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标题,是因为读到这样一首诗:
蚌 (作者: YV )
你是海底的一粒沙
在心头无意一划
守著这偶然开启的痛
让我抛又抛不下
你那夺目的光华
是创口欲结的疤
我默默闭紧流水岁月
在心里悄悄包扎
这一颗
伤痛的代价
见清韵书院《诗韵雅聚》
读这样的诗,不由想到新诗有新诗的好处:不讲究平仄,不遵循固定的韵律,可以放开手选用最精致,最准确到位的字眼,直教诗意一串串往外挤,往外冒。诗照样分行排,节奏也是有的,不求整齐,是作者心灵的节拍。韵也有,但是不很讲究,顺手牵羊式的,平仄通压,读起来却特别新鲜。
新诗又称自由诗。阿夏于是感叹:自由的好处,也得会享受。作者的触角显然非常尖细,绣花针一样。每个字眼都精雕细刻,可能比写格律诗还费推敲。因为格律诗有不少现成的套路,容易诱人落套。当不拘一格的时候,天才和庸才就有了云泥之别,因为都有了自由发挥的天地。格律会把天才和庸才朝中不溜秋的中间地段挤压。教育也是这样。那是题外话。
旧体诗一般比较随意,触景生情便脱口而出,所以称“口占”,“口号”,“即席吟唱”。常常为一两个字不稳妥而费周折,以至“吟安一个字,拈断数根须”。但是很少听说在构思上大费周折的。YV的这首小诗,构思十分精巧。实在有旧体诗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