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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国军也和“东突”干过
2006-06-27
1947年7月12日晚有自称为“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约二三百人,突然袭击库米什,遭到当地驻军的抵抗,攻击者由于缺乏作战训练,又没有重兵器(如迫击炮、机枪等),只凭一股勇气,多次向驻军猛扑,伤亡颇大,均被击退,到13日下午又增加了200多人,继续向驻军攻击,战斗了一个整夜,仍未奏效。14日一二八师派来的增援部队赶到,将该股武装完全击溃,除毙伤及俘虏外,全都溃散了。公路交通始告恢复。
胜金口方面:7月13日晨,有组织和具有相当训练的武装六七百人,占领胜金口南北高地,持白色方形的“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旗帜多面。拂晓前向胜金口驻军袭击,驻军据守碉堡抵御,这些碉堡多半是用大石头或砖块修砌起来的,相当坚固,碉堡周围又挖有外壕,堡内储存有相当数量的粮食弹药,守军官兵都是从内地到新疆去的,都是汉人。他们知道,如果不坚决战斗,被“暴徒”攻破,就绝无生路,唯一的就只有拼命抵抗。这些游击队较库米什方面的那部分作战能力要强得多,而且携有轻重机枪20多挺,手榴弹颇多,攻击相当猛烈,一步一步地逼近碉堡,向守军投掷手榴弹多枚,企图炸破碉堡或使碉堡部分倒塌。但因碉堡做得相当坚固,未能实现其目的;相反地,守军在碉堡内用机枪扫射,并投出手榴弹,使攻击者伤亡惨重。据守军营长程某(忘其名)事后告诉我:估计当天(13日)击毙了100多人,伤者可能更多些。13日的战斗延续到黄昏,游击队向驻军的多次攻击,均未奏效。阿不都热合满等继续从各方纠集力量,增加到千多人,将胜金口严密包围,并将吐鲁番、鄯善之间的电话、电报线加以破坏,将胜金口附近公路桥梁烧毁,企图延缓我军的增援,以达到其消灭胜金口驻军的目的。
13日夜间,这些“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又有数百人接近碉堡,并有些人用梯子越过外壕,靠近堡下,反复猛扑,志在必得。这样使守军遭到相当伤亡,指挥员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曾使用无线电话报告战况并请求紧急救援。13日晚激战彻夜,喊声震天,守军在“离此一步即无死所”的激励下,终于打退了游击队的多次进攻。但攻击者只是遭到挫折,并不想放弃围攻胜金口的计划,所以他们仍继续纠集力量,调整部署,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以期一举歼灭守军,但增援部队适时赶到,打破了他们的企图。驻在托克逊的骑五军直属骑兵团,除留一连守备托克逊外,其余由团长冶长寿率领于14日上午2时左右出发,以急行军向东疾进,6时左右即已到达胜金口附近,正值“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攻势顿挫的时候,骑兵部队行动迅速,很快就夺取了胜金口南北一带高地,并向麇集在几处的游击队冲杀。同时,由哈密用汽车运输的先头营,亦于6时左右赶到了胜金口以东地区,占领高地,逐次向胜金口逼近,形成东西和内外夹攻之势。阿不都热合满等人看见形势不利,乃分股向洋海、二堡、三堡、木头沟、苏巴什等方向退去,原驻胜金口的守军与增援部队会师后,立即分头尾追,这些游击队在胜金口遗尸200多具(多半是被骑兵部队打死的),随后追击队伍又在胜金口东北的群雄村附近消灭了一股约七八十人,其余的大多逃散了,剩下有400余人向东西克可牙尔山窜去。
东西克可牙尔山位于鄯善东北奇台西南之间,地区颇广,形势重要,新疆历次发动的暴乱,多以此为起点。残余的“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进入山里后,又突于16日向七角井驻军围攻,守军沉着抵御,双方激战了一 整天至17日晨,由鄯善派去增援的队伍赶到,东西夹击消灭游击队20多人。他们见势不佳,乃又回窜入东西克可牙尔山,并经常阻断吐鲁番、鄯善与奇台、木垒河间的交通,仍然是相当大的威胁。我根据这些情况,乃命驻在鄯善、七角井、奇台一带的部队,各抽出若干兵力分路入山搜剿。自20日起,至23日止,先后在宽沟、克可牙尔山等地与游击队遭遇,发生战斗,被毙俘百余人。残余不足300,无心恋战,乃急急经七泉湖、热水泉、煤窑沟向西流窜。24日夜间,游击队在三个泉子与派在该地担任堵击的四十六师部队发生战斗约一个小时后,乘夜继续西窜,于25日窜抵小羊湖,又与我另一部分堵击队伍遭遇,双方激战两个多小时,游击队又被毙俘数十人。至此,这个“东土耳其斯坦游击队”的残余,仅存百余人矣。据俘虏供称:“他们几天来,每天要走100多里,多半是夜间沿着山沟里走,因山地居民少,很不容易找到吃的,弄得饥疲不堪。
在这残余的部队中,以伊犁派来的人占多数,他们宣称只要脱离国军的包围圈,就可沿着天山向西窜到乌苏去。”25日由小草湖续向西窜的百余人,当天窜抵阿拉沟,并在托克逊西南30华里处,阻击商车一辆,有旅客4人遇难。26日晨窜抵托克逊西边的布尔城,除向居民索取粮食外,并把这个村子的马匹全部掳走。驻达板城的部队与驻托克逊的部队分别自东南方向追剿游击队残部,于29日在布尔城与柯尔城中间地区以及柯尔城附近山地,先后遭遇,经过几次的小战斗,又毙俘50余人,残余不足百人沿着天山向西窜走了。听说这部分人不久到了伊犁,被当地群众当作英雄,给予热烈欢迎。
吐鲁番暴动平定后,根据张治中的指示,由新疆警备总司令部会同新疆省政府组织了一个宣慰团,共有20余人,由警备总部政治部主任梁客浔率领,前往吐、鄯、托三县,安抚民众,办理善后等事宜,他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时期,其工作的详细情形,我不大清楚。
镇压吐鲁番暴动后,麦斯武德派了人去当县长,该县的警察局长,则是由军统系统的人去担任。听说这个特务利用这一事件,在吐鲁番县继续逮捕了许多人,并残酷地杀害了一些人,此事我和张治中事前都不知道,及到我们得知后,张治中曾严厉责备当时担任军务处(实即军统的新疆站)处长佘万癣副处长饶铁珊等人,但亦无补于事了。
吐、鄯、托暴动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4时左右,张治中亲自来到我的办公室询问情况,并对我说:“为预防其他地区相继发生暴乱,应采取预防措施,除提高警惕,严密戒备外,对于在各地进行‘东土耳其斯坦’组织活动的重要分子,应查明加以逮捕管制。喀什为南疆重镇,尤宜特别注意……”他随即在我的办公桌上亲自写了两份电稿,一份是发给驻在喀什的第四十二军军长赵锡光,一份是发给驻在和田、莎车、阿克苏、焉耆、哈密等地的部队头目的。电文的大意,和他对我的讲话大致相同。各军师团长根据张治中的手令,在南疆、东疆各地进行了逮捕,就我的记忆,在喀什一地,逮捕了四 五十人,在其他各地,共逮捕了二三十人,总共约有七八十 人。1948年7月我离开新疆时,这些人大部分均未释放,以后是交由陶峙岳负责处理的。张治中亲笔所写的逮捕令电稿以及镇压吐、鄯、托暴动经过的全部案卷,我也均亲自移交陶峙岳接收。
吐、鄯、托暴动事件平息后,自然给阿合买提江等人以重大的打击,他们认为和张治中已无继续合作的可能,遂于8月上中旬,原由伊方参加省府的委员及工作人员,相继离开迪化回伊犁去了。至此,这个以张治中为首的国民党派和以阿合买提江为首的东土耳其斯坦派合作组成的省政府,仅仅1年零1个月的时间,便宣告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