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是个特别的日子

往事如贝壳散落海滩, 我只捡闪光的放在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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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号
空间的距离使得我的九月十号成了她的九月十一号。她将二十八岁了。
已经忘记了我的二十八岁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是她在我生命出现的那天,我还隐约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晴朗的秋天,当我 和家附近的一群小孩子在大街上疯玩儿的时候,我看见爸爸蹬着一辆板儿车到胡同口。板儿车上躺着盖着被子,额头上蒙着头巾的妈妈。我很惊奇,妈妈生病了吗? 我当时还处于真心实意地没心没肺阶段,总之继续和别的孩子玩了下去。等我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发现有美味的海带鸡汤。家里有很多人。我很高兴,因为海带汤和 大米饭的缘故。
很对不起,这是我所有关于那一天的记忆,而她在那一天是隐形的。

当然那之后,渐渐我好像一个过气的明星,不甘心地让出了主角的位置,可是又忍不住和众人一样被她的憨态可掬所感染,热烈地迷恋她。她在婴幼儿时期,是我们社区的吉祥物,是大家生活乐趣的一部分。我也因为她的原因经常能从邻居哪儿得到诸如一个大西红柿之类的礼物。

她是那么不可理喻地影响着周围的世界,以一种我从未尝试过的方式。比如她可以在午睡前要求爷爷给她没完没了地朗读那本荒诞不经的三百六十五天。爷爷本来是 打算混过去的,但是每一次都败在她的手下。对我而言有如定时炸弹一般的爸爸,她似乎毫无恐惧的感觉,坦然地与之相处。她强迫我们在看电视时购买由她垄断的 电视票,她在四岁的时候自己提议改良了儿童棉裤,那不科学的设计。那个会在你等不及要尿裤子的时候变成死扣的腰带,在她的要求下改成了松紧带和耵在肚皮前 的一枚橘红色的大扣子。我当时虽然早已超越了穿那种式样棉裤的时代,但是羡慕得真是情愿重新穿上那种不体面的款式啊。
她上了当时非常贵族的幼儿园,我每天放学以后去接她,隔着玻璃看她的美好生活。
她上非常不贵族的小学,非常想当小队长,说梦话会指挥同学打扫教室。
继续不贵族的初中,几乎就住在学校门口可是很难做到不迟到。然后非常贵族的高中,而我就已经不是家里的常驻人员了。
但是她仍然在允许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各种可能性。她可以做到让爸爸妈妈和我在吃晚饭的半个小时一起和她看忍着乱太郎足球小子这类荒诞的东西。

我们互相推荐对方好书好音乐,我越来越对她的好品位刮目相看。夏天傍晚的羽毛球没有一次不是以争吵决裂收尾。 一起去菜市场买趟菜,会边走边聊笑到肚子疼。

只是我们的成长还真的让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小了。每一次的重逢都互相带给对方陌生的生活方式和见解思想,而重逢总是那么的匆忙,分别又总是让人心碎。我无能 为力帮助她,当她困惑的时候。我并不能真的分担什么,当她痛苦的时候。我想我是不合格的姐姐吧,很对不起。在成长的路途上,我想她早已赶超我了,所以我最 好省下我的高明意见。能给她的只有祝福,默默的祝福。
非常怀念从前的一段时光—— 下午放学的路上,手拉着手的回家的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小的突然对大的说*姐,脚疼,背我…… 我知道那样的日子永远过去了。
啊,我这边也九月十一号了。

生日快乐!亲爱的妹妹。
左转海螺 发表评论于
啊,你来了。
pagegreen6 发表评论于
小转有个妹妹,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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