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三岁的时候回到温哥华,并正式开始在Montessori上Preschool,之前也是很担心他的适应能力,因为在国内时他对幼儿园甚无好感,虽然也上了六七个月,但天天有状况,除了哭就是不讲话,整天一副酷酷的样子,让老师们没有办法。后来在一次全市幼儿园的交流学习活动中,全班只有Andy一人答对了所有外校老师提的问题,包括数字、英语、识字、色彩等项目,把该园所有老师和园长震住了,被园长欢喜得整整抱了一个下午,但这并没有改变Andy对幼儿园的态度,在最后一天的告别PARTY上,他仍旧不苟言笑、一言不发。当与所有人say bye bye时,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从此以后可以再也不进幼儿园了,才以胜利大逃亡的灿烂笑容结束了在中国的求学生涯。
除了担心Andy的适应能力,更担心他的语言能力,想当初COCO就是因为语言障碍,大约有半年时间天天哭着上学。所以在Andy入学前一再告诉他:你玩儿你的,他们说什么并不重要。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这个小朋友似乎很快就适应了,而且速度之快完全超乎预料,印象中只小哭了两三次。Andy仿佛对加拿大的幼儿教育很是感冒,虽然在语言上不懂,但并不象在中国那样排斥上学,渐渐地对学校还有了一丝的依恋。
Andy入学不到两个月,就有了第一次家长会,做为妈妈,乂爻心中急切想知道他在学校的表现。与老师十分钟的会面,有两个结果,第一是这些老师讲Andy讲得少,问COCO问得多;第二是从老师嘴里知道了班里有个叫Julia的女生几乎天天緾着Andy,Andy走到哪儿,Julia就跟到哪儿;Andy玩儿什么,Julia就玩儿什么。这让乂爻更急切地想知道Andy的想法,老师很狡猾地笑着说:总有一天,Andy会对Julia
say no, 让她go away的!
听完老师的介绍乂爻就一直寻思,这Andy小同学适应得这么快这么好,难道不是如乂爻所想象、所希望的适应能力增强了,却是因为心有所属了?!可是从来就没从Andy嘴里听到过Julia这个名字,所以回到家就拐弯抹角地、旁敲侧击地问他班里的小朋友都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叫Julia的,他点头称是,但并无其他或羞涩、或兴奋、或甜蜜、或厌恶的表情。第二天送Andy上学时,乂爻就开始留意那个叫Julia的女生了。
确切地说Julia是个混血女孩儿,大大的奔儿头、亮亮的眼睛、卷卷的头发,个头儿与Andy差不多,年龄相仿的样子。通过观察发现Julia每天一到学校,见到Andy就挤过来握着他的小手,叽哩呱啦开聊起来,也不理其他小朋友,也不管Andy有没有反应,最后总是牵着Andy的小手,双双走进教室。后来日子久了,就认识了Julia的全家,她的爸爸是个高高大大长得很英俊的西人,妈妈是个很有明星气质的大美人,外婆也是个看上去知书达理的斯文人。以乂爻选儿媳妇的眼光,对Julia还算满意,至少看过父母,知道就算长大了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后来在一次小小的PARTY上,Julia的妈妈主动与乂爻攀谈,向乂爻描述了Julia天天在家里,如何Andy长、Andy短、Andy不离口,他们全家对Andy每天在学校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乂爻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比他们知道得更多、更详细。有趣的是,有时候放了学,别的小朋友都跟着家长去游乐场玩儿,而Julia总是等着Andy,然后问一句:Can you go to play ground with me? 不过Andy好象更愿意回家,每次都拒绝去玩儿。搞得Julia的外婆次次都无奈地对孩子说:Maybe next time. Andy不领情,乂爻也没有办法,每次都觉得很过意不去,看着Julia渴望的目光、失望的表情,真不知道她到底对Andy着了什么魔。有时候,Julia的好朋友和cousin也去游乐场了,她也是执着地等着Andy的拒绝后,才悻悻地离去。有时候乂爻会半开玩笑地问:Andy,你的女朋友是Julia吗?他会很认真地摇头并更正说:她是我的同学。乂爻想,也许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审美观点,而且是与大人不同的。可怜的Julia,还没有等到老师说的“总有一天”的时候,Andy就已经say no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Andy对学校的依恋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别有用心或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