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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未解之谜】糊涂的盟军将军
美国参议员威廉·鲍瑞(Willam Borah)宣称这场战争为“虚假的战争”,英国首相张伯伦称之为“模糊的战争”,而对德国人来说,它是“坐着的战争”。自从阿道夫·希特勒的强大战争机器在1939年9月消灭了波兰,英法联军就一直无所事事地呆在马其诺防线,与在塞哥弗雷德的德军对峙,双方都尽量避免与对方交火。
英国和美国的报纸专栏作家都戴上了厚厚的玫瑰色眼镜,他们说这场虚假的战争将会褪色,最终将以各回各的老家收场,各方都不会有任何人员和财产损失。
与这种盲目乐观的情绪相反,1940年1月10日,一架沿着比利时边界飞行的德国轻型飞机由于引擎故障,紧急迫降在比利时境内。飞机的机翼已经被大树枝撕掉了。几个比利时士兵从附近的边防哨所赶到出事地点进行营救。
飞机上的两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他们穿着便服,但他们实际上是德国军官,一个是驾驶员,另一个是32岁的赫尔姆斯·瑞恩伯哥少校(Helmuth Reinberger),俩人都没有受伤。后来,他们被带到了附近的比利时军队总部。在那儿,他们要求和德国驻比利时使馆武官通电话。
哨所的房间里有一个烧得很旺的小火炉,瑞恩伯哥少校很快就似乎打盹儿了,房间里的两个比利时士兵也开始松懈了。突然,瑞恩伯哥少校跳起来,快步跑到炉火边,用手打开了火红的炉盖,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一沓纸扔了进去。
就在这时,比利时的地方长官艾米利奥·罗致上尉正好走进房间,打算询问这两个德国人。看到这种情况,他飞快地跑到火炉边伸手将已经开始燃烧的纸卷拿了出来,他的手被严重烧伤。
没有说一句话,瑞恩伯哥冲上去抢罗致的左轮手枪,俩人在地上扭打起来。紧接着,其他比利时士兵冲进来制服了这个德国人。
“我完了,”德国人叫道,“我永远也不能原谅我所做的!我不是想杀你,我是想自杀。”
尽管纸片被火烧焦了,比利时的情报机构还是将碎片拼在了一起,纸的开头写着“德军行动命令”,下面是“西线的德军将在北海和摩泽尔河(Moselle)之间发动进攻……”还有一些字眼,如荷兰堡垒、第七飞行集团军、坦克团等。比利时的将军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所有关于德国进攻法国和低地国家(指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译者注)的“黄色计划”呈现在眼前。
难道瑞恩伯哥的纸片是一个让盟军摸不着头脑的阴谋?比利时情报机构决定搞一个水落石出。当德国驻布鲁塞尔的武官文赫·威林戈少将终于被允许与瑞恩伯哥单独进行谈话时,比利时人在隔壁进行了窃听。
比利时人通过安装在大厅的电子窃听器听到瑞恩伯哥向威林戈汇报说自己已经成功地将“黄色计划”烧掉,这个厚颜无耻的谎言看上去让威林戈少将舒了一口气。所有这些使比利时人确信,这个计划是真的,不是陷阱。
在柏林,阿道夫·希特勒并不相信瑞恩伯哥所说的一切,并因此陷入狂怒之中,“这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一次(元首发脾气),”希特勒的密友陆军将军威海尔姆·凯特尔(Wilhelm Keitel)事后承认,“元首几乎疯了,他唾沫横飞,使劲地用手擂墙,大声咒骂手下人鲁莽和愚蠢的行为,这些人的行为几乎威胁到他的西进计划,使该计划差点儿夭折。”
希特勒和他的将军们推测“黄色计划”已经被透露给了盟国的高级统帅。但是,当德国的情报机构汇报说,英法两军的部署没有任何变化时,希特勒终于放下了心,命令“黄色计划”按原样进行。
1940年初,大量的信息都能够证明希特勒将在西线对英法联军进行大规模的进攻。1940年1月12日,在罗马,意大利王子的妻子玛丽·朱丝打电话给外长——墨索里尼的女婿西亚诺伯爵。她带着哭腔告诉他,德军将要进攻她的祖国比利时。伯爵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一个秘密的反纳粹主义者,他非常厌恶戈林和盖世太保头子海因里奇·希姆莱。
那天晚上,西亚诺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告诉她,根据我们的最新消息,这种进攻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她应当毫不犹豫地立即通知比利时国王雷鲍德(Leopold)。”后来,西亚诺同纳粹进行了强有力的斗争。
此前几周,在其他方面,叛逃的德国间谍偷窃了记载有“黄色计划”的文件;英法的侦察飞机发现,德国步兵和装甲车在德国边界大规模集结。更重要的是,英国最秘密的密码破译机构阿绰(Ultra)截获并破译了数百个德军的无线电信号,这些信号表明,“黄色计划”即将实施。
1940年4月30日,来自慕尼黑的著名律师约瑟夫·穆勒博士抵达罗马。穆勒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此行是来执行一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使命:尽力通知英国和法国希特勒要实施“黄色计划”。
穆勒博士是“黑色管弦乐队”的负责人。该组织是以铲除希特勒为目的的严密组织,其主要成员为德国高级军官和政府官员,这些人坚信,希特勒正在把祖国引向彻底的毁灭。
穆勒之所以被选中执行这项任务,是因为他同梵蒂冈有广泛的联系,而且教皇很喜欢他。他在罗马教庭还有很多朋友,其中之一是耶稣会士罗伯特·雷伯教父,雷伯教父是教皇的密友。
在1939年10月的一次任务中,穆勒已经同教皇进行了秘密接触。教皇答应做“黑色管弦乐队”和英国政府之间的牵线人。教皇要联系的是英国驻梵蒂冈大使奥斯本。教皇强调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这种和平是建立在如下基础上的,即如果希特勒被赶下台,英法两国不应趁德国发生内乱时进攻和占领德国。但是,英法两国都不愿让步。
穆勒对这次任务感到很痛苦,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忠诚的德国人,如果他的任务能够成功,也就是说“黄色计划”被英法联军预先知道,将会有多少德国青年因为自己的这次行动而丧生啊!
穆勒带着“黑色管弦乐队”的领导们精心准备、措辞严谨的文件,这些文件的主题是希特勒很快将在西线发动进攻。穆勒将这些文件交给了他的老朋友雷伯教父,相信他很快就会把它们转给教皇和奥斯本大使。
雷伯教父迅速通知了他的大学同学——耶稣会士默耐斯(Monnens)牧师,牧师马上通知了比利时驻罗马大使利文霍(Nieuwenhuys),然而大使对文件的内容不以为然。但第二天,普雷蒙特雷修牧师会(Premonstratensian Order)的领袖哈伯特努茨(Hubert Noots)告诉他,德军很快就要进攻低地国家和法国,他们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装甲车、伞兵、飞机和步兵。大使又改变了主意,他立刻向布鲁塞尔发出了警报。这一天是5月2日。
一周以后,5月9日的晚上,德国反间谍机构阿勃韦尔(Abwehr)的副头目汉斯·奥斯特(Hans Oster)和他的朋友——荷兰使馆武官金伯特·塞斯(Gijsbertus Sas)在柏林郊外的家中共进晚餐。奥斯特长期以来一直是“黑色管弦乐队”的成员。晚餐时他们很沮丧,奥斯特痛苦地告诉塞斯,就在这天早上,元首已经下令实施“黄色计划”。
就在这时候,250万德国军队分成102个师,其中9个装甲师,6个摩托化师,集结在法国、比利时和荷兰边界。进攻时间定在第二天也就是1940年5月10日的凌晨3∶30。
吃完晚饭后,奥斯特上校驱车到德军司令部,想知道计划是否有变动。但是,进攻将按原计划进行,没有任何改变。奥斯特回到家后,打电话给塞斯:“这头猪已经去西部前线了。”“猪”指的是希特勒。
塞斯打电话给比利时驻德国使馆武官,然后他急匆匆地赶到自己的使馆,打电话给总部设在海牙的荷军总司令部,用预先安排的代码告诉他的上级,“明天黎明绷紧弦!”
塞斯发出警报几个小时后,德国军队如雪崩般地向森林密布的南部城市亚琛(Aachen)集结。这时已经是Y日(进攻日)的凌晨3时。希特勒用来指挥这次进攻的司令部设在代号为“菲斯南斯(Felsennest)”(悬崖上的城堡)的碉堡里。
希特勒抵达司令部30分钟后,大批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尖叫着冲向中立的比利时和荷兰。两小时后,德国步兵和装甲车冲过了边界。尽管盟军的将军们已经从敌军高层得到了许多关于进攻的情报,但是慌乱的将军们还是感到手足无措。连希特勒的传令兵都对德军取得如此迅速和巨大的战果感到吃惊。
在这不可思议的6周中,士气高昂的德军征服了法国、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并把英国军队赶出了欧洲大陆。英军在慌乱中几乎把所有的武器装备和运输工具都留在了敦克尔克。
为什么盟军的高级将领对德国实施“黄色计划”的反应如此迟钝且毫无准备呢?这是二战中的一个难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