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想给小妹通电话,总也找不到她人影,知道她成天为生意所累,飘东飞西的,我这个做姐的从心底里佩服小妹的坚韧,也许是严厉的父亲带给我们姐妹的又一大言传身教。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父亲的不喜艳丽,以至使我们姐妹从此对化妆首饰等一切属于温柔小女人的琐碎的玩意,再也不敢触碰,也渐渐失去兴趣。
那次得知父亲出差外出,一向倔强淘气的小妹象只放飞的小鸟,回归她骄横与泼洒的真性情(题外话:母亲在我们姊妹中始终没有权威,她有些过分溺爱孩子们,不过相比父亲的严厉,我更喜欢妈妈对孩子们的娇宠)。那个周末的下午,小妹不知从哪里买回一件鲜红花色的套头衫,还从书包里抖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什么胭脂、腮红、口红、眼影什么的,她的脸上也是色彩缤纷,我笑着打趣她:“小心爸爸今天回来,”她嘟着嘴:“不是出差两周吗,到今天才一周。”然后我同她一起将那些小盒子把玩来研究该如何使用。正当我俩为那盒胭脂如何在脸上涂抹的均匀争个不休时,大门一阵哗啦响,听到弟弟一声响亮的叫爸爸的声音。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拾滚在桌上的盒子,爸爸XI利的眼神已经注意到小妹色彩斑烂的小脸,只听着爸爸沉着声音对小妹说到:“去,给我将这件妖冶的外套换掉。”小妹惊恐又极不情愿地走进卧室,换上那件淡蓝色的衬衣出来,双眼低CUI着不敢看向父亲。我也悄悄的不敢言语,然后听到父亲从卧室里拿着那件鲜红的外衣径直趄厨房走去,并让我将洒落在桌上的小盒子装进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他。
当时,母亲正在厨房切菜准备煮饭,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也没讲什么,但见父亲将塑料袋及那件艳红的外衣一把扔进了火炉里,待母亲反应过来去救小妹的红色外衣时,一只袖子已经烧掉了一半。那年小妹11岁。
那个事件过后,我们姐妹对色彩的敏感度越来越弱,以至后来我们的衣服色彩定位在黑、白、蓝、及咖啡色系列中。对化妆品这类东东再也没有触碰,直到长大成人,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后,对这些东东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到现在,小妹经营一家首饰店,双手双耳脖子依旧清清寡寡。
曾经也有人问我:“有男朋友了吗?”我笑言:“早已结婚N年了。”“那么怎不见你的婚戒?”我只好解释一番,岂只是不喜欢戒指,连耳饰项链等一切修饰品都一并排斥,总怕那种悉悉嗦嗦的琐碎,难得一身清爽无牵挂。
上次回国,看着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小妹,全身品牌淡雅包裹的她,依然清凉短发抿在耳后,素面寡脸的连口红都不愿擦上一丝,我问她:“是不是仍有小时候的阴影?”小妹认为也不是,只是已经习惯了清爽,觉得这样很好,每次外出,别的女伴需要一个小时准备,她5分钟已经干净利落可以见人,说不出的舒服。而且她圈里的朋友都已经习惯她的素YAN,如果哪次盛妆一下,大家都会无所适从的。多好!真的从身后看,小妹一如高中生般的神清气朗,不知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