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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站,一世情 ?(七,八)
儿时的夏日,我躺在草垛上仰暮天上的白云-- 多好哇,随心飘驭. 没想到日后我的人生竟象浮云般飘流,不知下一站,没根...
(七)
杰夫已步入中年,仍是锐气不减,少了些轻狂和冲动,多的是老练和哲理。婼娜工作不断升迁,这边也还管着杰夫生意的税务和总帐,和杰夫常常通话,事无巨细无不知晓。维克在佛州一个很好的公司任职,和妈妈过往亲密关怀备至,他是一个很好的儿子,婼娜很满足,不要求更多了。
真的很平静。可太平静了反而易扰,那怕就一阵轻风掠过。
那是一次朋友的聚会。这种聚会杰夫通常都是谈话的小中心,可那天他眼睛不知怎么就落在了静坐一隅的枫身上,四目一对,枫鄢然一笑,自然习惯性的;可那一笑,杰夫的魂漂出来了。
说来也就是个巧劲儿,貌不出众的枫,往往就是那灿烂的一笑使五官顿时生动起来,而五官中最出色又是那双眼睛,不是俗称的美丽大眼,而是因环绕在黑眼珠周围的巩膜有淡淡的蓝色(枫自己的调侃:一不小心把一滴蓝钢笔水掉进眼白了),象是一潭清澈的湖水。她定眼望着你,你就可以解读出你所需要的情感:疑问,关注,鼓励和信服…,深深的,有些摄人心魂的。
杰夫一下子就有了更多了解她的欲望,而越了解越着迷,着迷到了欲罢不能。
他眼中的这个东方女子很有意味:东方的淡雅,西方的率直,少女的天然,成熟的随和都顺溜的揉和在她身上。她象是一片枫叶,在百花丛种绝不起眼的,但捧在手中细看,你会惊叹那纯艳的色彩和精致的脉落。
这片枫叶就这么不经意的随风飘到了杰夫眼前,而杰夫一下子就视为上品。看人老道准确又挑剔的杰夫,反倒是这么一个随意率性,云淡风清的女子把他“拿”下了。
枫的生活就象是一杯斟到2/3的葡萄酒,不满不缺的慢慢享用。她很小随父母从新加坡移民到美国,专业人士中等家庭,受到的教育不多也不少,一路长大没大风浪大起落,多些的是父母的爱,少点的是管束和目标。这些造就她的坦荡浑然,与世无争。因和长两岁的哥哥一起玩大的,看似文静的外表内里都是些男孩子的粗爽和爱玩笑,从不知道“嫉妒”为何物。
虽说枫的五官体型也就是个匀称,但是那种捣持一下就出彩儿的;舞蹈协调了她姿态的优美,博览杂书又裱上些书卷知性;作为女子,这些就够了,再往下拼的就是内涵和性格了。由于她的不争斗不世故,所以她虽不出类拔萃却透着和谐的底气和多姿多采的性格。
曾有过一次八年的恋爱长跑,最终却没有步入结婚殿堂。枫怀疑自己的性情塞不进婚姻的鞋子里去,也就看得更开,想的更淡了,过三奔四的人了,身心还都年轻着,随意飘着。
遇上了杰夫,枫也感到幸运。这时的杰夫智慧博学幽默大度,差着语言文化却能理解和欣赏她,且关键的是极度的主动追求。以杰夫的阅历和能量,带给她的新奇和乐趣是前所未有的,再加上些费心思的浪漫和投入,枫还真是眼花缭乱。这一脚踩空掉进温柔乡的不是男人杰夫倒是枫了。
女人的敏感是超然的。这边杰夫刚陷情网,那边婼娜就嗅出味道了,杰夫还没有想清楚呢,婼娜或已看到倪端:这次和往常都不同,大有阅尽春色驻足此的趋向。一月一次的北上,多遇杰夫是去见枫,不长不短的通话也常听到杰夫提及枫,连错喊婼娜为枫的事都时有发生。
识时务者为婼娜,数月下来,终于她做了个或许早该下决心做的事: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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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杰夫终于意识到婼娜的不辞而别时已是几个月后,起初,一方面他以为婼娜在忙或外出,不是没有过的,另一方面他正处于火热的集中精力攻下枫这个堡垒,准备向枫求婚之际。
说也怪,这么多年杰夫就没动过再婚的念头(这可能也是婼娜一直追随之故吧,当然没人想嫁给“折腾”也未可知)。可越了解枫他越觉得这女子有种见得着抓不住的潇洒,她的直率而不鲁莽,认真却没心计,雅致但绝无矫揉造作的风格强烈吸引着杰夫。她与众不同,他想要栓住她,让他的余生有她为伴。
杰夫想好了的事不再回头的,婼娜何等聪慧?她比杰夫更早一步预兆了未来。女人和女人不一定有可比性,人对还得时间对,谁叫杰夫是在这个时候才想安定成家而不是二十年之前呢?
枫当然也慢慢知道了婼娜这个人和他们之间的事。这事也又显出枫的不同她人,她听到这事儿后丝毫没有吃醋 - 她的情感里缺这点调料,而是一头就扎进了好奇而置身度外的境地。她在想象探索婼娜的心思,打听两人的细节原因,但杰夫该招的招,细节免谈,他说那不是君子作风。
枫喜欢从心理学角度抛析问话“你爱她吗?”,“没有过”;“她爱你吗?”“不知道,从未说过”;“知道她为什么离去?”,“不知道,一定自有她的道理”;“那是不是伤心绝望了,恨你的无情?”“我不欠她啊,她也从未要求过!”;“那还用说吗,这么多年,她在等你。。。”“她有她的生活,有儿子,独立自尊,干吗要等我?”;“咳,男人无情啊!”“好了好了,谈我们自己吧。。。”,她替婼娜不公。
枫和杰夫两情相悦相处甚欢,按常理一无所有的她该是考虑如何把杰夫套到手。可她不在意,也不拿捏,她的火辣可以让杰夫发狂,但她把婚姻契约看的挺轻的,为或不为看心思随缘分。任何一次争吵,矛盾激化时,只要杰夫有一点要分的话头,她马上响应,连个锛儿都不打。每次都是杰夫来圆场。
杰夫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么多年下来都是别人迁就他,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低头”这个词,可自打认识枫娶了枫,连带着就把“妥协”这两个字也娶进来了。他常不无感叹的说:“若按我过去的脾气,我们掰了一百次都不止了”,枫会说“此一时彼一时吗”,心里却想着:这要让婼娜知道他还有这“惨像”还不得气绝啊!
一物降一物也好,大度坦然也罢,半年后,婼娜还是主动恢复了电话联络。她解释当时有一个绝好的位置急等上任,在佛州和维克一个城市。任职一所大学的高层主管手下几十人挺威风的,现在平日里和朋友吃饭做瑜伽海边散步,每个周末则和儿子共度,生活悠闲规律充实。杰夫自然放下了心,枫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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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美丽的留言!
parry 发表评论于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