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时候问我小时候的事情,我象她那么大的时候都玩些什么,最喜欢看什么电视,最要好的朋友是谁,平常都有些什么爱好。我其实真的不知从何说起,说了也不知她是否能懂。
我说妈妈小时候家里根本没有电视机。第一次看电视是在弄堂里,是有里委会组织的,依稀叫什么向阳院,在夏日的傍晚时分在弄堂里放一只电视机,许多小朋友及大朋友早就把长椅子放好占好位子。那时也不知道空调是什么,所以夏日的晚上总是要出去乘风凉,许多家庭也把在弄堂里看电视当作是乘风凉。不过我不大喜欢去看,因为怕吵,宁可和邻居几个孩子一起乘乘风凉,玩玩拍手或丢手帕的游戏。女儿根本不能想象没有电视的生活。我还告诉她,妈妈小时候平常的娱乐就是在弄堂里跳橡皮筋和造房子,要么就叫三个同学到家来打四十分。那么书总有看吧?女儿小心地问我。我说那倒是有的,记得那时刚开放外国文艺,我吵着想看,爸爸特地帮我去买了一些,记得最牢的是 “ 鲁宾孙漂流记 “ , “ 欧也妮葛郎台 “ , “ 基督山伯爵 “ ,后来又饶有兴致地看了 “ 希腊的神话和传说 “ ,厚厚的五本,看得简直是废寝忘食。女儿说所以我对特洛亚战争的故事还记得住。想想隔一代的人相差竟是如此之大。
记得小时候在语文课本上有一篇是安徒生的童话小说 “ 卖火柴的小女孩 “ ,当时真以为生活在国外的小朋友都是这样苦,这样不幸的。同时很为自己长在新中国生在红旗下而感到万分幸运。想想当时这份童年的稚气真是有点好笑!女儿问我是否想过有一天会到维也纳来,我说当然没想过,那时也不知道外国在哪里呢!
后来看了我先生小时候的照片,他小时候的童车,衣服,玩具,和我小时候是不能比的,想想闭塞是多么的可悲啊!
上海 15 年来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维也纳 15 年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那是因为上海还是个发展中的城市。看电视中的上海,虽然有很多的繁华,但横看竖看都还体现出发展中城市的迹象。我的一个同学说得好,他在 17 年前去了澳大利亚,他说本来是想赚点钱就回去的,但后来再回头一看,那却是一条单行道,已无法再回头了。
想想以前的上海,有点落后,但很亲切。看看现在的上海,多了繁华,也多了一份陌生。是不是久已不在那里的缘故?所以决定这次回家一定要试着找回那份熟悉的感觉,因为那里有我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