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去挑巧克力。
跟劳工刚刚开始交往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们远隔数百公里不能相见。到了这一天,社交性格的我买了好多巧克力到处派送,给他单独准备了一盒精致的,等过几天见面时送给他。他不是个懂得经营浪漫的人,第一次送我巧克力也非什么纪念日,只是碰巧有个“欣赏”他的女生送了一盒看起来不便宜的,没舍得吃就带过来给我。我看了并没有很高兴,埋怨他是不是想拿这个跟我示威?他还不懂为什么要示威,后来才第一次从我这儿得知2/14女生送男生巧克力的含义。如果仅仅是代表友好,也用不上送如此高级的欧洲货,更用不上铁盒花球的隆重包装。他委屈地说,只以为平时帮了不少忙,对方过意不去的心意,一个高级玩意儿怎么也舍不得自己吃,就带过来给我了。与他交往前的我,有些浮躁,喜欢享受过眼云烟般的虚荣,总是把像他那样纯朴到犯傻的念头,用这些个虚浮的价值观来衡量。
他的世界很简单,研究室宿舍两点一线,国立大学的学生又很少学费生活费的忧虑;我的世界很复杂,充满诱惑,当学费生活费不成问题后,又会生出其他的欲望。有朝一日,会抛开一切,像许多结了婚的女人一样归于平凡生活,那时想都没想过。
后来的生活,逐渐沉淀澄清,我也不再去买巧克力给别人,或给他。昨天,就是按耐不住一股冲动,平凡生活中制造一些些浪漫音符的冲动。本打算在百货公司挑的,到了那儿的柜台,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给我爱的他吃最好的巧克力。
最后转移方向,直奔一家出名的巧克力专卖店,电视节目里好多次介绍过那家店,主持人总是用极其夸张的表情描述如何如何美味,虽然看透了这类美食节目的惯用伎俩,但既然能出现在各个排行榜上,就是有其独特之处的。
等到劳工下班,出现在车站,我笑嘻嘻地拿出来给他,他惊讶过后无比感动地说,这是你第二次送巧克力给我!我其实想告诉他,我作为老婆,这才是第一次送你巧克力,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