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的那所中学, 很多老师都来自上海, 都是八十年代来闯深圳的, 很多老师的老婆小孩都还留在上海. 初一的时候, 英文老师就是先来打拼的一个上海爸爸. 经常在课堂上讲到和我们同龄的女儿和上海的生活. 有天上课前收到女儿的来信, 开心的不行, 忍不住就读给我们听了. 一些想念的话和生活近况. 女儿提到自己终于学会并独自把家里木地板打了蜡. 老师自豪又激动的说, 我女儿会自己打蜡了, 才十二岁啊!
听起来打蜡是一件很艰巨的工作, 可对于我这个只见过砖地水泥地的北方小妞, 地板打蜡这事根本毫无概念. 记得当时脑中的画面是, 老师的女儿跪趴在木板地上, 手里篡着一小截白蜡烛一下一下地往地上蹭. 心里就在琢磨那要用多少条白蜡烛, 多少工夫才能把所有地板擦一遍呀! 果然是个巨大工程, 难怪老师这么高兴, 可那样地板就会发亮吗? 涂的不均匀怎么办? 夏天来了会融化,黏黏的吗? 疑问一个一个冒上来的同时庆幸自己不是生于上海, 不用去做给地板打蜡这种可怜的家事.
那天回家后, 找了一个蜡烛头在我家水泥地上画了几下, 怎么也参不透这蜡对地板有什么好处, 直到若干年后住进了木板地的房子才弄明白了这打蜡是什么一回事, 又想起小时候的想法举动不禁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