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骂大帮忙的精神鸦片-评李敖的北大讲演
李敖北大讲话在网上引起了争议。李敖以骂出名,又有媚共的名声。所以这次很多人好奇,看李敖如何表现。李敖这个演讲也是一个两难之题,不骂则坐实媚共之名,自毁形象。骂则非心所愿,要触怒当局。李敖讲话之后,叫好的人不少。觉得李敖明讥暗讽,似骂非骂。其实李敖拿捏得当,分寸把握得体,对共产党的底线理解得很清楚。虽然言语新鲜,略带刺激,但并未越过底线。是小骂大帮忙的绝妙典范。如此李敖既保全了名声,还为中共赢得了开明之声。
李敖的讲演,表面看是皮里阳秋,暗藏讥讽,实则是讥讽下藏着麻醉剂。
先看小骂:借捧北洋军阀暗讽当局的肚量;批现在北大太孬了;批评马克思是典型的唯心论;说共产党要灭亡,但要一千年。这些小骂,虽让当局不中听,但无关痛痒,正好为李敖树立了敢言形象,也为下面的大帮忙做了铺垫。
李敖在小小讽喻中共之后,又有麻醉药和鸦片为中共大帮忙。
首先的大帮忙是关于自由主义的。李敖说自由主义“一部分是反求诸己的部分,一部分是反求诸宪法的部分”。对自由主义的前一部分,李敖的解释就是“大家被困扰的时候,如何解开”。意思就是你自己觉得自由了,就是自由的;你自己想开了,心灵解放了,就变成自由的了。即使是当了妓女,也是精神上的处女。这不就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吗?如此说来,中国应该是自由主义的大本营,国人的劣根性也堂而皇之的变为自由主义了。这种精神胜利法麻醉人民的反抗意志,逆来顺受,是自我安慰的麻醉药。
对于后一部分。李敖也没有去求诸宪法,没有去批评政府,而是责备人民和政府的关系。他不赞成“梗”(以死抗争)、“颠”(用脚投票)、“得”(不合作,遁世)、“忪”(惧怕)、“反”(造反)这五种态度。他赞成的是他自己的榜样,去批评政府,争取言论自由。不过李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敖忘了,他是在有一定的自由的社会中去争取言论自由的。储安平说过“国民党的自由是多少的问题,而共产党的自由是有无的问题。”李敖在国民党治下,能够出书,也被禁书;因言论坐牢,也能出牢;因言论获罪,也因言论出名。最终在解禁后,还能成为政治人物。如果李敖在共产党治下,就会跟毛泽东说鲁迅如仍健在一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在监狱里。” 李敖说他“出过100多本书,有96本被查禁。”在共产党治下,他可能一本书也出版不了。就像鲁迅所说的:“吟罢低眉无写处。”在专制社会中,在没有自由的社会去争取少许的自由,恐怕“颠”、“得”、“反”还是必要的手段。剥夺人民用脚投票、不合作和反抗的权利,代之以唱高调但不可行的与共产党合作的改良方案,实际上是欺骗人民的精神鸦片。
李敖另一个大帮忙是为中共镇压六四辩护。他历数世界各国政府(特别是美国)镇压人民,唯独没有提六四。“全世界各国政府,在这个时候,都是王八蛋。”潜台词是它们都是王八蛋,所以中国政府也可以当王八蛋。因为美国政府过去当过王八蛋,所以中国政府现在当王八蛋就当得有理。李敖又说“可是人民来讲,逼他开枪,局面造成了我们逼他开枪,我们要不要反省,我们为什么这么笨呢?”轻轻一下就把把责任推到了人民这一边。李敖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抱着,哄着政府”,别惹它生气,在它允许的范围内,可以给它挠挠痒,但一定要当好顺民。
李敖提到1932年,美国胡佛政府镇压复员老兵时说“开枪,放毒气,多少人死掉了。”这与事实不符,镇压起因是警察肃清老兵们占领的政府建筑物时,警察局长格拉斯福被砖块砸中,引起混战。结果6名警察受伤,一名老兵被子弹打死,一名受伤。特区专员把这次事件描述为“严重的骚乱”,警察已经不能控制,要求总统动用联邦军队来恢复秩序。于是胡佛动用了军队。清场时没有开枪,也没有放毒气,但是使用了催泪弹。没有人在清场时被射杀,但有一名婴儿死于催泪弹。关于1970年美国肯特大学事件,在秋实的文章《李敖与美国枪杀学生》对李敖已有批评,并对事件的前因后果有详细阐述,在此不再赘述。
李敖的第三个大帮忙是为毛泽东和中共作辩护,他说:“所以今天为我要替共产党讲好话,大家口口声声说共产党不让人讲话,是错的,是一部分共产党把毛主席周总理根本的精神给它过分紧缩了,才有今天的现象。”他引用毛的话来证明中共是赞成言论自由的。这是对毛和中共的美化。毛的特点就是言行不一。比如先是鼓励大鸣大放,说言者无罪。接着就是反右,把言者批斗甚至坐牢,还厚颜无耻地说是阳谋。1949年以前的新华社社论,大唱民主颂歌。等到政权到手,就再也不提民主了。共产党靠人民起家,它需要唱这个高调。但是它又最怕民主自由,所以在民主和自由上的言行不一是由共产党的本性决定的。李敖把共产党的高调拿来自欺欺人,是替共产党当麻醉师。
李敖的第四个大帮忙是号召和共产党合作,拥抱共产党,希望共产党活一千年,号召在共产党体制内搞改良主义,所谓让共产党为人民服务,只能是幌子,最终一定是人民为共产党服务,人民受共产党奴役。李敖的大帮忙是希望共产党的江山万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