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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戏剧化的开始

本人,小程序员一个。先学管理,后又入门生物,然后来了美国赶时髦学了计算机。自知底子薄,功底浅,和公司里那些脑门子上闪闪烁烁着0和1的大仙们是连比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进了公司一直小心做人,阿谀奉承的本事没学好,所以也只能埋头干活。期待公司裁员时把我从名单上漏掉。

如此的日子过得挺好,5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的编程水平居然比大多数人都高。这个,让我郁闷很久。尤其是来个超女给我当组长(此事以后再表),弄得我生不如死,眼见着错误决定要我去完成,我最后只好咬牙找了新领导,情况种种表述一番。恨自己英文不好,不能如中文般自由。不过,领导说,我一直对你印象很好,下次给你个项目自己做!哈雷路亚!我的苦日子终于开始了。(我没打错,是开始)

今年开始,领导笑眯眯的交给我一个项目:在我们老掉牙的项目D中加上支持新的无线服务的功能。好!虽然D是人见人恨的项目,又是我不熟悉的语言,但是,领导信任,我还是要好好做。何况,领导说:这个项目你来做组长,另外一个人是Y。我当场晕倒,在心里。

Y大姐也是中国人,在D项目上勤恳耕耘七八年。名声和D项目一样与日俱下。但自信却与日俱生。公司任何一个管理层的位子空缺,Y大姐都会去报名。然后回来说面试中她表现如何的出色,连顶头上司都说她好。然后,公司选择了别人。如此反复,有一年之久。在她手中的D项目以突然无缘由暴毙著名。去年,我做另一个项目,由于一个疏漏,允许用户无限制的启动帮助文件。偏又赶上个认真的测试员,连续启动144次!!在这个紧急关头,我的项目照常运转,而不知谁启动的D项目壮烈了。就是这个D项目,现在要到我手里了。而且要和Y大姐合作。我咬牙,我做!

然而,雪上加霜了。

第二天,我在健身房偶遇Y大姐。我一周总要在这里偶遇她两三次,通常,Y大姐对我笑笑就过去了。今天,大姐对我笑了又笑,还和我拉家常。大姐走了,我糊涂了很久,不知道这所笑为何?懵懂中回了办公室,和老板关起门来聊点工作。我问起这个项目的安排是否已经告诉了Y大姐。老板笑啊,笑啊,很不好意思的笑啊。然后陈述了昨天发生的故事。老板昨天找Y大姐布置任务,项目说完了,Y大姐就直接问:“我是组长吧?”老板顿了顿。这里要特别说明,我老板上任不久,脸皮还没厚起来,心肠也还没硬起来。老板说:“我还没有决定,要等项目设计会议过后,看看情况再定。”老板陈述完毕,说,其实到这个时候,每个项目都已经顶定好了组长了。这么说是委婉的告诉她“no”。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我说,“老板啊,Y大姐可没这么想啊。她很乐观的啊!”然后我就明白大姐为什么在健身房和我平易近人了。我当时真想骂老板没脑子,这么严肃的事您搞什么暗示啊。不过,人家是老板,我就把上面那句话翻译了一下:项目设计会是下周三,开完了,您就跟她说了吧。

在下周三之前,工作还是要做啊。首先要写一大堆文件,项目计划首当其冲。我去找大姐,大姐在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再去,大姐还在打电话。一个小时,还一样,不过,从普通话变成了上海话。再后来,大姐就不在办公室了。如此反复几天,我急了,再不开会碰头就没时间写项目设计了。我于是通过Outlook和大姐预约开会时间。终于,第二天,找到了Y大姐。

大姐说,用不着设定个会议来啊,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心里骂啊:我找了n趟了!大姐说,这个项目不难,3个月一定可以做完。我说,现在得写项目计划,把项目分成详细的任务和预计完成时间。大姐说,这个好弄,今天下午我来弄吧。当时是早上10点。我说大姐啊,现在做好吗?大姐马上就不高兴了,我现在还要帮市场部去弄个东西,没时间,告诉你了,这个东西容易的,我下午做。我咬了咬牙,好!下午就下午吧,那我几点来找您啊?大姐说:不用来找我,我自己就行了。我赶紧说:“我想跟你一起做,好能学习一下。”估计这句话正中大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大姐说:“好吧,你一点半来吧。”下午,我准时跳进了大姐的办公室,大姐正吃饭,我说,那你先吃饭吧,我过会儿再来吧。两点,我又去了,大姐正在看我们的项目要求。我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大姐说:“这个项目容易的。”我递给大姐一张我事先拟好的任务列表,说:“我也不太懂,试着分了分,您看看能用不?”大姐转身接电话去了。等大姐放了电话,我说: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下班了。大姐说:“没关系,这个项目容易的。你走吧,我来写。”没办法,我下班了。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大姐发给我的email,是项目计划。计划中,虽然列了所有的细节,细节排名不分先后,一大堆就列在那儿。而且只给了一个预计完成时间: 三个月。这计划跟没计划一样。没办法,今天一定要交了。我只好把细节归类,每一类给了个计划时间。然后就发给了老板。上午,我找到老板,说了大致的情况,希望可以得到他的理解。老板说,大姐也给他发了一份。哈!大姐真有一手啊!给我和老板都是单独发的,如果我没来找老板谈,我压根儿就不可能知道。

计划过了,下面该干什么了?干活啊!

我还是找不到大姐。

有一次在楼道里遇到了,我赶紧抓紧时间,问她:开始写程序吧。大姐又说了那句现在各位看官都能说的:“这个项目容易的。”我Kao啊,容易也得写啊!我自己每天就在那个程序里研究来研究去,先弄明白结构再说吧。

过了几天,老板进了我的办公室,我看见他就头疼,给了我这么个美好的春天。老板喝喝的笑,说:“我有个解决方案了。”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我听到了一个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还难过的消息:大姐要换部门了。终于有个部门肯要大姐了。关于组长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可以,这程序就得我自己写了。没有新加人手,两个人的项目我自己做。好吧,人不能和事实叫板不是?

听到这个消息两周了,大姐还在,还是一行程序也没写。我问老板:“这事儿,还能成吗?那个部门不会改主意吧?”老板说:“我也觉得有些太久了,我会去问问。”问来的结果是由于能签字的老板出差,要等。

我等。

又等了四周,终于等来了为大姐送行的午餐。程序,大姐还是一行都没写。

大姐啊,你走好啊!

三脚梅 发表评论于
这样的东郭先生在美国也能有饭吃吗?不可思议。不知她是否还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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