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影抱住他的脖颈,把他的头置于自己胸前尽力安慰他。她的眼神、话语充满说不出的女性美丽和温情,让小合眩目陶醉。白鹤影说:“所谓大丈夫男子汉就是任何时候都恪守自己的道义,不改本色。如果还能有相当的智慧本领,就是豪杰、英雄。你才二十出头,前景还很广阔,你说的那种感觉是阅读反应,或者说是少年人的英雄梦,侠客梦。男孩或许都会有。真正侠客的命是十分悲惨的,水浒就较为真实了,鲁智深打死了一个恶人不得不逃命做和尚,武松本领再高,也要向县官叩头。做一个小官,小财主,有什么情调?绝大多数官员,财主活着恶名在外,死后无声无息,化成朽土。整治黑社会等是政府的事,只要力所能及,见义勇为就不应当自责,你说的那种惩罚权力,只有专制社会的专制人物才有,但专制是最大的恶。作为个人以暴力争斗,就象红色旅,赤军派恐怖组织,让人憎恶,即便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也会死在一个女人之手。民主社会的官员,象林肯、甘地,还不是被一个卑鄙的家伙一枪就杀害了。你不应当想得太多了。”小合抬头吻着她的额头。“这些我都明白,但有时心中有些想不开,你真是我心中耿耿三尺神明。”两人此次欢好更多的是相惜相怜,白鹤影的安详平和出神给小合难以言说的安慰。 由于发生了这次打斗,加上游人渐多,他们准备离开了。每个人都喜欢这片海滩,白鹤影心中颇为留恋。小合安慰她说:“过三四年我们结婚以后再来住一阵。”白鹤影笑道:“没有离开过家的人,咋一离开就很难过,但在一个新的地方呆久了,也就又有了家的感觉,主要是跟一段经历和情感相联紧了。”小合说:“景物总是依旧,古人说的离别难过是某种刻骨铭心的相思在里面,只要我们保持这份情感,天下美丽的地方还很多。” 离开了海滩,授课就算结束了,蒋必信劝两人跟他们一起在城里玩几天,因离原订的一个月还有几天,小合总觉过意不去,两人就答应了。新建的城市,房屋高大、街道宽阔,花草树木点缀,广告、招贴装饰着,车潮奔沸,人流涌动,一派繁荣。孟燕婷面带微笑,轻轻点头,蒋必信若有所思,神情激动,小合一脸的好奇,左顾右看,白鹤影有些茫然失落,轻轻拉住小合。 “如果不怀恶意,”蒋必信说。“正象唐初繁华的奠基场景,经过百来年的奋斗,大唐的盛世繁荣或许将会以现代方式再现了。”“盛唐是封建社会的绝唱,只能是一个梦,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小合说。“唐时流弊也很多,科举不完善,诗人想做官做不上,拿报国无门来解嘲。”孟燕婷说。“这倒更象经济起飞时的日本。”白鹤影说。“据说有许多学生到这里来,渴望建功立业,却发财无望。报国没人提,提起来象是笑话了。只有象欧海滔这样的人物才能利用他老子的关系占得先机在此发财。”小合笑道:“你是否觉得有此陌生感,我们可以跟他联系一下,对这个城市了解一些,你就会觉得好一点了。” 小合简单告诉蒋孟两人欧海滔的情况,两人都赞成联系。白鹤影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未必想见我,即便见了也别扭,当然,如果提到蒋先生两位,就是另一回事了。”小合笑道:“既然是朋友,总要试一试朋友的深浅。”打了两次,电话通了。“我是小合,鹤影也在,还有两名同道中人,想打扰一下老兄。”欧海滔问了他们的住址,说是很快过来。 不多时,欧海滔开着一辆面包车来了。他穿着花格短袖,头发梳得很光很亮,戴一架墨镜,就象小合不喜欢的港台片中黑帮人物的派头。相比之下,小合就象不懂事的中学生。欧海滔的热情、亲切让小合感动,觉得他形容举止是很自然的了。小合只介绍了蒋、孟二人的姓名,学校,大家彼此见过。 欧海滔请几人喝啤酒,吃凉鸡,虾。笑道:“鹤影小姐,你跟小合能够清茶淡酒,促膝并肩,彻夜长谈,真羡慕嫉妒你们。”白鹤影脸发红,笑道:“我们的确是这样,比不了你时常出没那些金光闪烁莺歌燕舞的场所。”欧海滔笑道:“两位先生,你们被两位小姐管住了。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夜总会,歌厅,桑拿,即便醉生梦死在声光电热中,也没人管我。”白鹤影笑道:“我不知欧公子是自夸还是自责,对女性尊重一些。”欧海滔笑道:“我对你鹤影小姐什么时候有丝毫不敬?我虽无才,不比古之柳永、杜牧、提香之类,但比如今阔佬官员们好得多,但有些姑娘实在不能尊敬,你们听过那个主持人的笑话没有?如今鲜花就得插在牛粪上,牛粪富有营养,鲜花长得更茂,粪外妖娆。”几个人都一笑。欧海滔讲了不少官员财主们的黑幕和笑话。白鹤影笑道:“你就是这个污池里的荷花,吸取了足够的营养,又能出污泥而不染,以一种自嘲让自己心安,我真佩服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