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都是戴钧一个朋友开的,在我宿舍的另一条主街上,拐个弯就到了。我和阿洁早早就去了星都。我一进门,总经理张生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怎么这阵都没见你过来玩?”
“我酒店那边太忙。”
“戴生这么有钱,你都不用打工了,自已揾来辛苦。”他慈善如父般的笑脸。我尴尬地不想回答。很快服务员拿来啤酒单给他签字,我赶紧说不用了,他笑着用白话说:“唔咳俾你饮的,如果他来,没见我送啤酒俾佢,要讲我小气嘅。”接着服务员又送来水果拼盘和一些饮料都是张生签单的。这时也陆续上客了,张生跟我抱歉地说等戴生来了再来跟他喝酒,便进包房招呼刚进来的一群澳门客。
阿洁点了很多首歌唱,我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冷冷地看着时间从八点转到九点,又从九点转到十点。这是唱哪出?心虚了不敢来?还是知道自己露底了?他打的是哪张牌?我永远也猜不到。我木木地喝着啤酒。快十一点时,从包房出来一亇认识我的澳门人,他经过我去上厕所:“戴生还没来呀?他跟我一道出的关口。”
我一下就清醒了。我就是猫手里把玩的小白鼠。他喜欢这样折磨他的措物。看其受伤、流血、四处逃窜。想逃却逃不掉。我猛地点了十多杯烈酒,威士忌,毡酒,红酒,一杯杯不停口往嘴里灌,阿洁吓得不敢唱歌,一亇劲抓着我的手求我:“别喝了,别喝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咱们买单回去吧?”我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你松手,要不然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当你是朋友。”她无可奈何地松了手。我早已看不清灯,也看不到杯子,一头栽倒在桌上,烂醉如泥。
阿洁打电话向小叶求助,他快速来到星都,在众目魁魁下野蛮又粗鲁地抱起我就走,刚出门没多远的草地上,翻江倒海的胃、天旋地转的难受。我止不地歪着头吐了。他把我扔下怒火冲天。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遭踏自已!”
我摇摇晃晃地冲他含糊不清地吼回去:“关你什么事?我喜欢,我钟意,我就喜欢…遭踏自己,用不着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你喜欢遭踏你自已,好,我帮你。”他猛地抬手毫不留情“啪”地在我睑上抽了一耳光。
我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阿洁慌忙来扶我,小叶脸红脖子粗地用手指着阿洁狂吼。
“不准扶,让她自己站起来。”我重重地甩开阿浩的手,摇摇晃晃爬起来。
“你是我什么人?你竟敢打我,有本事你再打!”他也毫不手软,狠狠又扇回一巴掌。
“王八蛋,你敢打我。”我开始骂人了,我嘶吼一句他便扇我一耳光,阿洁吓哭了抓住小叶的手。
“求求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她都醉成那样了。”小叶粗鲁地把阿洁推向一边:“我今天就是要让她清醒清醒。”
“王八蛋,你们都是混蛋,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坏蛋。”我语无伦次地不停地骂,他就狠狠地不停地扇,一巴掌比一巴掌重。我被重重扇倒在地,天和地在我眼前飞速旋转,我累的己无力挣扎,匍匐在地上眼泪鼻涕和着泥巴决堤成伤心的洪流。
“从小到大,我父母都没舍得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早已围观了很多人,小叶用手指着他们,眼中冒火、暴跳如雷。
“他妈的!没见过喝醉的,老子今天手痒,留下来观看的,让老子开开杀戒。”
那一伙人吓得匆忙散开了。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声音哑了也越来越晕,脸上不觉痛,热辣辣的。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他们一左一右像架着一条没有生机的死鱼,把我架到他的寓所。他恨恨地将我扔在浴室里,用最大的水量冲着我。阿洁一边流泪一边为我洗了脏兮兮的头发,换下我的衣服。我昏昏沉沉任由他们摆弄着,然后就一阵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