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投资追踪-格林斯潘-李嘉图-马克思-凯恩斯
重拳出击-经济学家投资追踪
-孙宏光 (读者2004-6)
在金融市场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比喻—投资就像参加举重比赛;你如果在裁判到来直前就早早地把杠铃举起来在那里等,可能回被杠铃压死;如果裁判来了很久你还没到,你就”误了钟”,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只有在恰当的时间举起杠铃才能够赢得比赛.好的经济学家善于判断宏观趋势,他们对未来大概走向的判断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但他们通常只知道一点—一定会有举重比赛.可惜他们也不知道比赛几点种开始.
经济学家自己去投资,战绩到底如何呢?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据笔者所知,有投资实战经验的经济学家很少,这少数人有成功也有失败,经济学家成功的机会并不一定比普通投资者高.格林斯潘为什么曾投资失败?马克思如何在证券市场分得一杯羹?李嘉图为什么以”战争学家”而非”经济学家”的身份在债券市场如鱼得水?下文将为你细细道来.
--格林斯潘也会输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先生可谓鼎鼎大名,他在20世纪80年代也曾经耐不住寂寞,在股票市场上小试牛刀.他与朋友合开了一家公司,专门向人提供股票投资的建议以及代理股票买卖.结果相当多的客户中招,不是”被压死”,就是”误了钟”,输得灰头土脸. 格林斯潘获得的收入连租金,水电,办公费都不够支付,只好在赔了几百万美圆之后惨淡收场,从此专心做经济理论及宏观经济趋势的研究工作,不再沾手股票.在其就任美联储主席之后,需要避免利益冲突,就更加不再进入股票市场.不过由于他调控宏观经济的出色工作,他在美国股票市场的影响力也非其他人可比.
被称为中国经济学家的良心的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先生也曾表示,他在股票市场上没有投资记录,因为他对中国的股市并不是十分熟悉.所以我们极少听到吴先生对股市发表具体的投资建议.罕有的一次例外,是在全球科技,网络股泡沫达到顶峰,中国投资者也疯狂追捧科技股的时候,吴先生撰文提醒投资者要关注科技,网络股的投资风险,并对”新经济”发表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他这样做,也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良心,却招来众多经济学家的批评.如今看来,孰是孰非已经不言自明.后来,吴先生多次指出中国股市像一个赌场,甚至还不如一个赌场,因为在赌场中还不允许偷看别人的底牌.后来国内掀起了一场疾风暴雨式的股票监管风暴,吴先生又一次遭到了众多经济学家的联手围攻.有人事后分析说,有一些经济学家自己在市场上被深度套牢,所以听不得逆耳忠言.但是清者自清,连许多在股市上赔了钱的股民也认为,在百病缠身的中国股市,吴先生拥有难得的公信力.
还有一个例子投资者都相当熟悉.我们知道,在中国的基金公司里面,博士,硕士很多,个个都是财经界的精英,我们不妨称他们为”准经济学家”.按理说有如此阵容整齐的团队,基金的业绩应该表现不俗吧,事实上基金的表现却不怎么样.基金经常踏错市场节拍,在股市见顶时他们被套牢大量筹码,在股市见底时他们又割肉斩仓.难怪以前基金发行时认购踊跃,现在却普遍受到市场的冷遇.(注三)
据说美国某独立研究机构曾组织了一次证券投资研究.参加研究的有二组投资团队,在初始投资资本相同的情况下,让两队进行比赛,看一段时间后谁的投资组合的收益最高.其中一个团队由资深投资专家组成,他们精心挑选了一个投资组合,兼顾安全,收益,成长性,个个都是他们轻易不对别人说的股票.
另一组”专家”其实只是一只爱吃香蕉的大猩猩,在它面前有一快写着股票代码的木板,猩猩把香蕉皮掷到哪个代码上就买那个股票.一段时间后,研究者惊奇地发现赢家竟然是—那头根本不知股票为何物的猩猩!
这次实验的结果相当令人震惊,因此在投资史上非常有名.曾经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萨缪尔森(注1)有一段时间在美国期货市场上投资,”失手”后退出市场时对朋友说.期货市场的投机气氛太浓,”被数百只大猩猩搞得乌烟瘴气”.
在变幻莫测的投资市场上,人类的智慧遭受了莫大的讽刺.被猩猩掌握了我们的经济基础,地球以后会不会变成电影>里所描绘的景象,人类成为猩猩的奴隶?其实事情并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这个实验实际上反映了3件事:股市的复杂性,常常不能符合投资者的预期;相信投资专家要有限度;股市有偶然性,运气有时也很重要.另外,我们应该注意到,这个实验只做了一次,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如果进行多次实验,资深专家团队的赢面应该大于那只”神猩猩”,毕竟股票是人创造出来的.不必灰心,还是有一些经济学家在投资市场中能够游刃有余.
-滑铁卢战役的赢家-
19世纪英国威灵顿公爵在滑铁卢大败法国拿破仑军队,英法战争局势逆转. 滑铁卢之战在英国的投资市场上产生了两个富豪:其中一个是英国商人罗思财. 罗思财人如其名,在大战将起之时已预先布置手下在战场附近收集信息.英军获胜后,他的手下从战场用白鸽将英军胜利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在伦敦的罗思财, 罗思财立刻大量买进股票.不久,股市暴升, 罗思财果真发了财. (此处严重有误,见注2)
罗思财成功的关键是在信息传递不畅的时代获取信息能够快人一步.但是在当代通讯技术发达,即时信息瞬间传遍全球,世界日益变成”地球村”的条件下, 罗思财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需要指出的是, 罗思财虽然靠信息取胜,但他当时所获的绝非”内幕消息”,而是公开的信息.如果有人因此得出结论,说要千方百计打听”内幕消息”,则犯了投资中的大忌—如果英国人告诉你的”内幕消息”是英国将获胜,法国人更加自信地告诉你他们一定能赢,你该怎么办?在不成熟市场,如中国股市,所谓的”内幕消息”最容易带有主观因素并受人操控;在成熟市场中获取”内幕消息”,并据此操作获利,更加会被监管当局检控而获罪.
另一个人是著名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英国政府为了筹措战争经费,在1815年的滑铁卢之战前几天发行了一笔巨额债券,数额之大,竟超过当时英国经济总量的10%.那时拿破仑屡战屡胜,不可一世,人们担心英国会战败,因此债券虽然以低于面值13%的价格发行,但认购并不踊跃. 李嘉图没有派人去战场,但他精心研究了英法双方的对阵形势,并作出英国极可能获胜的大胆判断.于是李嘉图倾尽所有购入便宜的政府债券.英国战胜后,这一批政府债券立刻飙升超过面值, 李嘉图获利近百万英镑.有意思的是, 李嘉图事前曾将购买债券的”贴士”告诉他的好友—著名人口经济学家马尔萨斯(曾写下不朽名著>),马尔萨斯在他的鼓动下也小心翼翼地入了5000英镑的”货”.但马尔萨斯担心英国战败自己会血本无归,因而彻夜难眠,第二天就急匆匆把”货”卖掉了,白白失去了发财良机.第二年, 李嘉图就宣布从股市上退休,从此潜心从事经济理论研究,成为名垂青史的大经济学家.如今,他曾经赚取的金钱早已不在,但是他经济学上的光辉思想依然照耀着一代又一代的学人.
李嘉图的做法在当代我们可以称为基本面分析.不过,我们应该注意到一个事实,就是李嘉图当初的分析对象是战争,而不是经济学问题.在这种分析中他他唯一需要知道的经济学知识就是—如果英国获胜,英国国债的的价格会上升,这一点”地球人都知道”.那么李嘉图为什么会赢呢?这得益于他还有过人的军事知识. 李嘉图并不是一个关在象牙塔中整天玩弄高深经济理论的人,他在发财之前所做的工作是在股票市场做中介,帮助客户进行买卖,相当于现在的”红马夹”,有着丰富的投资实战经验.加上他的宏观视野以及广博知识,所以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经济学本来就是一种经世济用之学,需要研究者”入世”亲尝个中滋味,然后再”出世”进行总结和判断,用句老话来说,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如今一些研究学问的人以”出世”为荣,研究内容严重脱离实际,是不可取的.
--马克思也炒过股-
还有一个在投资市场上曾经小有斩获的人是我们大家都比较熟悉的马克思. 马克思有各种各样”家”的头衔,他当然也是一个经济学家. 马克思一生身无余财,两袖清风,经常需要好友恩格斯的接济(鲜为人知的是, 恩格斯表面上是一个纺织工业家,实际上一直参与股票投资工作,后来还当了股票经纪人).有时候马克思为生活所迫,也会到股票市场上投资几笔,通常都会有小小收获.不过他志不在此,为了完成自己的毕生理想,他将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研究和写作中,投资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即使如此,在他仅有的几次投资之中,我们依稀可以见到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的背影.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俯拾皆是, 但鲜有对证券市场的批评.会不会与此有关?
在这里我们还可以将另外一个众人眼中的”坏人”与伟大的马克思做一下类比,他就是在当今全球股市中呼风唤雨的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 索罗斯似乎完全是一个破坏者的形象,他是伦敦经济学院的毕业生,不过当初索罗斯曾经投入很大的精力研究哲学,直到现在他依然对此十分醉心,常说自己最大的志愿是当一个好的哲学家,可惜没有完成他的理想.不过,与马克思一样,他的哲学素养应该在他投资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细读索罗斯的作品>,可以发现许多深奥的哲学思想在里面,据说真正读得懂这本书的人很少.
以诺贝尔经济学奖为例,近年来获得该奖项的已不局限于经济学家,越来越多的数学家,社会学家和有哲学素养的学者得到了经济学奖.所以,虽说术业有专功,但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投资市场是不讲究出身贵贱,学历高低的,做好投资也不一定要成为经济学家.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投资是众人心理的博弈游戏.从这个角度看,好的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在投资市场上或许更有潜力胜人一筹.
梁山石燕语:
注1:保罗.萨缪尔森(SAMUELSON)是美国第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1970).曾担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经济顾问,属于那种能够同普通民众进行交流和沟通的为数极少的科学家之一.他的>是现在所有经济学教科书的”鼻祖”.我有他的第17版,是我自学经济时用过的最好的教材.
注2:罗思财的全名应该是罗思柴尔德（Rothschild）,这个典故并非罗思柴尔德本人,而应该是罗思柴尔德的第三子.交易的品种也不是股票,而是战争公债.战争胜利的消息来源不是白鸽,而是电报!!!这个典故最大的亮点是”罗思柴尔德之柱”对消息的处理方式.当时市场上有很多交易员唯”罗思柴尔德之柱”马首是瞻,也都认为他将是最先获得战争消息的人.接到仆人送来的字条后, ”罗思柴尔德之柱”首先抛售的是英国公债,跟风着跟着抛出英国公债, 英国公债的价格一路走低, ”罗思柴尔德之柱”同时还买进了法国公债, 法国公债价格上升.过了一段时间后, ”罗思柴尔德之柱”突然反手大量买进英国公债,抛出法国公债.跟风者被弄昏了,有的跟着做,有的犹豫不决.数小时后,英军胜利的消息传来, 英国公债的价格暴涨. 整个过程中时机和策略拿捏得非常好，远非听消息炒股票的泛泛之辈所能比拟的。罗思柴尔德是欧洲最著名的银行世家。创始人为迈耶·阿姆谢尔·罗思柴尔德（1744-1812）及其五个儿子。罗思柴尔德家族曾经是决定世界市场黄金价格的人,现在关于该家族的最有名消息大概是上世纪90年代其年轻继承人酗酒吸毒暴尸英国街头,从而做了富家子弟教育的最好的反面教材. （”罗思柴尔德之柱”是因为他常靠在交易大厅的一根柱子上而得名。）
注三: 在中国股史上,中国基金经常踏错市场节拍是真的(在股市见顶时他们被套牢大量筹码,在股市见底时他们又割肉斩仓.)要注意本文成文于2004年6月前.当时和之前的市场环境与2007年的情况完全不同,2007年上半年国内股市升幅最大的品种就基金.这个主要是市场大环境较好所致,并不能说明基金经理就比散户高明多少.国内的基金,不排除有少数好的,但曾几何时直到如今,基金重仓简直就是庄家的代名词,这系那系的又是做庄又是恶炒,亏起来也毫不含糊,国内基金干的那些我里就不多说了.有不同意见可以补充.
注四:补上点大经济学家凯恩斯的资料.
凯恩斯曾涉足期货、股票、外汇等多种投资领域，而且成绩不错。于是，凯恩斯在他的著作中时时显露了对投资市场复杂性的深刻理解，如“选美女理论”、“抢座位”，等等；已深入到行为金融学和心理学层面，对于今天的投资行为仍有指导意义。
提起凯恩斯这位上世纪西方杰出的经济学家，人们自然就想到了以他的姓氏命名的“凯恩斯主义”。凯恩斯本人更是位资深奋斗的在“一线”的投资大师，而且，他还颇有斩获，这在经济学家中并不多见。
你之所以完全不管某个东西的真实价值，即使它一文不值，你也愿意花高价买下，是因为你预期有一个更大的笨蛋，会出更高的价格，从你那儿把它买走。投机行为的关键是判断有无比自己更大的笨蛋，只要自己不是最大的笨蛋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如果再也找不到愿出更高价格的更大笨蛋把它从你那儿买走，那你就是最大的笨蛋。
差点成为一部讲课机器
1883年，凯恩斯出生于一个大学教授的家庭。他的父亲约翰·内维尔·凯恩斯曾在剑桥大学任哲学和政治经济学讲师，母亲弗洛朗斯·阿达·布朗是一位成功的作家和社会改革的先驱者。
凯恩斯很小就开始接受教育，他在7岁时进入波斯学校，两年后进入圣菲斯学院的预科班。几年以后他的天才渐渐显露，并于1894年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并获得第一个数学奖。一年后，他考取了伊顿公学，在这个声名显赫的贵族学校里，凯恩斯如鱼得水，并于1899年和1900年连续两次获数学大奖。他以数学、历史和英语三项第一的成绩毕业。1902年，他成功考取剑桥国王学院（剑桥大学）的奖学金。
关于就业水平和生产的关系，关于流动性偏好倾向基础上的货币理论，关于投资边际效应概念的引入……他的这些思想为政府干涉经济以摆脱经济萧条和防止经济过热提供了理论依据，创立了宏观经济学的基本思想。凯恩斯一生对经济学作出了极大的贡献，曾被誉为资本主义的“救星”、“战后繁荣之父”。但凯恩斯并不是天生的经济学家，他在最开始对数学更感兴趣。1902年凯恩斯进入剑桥大学学数学，后从马歇尔学经济学，深受马歇尔的赏识。1906～1908年在印度事务部任职。1908年起在剑桥大学任教，也就是在任教期间，凯恩斯认识到金钱靠积攒是无法翻番的，才毅然开始了投资生涯。凯恩斯一生职业丰富多彩。1912～1946年，他担任《经济学》杂志主编，1913～1914年，他走马上任皇家印度财政和货币委员会委员，1915～1919年，他出任英国财政部顾问。1919年，作为财政部的首席顾问出席巴黎和会，同年因写《和平的经济后果》而驰名。1941年起凯恩斯担任英格兰银行董事一职，并于1942年被封为蒂尔顿男爵。他长期从货币数量的变化来解释经济现象的变动，主张实行管理通货以稳定资本主义经济。1929～1933年世界经济危机后提出了失业和经济危机的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的理论，鼓吹国家全面调节经济生活。他的经济学说在西方国家有广泛影响，被称为“凯恩斯主义”。
凯恩斯炒出的最大笨蛋理论是靠课时费攒钱，凯恩斯自己可算楷模。1908～1914年间，凯恩斯什么课都讲：经济学原理、货币理论、证券投资，等等。他因此获得的评价是“一架按小时出售经济学的机器”。凯恩斯自称赚课时费的动机是为了日后能自由而专注地从事学术研究，以免受到金钱的困扰。然而，凯恩斯最终认识到：仅靠赚课时费就是讲到吐血也积攒不了几个钱的。
外汇投资经历风险
凯恩斯不但是一个理论家，而且是一个实践家。1919年8月，凯恩斯借了几千英镑开始从事远期外汇投机交易。据说仅四个月时间，他就净赚1万多英镑，这在当时相当于他讲课十年的收入。
凯恩斯在其漫长的个人投资生涯的初期，投资的重点首选投机性最为活跃的英国外汇市场。
在风险莫测的伦敦外汇市场，凯恩斯先是卖空法郎、意大利里拉和荷兰盾等多种外币，后又密切关注国际外汇市场的行情，顺势而为，转而又卖空美元和卢比。通过在外汇市场一系列的投机操作和不懈努力，他赢得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笔个人资本——6154英镑。初战的胜利促使他信心百倍，遂与朋友合伙，鼓动亲朋入股，投资成立专营外汇的公司。最初公司交易较为顺利，颇有利润，但外汇市场复杂多变，风险顿生，转眼就将公司已获得的纸上利润吞噬，由此，公司反而出现亏损。正当公司面临困境之时又逢雪上加霜，与其合伙的朋友中途又退出了公司。在如此的险境之中，凯恩斯并没有退却，而是不畏困难，坚定信念，并采取一系列积极的措施来独力支撑公司经营的不利局面。他一是调整公司的外汇持仓量，适时卖出手中所持有的外汇，以减少账面的亏损和交易所要求追加保证金的资金压力；二是全力筹措资金，甚至不惜要求出版商预付自己的出书稿费，投入交易，以缓解燃眉之急；三是向朋友进行游说，借得5000英镑，用于及时补进行情看好的外汇，抓住瞬息万变的市场行情。凯恩斯的一番努力，使公司渡过了难关。最终对公司进行结算时，他不仅弥补了公司的全部亏损，还清了借款，而且还为朋友和自己赢得了可观的利润。
投机客往往有这样的经历：开始那一跳往往有惊无险，钱就这样莫名其妙进了自己的腰包；就在他飘飘然之际，他却忽然掉进了万丈深渊。虽然凯恩斯也没能避免这样的过程，幸好，经济学家的理智没有使他在飘然落入深渊之际怨天尤人，而是采取了三个措施，挺过了危险时期。这极大地增长了凯恩斯的投资信心。从此以后，他又广泛涉足期货、股票等投资生意，并在这些投资中，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富有魅力的理论经验。
情有独钟猪油期货
期货市场是凯恩斯投资经历中最为曲折、也最富特色的投资领域。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是市场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英国期货市场上的商品期货，品种丰富，为凯恩斯大展投资宏图提供了众多的机会。投资意识极为强烈的凯恩斯，几乎涉及了当时期货市场上所有的商品期货，尤其是诸如小麦、棉子、生猪、猪油等农产品期货。令人惊奇的是，凯恩斯对各种农产品期货的市场供求十分熟悉，了如指掌。在期货市场不断变化的行情走势中，他的投资理念和信心表现得最为充分，他的投资魄力和胆量也发挥得淋漓尽致。在猪油期货合同上，凯恩斯的这一特有的投资风格表现得最为典型。
谁也不明白这位天才的经济学家和投资大师，如何会对类似猪油的普通农产品的生长过程、供求状态和市场行情知道得是这么详细。他对生猪和猪油市场的供求进行了缜密分析。在此基础上买进了大量猪油期货合约。当猪油期货合约的市场价格发生不利于己的变化时，他认为，由于猪油比起其他的生猪产品相对便宜，不可代替，因而人们使生猪产品尽量不会以猪油的形式出售。所以，猪油的市场供应缺口更为明显。如此，他力排众议，坚持己见，始终不为猪油价格的变化压力所动，持有大量的猪油期货合约，直到适时清仓抛出。他执著认真，不为一时的挫折而气馁，终获成功。他在期货市场投资的许多惊人之举，给业内人士和投资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证券市场是凯恩斯最早涉及的投资领域。在初涉证券市场的时期，市场的风风雨雨，吹打得即使如同凯恩斯这样的投资高手也不免步履蹒跚，但凯恩斯与别人的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在市场和个人的投资活动遇到重大转折点时，总是平心静气，理智地分析市场的变化，及时地采取有效措施。尤其是在市场行情暴跌、人心慌乱、投资者纷纷抽逃资金之时，他总是以冷静的心态，从中长期分析市场的行情走势，作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他始终坚持认为，市场的变化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今天的困境很可能明天就会转为顺势。市场如此运动，生生不息，关键在于投资者要有充分的信心和坚忍不拔的毅力，以求在变化不断的市场运行中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实现自己投资的目的。
寻找比自己更大的笨蛋
凯恩斯在外汇、期货、股票市场上频频出手，狂赌一通并大获成功。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他已赚得盆盈钵满。到1937年他因病金盆洗手的时候，已经积攒起一生享用不完的巨额财富。与一般赌徒不同，他给后人留下了极富魅力的赌经——最大笨蛋理论，可以视为他投机活动的副产品。
凯恩斯的选美论中也道出与最大笨蛋理论同样的哲理：“报纸上刊出100幅照片，由读者从中选出6名大家认为最漂亮的美女。谁的选择结果与其他参加竞猜者之平均爱好最接近，谁就得奖。在这种情况下，每名竞猜者都不选他自己认为最美的人，而选他猜测他人认为最美的人。”简单地说，你应该怎样投票呢？正确的做法不是选自己真的认为漂亮的那张脸蛋，而是猜多数人会选谁就投她一票，哪怕她丑得像时下出没于各种搞笑场合、令人晚上做噩梦的娱乐明星。就是在这种选美投票中，投票人投自己认为最漂亮的美女一票，并不足以言胜，正确地预测其他竞猜者的可能动向，才能稳操胜券。
凯恩斯的这种比喻，用到股市上就是购进一只大家认为有前途的股票，该股价必然因为大家争购而冒升。这里的股价冒升即说明买方资金充裕，新多不断进场接棒，行情便一波比一波高，最后涨势形成。
比如说，你不知道某个股票的真实价值，但为什么你花20块钱一股去买走呢？因为你预期有人会花更高的价钱从你那儿把它买走。这一看法归纳为最大笨蛋理论：你之所以完全不管某个东西的真实价值，即使它一文不值，你也愿意花高价买下，是因为你预期有一个更大的笨蛋，会出更高的价格，从你那儿把它买走。投机行为的关键是判断有无比自己更大的笨蛋，只要自己不是最大的笨蛋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如果再也找不到愿出更高价格的更大笨蛋把它从你那儿买走，那你就是最大的笨蛋。
这就是说，投机行为应建立在对大众心理的猜测之上。期货和证券赌博也是这个道理。
靠投资生意积累了一生花不完的金钱，凯恩斯早早地就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他的传记作者描述道：55岁的凯恩斯在他位于蒂尔顿的乡居中早早地过着退休生活，由他的妻子、俄国芭蕾舞演员出身的丽迪亚·洛波科娃照顾着，她貌似公主，具备娴熟的护理素质。他过着一种乡间地主的生活: 看着别人剪羊毛，为他的牧羊犬犯愁，躺在床上一连几小时浏览善本书的目录，接二连三地给报社编辑写信，并给他的股票经纪人发指示。
像许多伟大的金融家一样，凯恩斯在大事上十分大胆，敢于冒险使用大量资金以支持一个论点。但小事上，他非常保守。
一次，凯恩斯和一个朋友在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度假，他们让一群当地小孩为他们擦皮鞋。凯恩斯付的钱太少，气得小孩们向他们扔石头。他的朋友建议他多给点钱了事，而凯恩斯，这个世界上伟大的经济学家，回答道：“我不会贬抑货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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