相箱子。这次的接机就发生了我找儿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