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梦境_一个科大神童的爱情往事(连载之十七)

《宋朝尤物》、《南京,我的夜生活》和《浮云落在多伦多》(一个科大神童的爱情往事)由九州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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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活的本质

鸟的翅膀是错觉

1

   多伦多今天冬天的第一场真正的大雪终于在夜半飘落。里面夹着雪珠,沙沙地打在屋顶和窗口。往事如梦也如雪。但是,我知道,雪可以融化,但只要你活着,梦却永远不会结束。

在我终于告别童男人生后,接到了杨杨的电话,说她也已经申请到了哈佛大学的全奖,就要去美国和她的男朋友双剑合壁了。她说她临走前要回一下武汉,然后想顺道来南京看我。她说这些话语的口气给我感觉她已经特别成熟。完全可以去漂洋过海,做一番事业了。

忽然间,我有了那个念头,那就是我怎么不是和杨杨 有我的第一次。虽然,我必须承认,我和杨杨虽然草草地接过吻,但最主要的还是友谊和友谊。于是,我又想起那句话:“我觉得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一定应该上床,不然对不起自己的人生.”其实这句话,总是在我想到杨杨 的时候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也许,人家杨杨不会要我的这所谓第一次。但是,我坚信,凭和她那无边无际的友谊,如果我真的肯跪下来求她的话,那我是可以得逞的。

或者,我可以在她来南京的时候,跪下来求她,让她给我我人生的第二次。我不知道杨杨和她的男朋友是否已经有过关系。但我感觉杨杨应该还是在把她的第一次留给她的新婚夜。那样,我的第二次就有可能是杨杨的第一次。事实上,第一次和第二次又有多少区别呢。我又不是女人。即使是女人有怎样?现在又不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但我没有那样去做。我告诉杨杨,在她安排的行程的南京日期中,我要去盐城出差。我撒了谎。虽然我真的去了盐城,但我是请假去的盐城。我是去那里看丹顶鹤的。我觉得旷野湖泊里的丹顶鹤,比动物园里的美丽。而且,我觉得高高飞动的丹顶鹤,也许就是那我心目中即将远去的杨杨的化身。其实,我也只是想躲杨杨。我真的怕自己会在她面前,会演出下跪的丑剧。

我最不敢预言的,往往就是我自己。

我把那民国云子托朋友去北京还了杨杨。因为,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那我以前承诺的所谓的玉围棋。或者就是有,我可能也买不起。我还托那朋友带给了她八千块钱,那是我工作第一年的所有积蓄。

   不出我的所料,杨杨收下了围棋,但退回了钱。她说,她有奖学金,比我有钱。如果我需要,她会在美国给我寄美元补贴我的南京生活。最后,在电话里,她坚定地对我说:“黄翔,你在中国等着,我会回来的。我会去南京和你下棋。下一盘真正的分先棋。”

2

在杨杨飞美国那天,我决定去找满妹喝酒。我草草地从杨杨退回的那八千块里抓了一大把钱。那是我第一次由我付帐,在金陵饭店这样的高级地方吃饭。满妹觉得她自己挺有面子,对她同时介绍我的时候,不停地说,我就是她男朋友。毕业自南京大学。是晚报的作者。我总以为,没文化的人,总是作者作家不分。满妹的姐妹们打量我的目光让我有点不舒服。其中一个还挺不客气,说:“满妹,这南大小伙是你的第几号呀。”
   
吃完饭,我带着满妹在金陵饭店的购物中心,买了一大堆东西。满妹有些吃惊,说,你小子发财了呀?我说,先买了东西好去你家看你爸妈呀。然后,和你上床。满妹妹笑了,说:“去我家可以,上床就免了。”

满妹的父母都是老南京人了。还有她弟弟,一家四口,就住在夫子庙的一套两间的小平房里。满妹和她还在读中学的弟弟合住一间,中间则拉着布帘。满妹执意要我去她家看看,估计就是让我了解点她家的贫困和庸俗。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说话。结束的时候,满妹的妈妈忍不住了,说,满妹你这朋友的性格很内向呀。事后。满妹妹说,她家里人一直以为,我肯定来自于离异家庭,所有挺古怪的。起码,他们是在判断我曾经的童年或者少年时代,过着不快乐的生活。这就是她家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吧。一个前神童就这么给别人判断出他的过去快乐与否。

出门的时候,我还给了满妹的弟弟一千块。给了她爸爸妈妈五千块。终于就那么花掉了我的全部积蓄。他们推让半天还是收下了。那一刻,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总算把我的积蓄处理完了。如果我的过去也能那么处理完就好了。而满妹则说我在装大款。

晚上,我和满妹去看了场电影。是什么电影,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我在过程中,把手伸进她的裙子的时候,满妹突然问我:“宝贝,你爱我吗?”那时候,她歪到在了我的怀里,还叫我宝贝。我没有直接回答那句最庸俗的爱情问题。我说:“我真的走了很多歪路才到达这里的。”这里,就是指我的手正触摸的地方。那会,我还这么以为,性和爱情是两回事情,爱情和生活也是两回事情。

那一刻,我还真的以为过,看完了那场电影,从此,我和满妹就会走上那种过日子的日子了。

送满妹回她家附近的黑巷子里,我又和她吻在了一起。那天月色很好,洒在满妹身上,让我觉得其实满妹比我的梦中情人校花刘兵要漂亮。现在回忆起来,和满妹在一起,最美好最刺激的时刻,可能就是在还没有和她上床前和她在种种月色中接吻。
  
分手的时候,满妹妹压低声音对我说:“黄翔,你过几天去金陵饭店开个房吧,我可以打三折的。”我明白她的意思,她选择要在她工作的高级酒店第一次献身于我。然后,她犹豫了一会,又对我说:“黄翔,你别怪我,我不是处女了。”听到她这一句,我居然想也没想就对她说:“我也不是处男了。”说这话的同时,我开始感激博士西琴。人生里,让我必须感激的人总是在我的梦境中,突然出现,让我激动。

3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会和满妹走上结婚的道路。我开始那么想以后,就再没有欲望给校花刘兵写信,就是去见西琴,也没有任何接近她的身体的欲望。我还开始打听晚报分房子的消息,看自己能排在怎样的位置。

   只是寂寞的时候,我也会暗自问一下自己,我爱满妹吗?或者满妹爱我吗?爱情在人生里面,算什么?也许,去结婚,再生子,这是一个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生活。我不是一直就在追求这种正常的人生吗?以前,所谓的神童,意思就是超常。超常现在看来,对于生活,往往是一种变态和破坏。

   这么多年,有时候,我会也这么悲伤或者快乐地回想自己的这段故事。我甚至会设想,如果一切正常,自己就这么正常地和满妹结婚,生子,住在晚报分的房子里。就这么一晃几十年,然后带着孩子回西安去参加中学同学们的二十年离别聚会或者南大百年校庆。如果生活允许我有选择权,也许,我真的会接受这样的一种人生。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屈服于存在主义或者《百年孤独》。这样的人生,简单,平淡,安静,会是一首快乐而真实的叙事诗。

   但实际上,我没有选择权。命运是天使也是魔鬼。虽然我可以假设,生活里,没有出现这个,又没有出现那个。但事实上,他们都出现了,不仅出现在我漫长的白纸上,还出现在我那永远无法结束的梦境里。

   继续我的梦境吧。

几天后,我真的去金陵饭店开了房。我说出满妹的名字,总台的小姐则看着我神秘和暧昧的微笑。好像她就是那个要和我去房间的女人。

那天,我买了十三朵红玫瑰和人头马。还买了满妹有时候会抽抽的摩尔烟。我坚持要买十三朵的原因,就是我觉得根本就不信邪。

我开了人头马,先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我在那股酒香中等待满妹。我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我以为以后那平凡的人生里,这样的时刻多的是,根本不需要猴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记得自己等得睡了过去。睡梦里,我回到了西安,还在骊山之巅和戴戴老水一起骑马玩。奇怪的是,那些骑马的朋友里面有杨杨。她在马上的背影,让我连声高呼,那就是现代知识分子侠客的飘逸背影。

不过,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中,满妹都没有来。那夜,她让我在金陵饭店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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