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

游戏人生

生活本来是件严肃的事儿,不过有时它确实需要游戏。

好久以前,我生活工作在美国的一个大城市里,市中心拥挤的交通令汽车难有用武之地。我只好买了月票乘地铁上下班。

有一天,在我下班回家的地铁旅途中,我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拿着一瓶可乐,有点心不在焉,又带点疲惫地望着车厢墙上的广告。

那一天地铁里挺宽松,有好几个空位,不过,我仍然选择了站着,也许是“懒得坐下”吧。

似乎是另一个平淡的一天。

这时,地铁在一个车站停下,接着上来两个白人,年纪都在三十多岁,体格和我相仿,看上去挺斯文的,像是两个公司白领。两人有说有笑地,上到地铁上还说个不停。

奇怪的是,两个人上得地铁来,放着座位不坐,放着那么多地方不去,却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近得令人不舒服。

我的身体静止了几秒钟,我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有点难于理解,但确是真的。凭我多年的经验,我知道,这不是“种族歧视”,不是“性骚姚”,这不过是一种略带“恶意”的玩笑。

在那一刻,我的“游戏”意识忽然涌上心来。

借着时而摇曳的车厢,我忽然捅了一下离我近的那个白人的后背,我的打算是,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装作是由于地铁摇晃而不经意的。可是,那个白人却毫无反应,似乎连说话的音调都没变。

于是,我又借机碰了他一下,结果,他还是没反应。这下我的动作越来越大,借着地铁的摇曳,对那个白人连推带搡,“上下其手”。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车厢,满车厢的乘客似乎都注意到这出“闹剧”。那个白人的同伴也早注意到了。可是,我们三个谁都没动一步。

这时,我拿出我那瓶可乐来,我举起可乐瓶喝可乐,瓶底划过一条弧线,刚好从那个白人的西装上擦过。他仍然毫无反应。

这时,我注意到这两位准备下车了,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感。我诈装由于地铁不稳,要跌倒。用手有点使劲地搭上那个白人的肩膀,我站住了,那个白人略一踉跄。

我发誓:我脑子里闪过的是“罗马假日”中的一幕。派克邀赫本到一个咖啡馆里小坐。同时打电话要他的摄影记者朋友快来。那个摄影记者赶到后,起初不明就里,几次想对赫本说:“你长得象一个人,安妮公主!”为了不打草惊蛇,派克几次制止了他,最后一次,不得不一脚把他坐的椅子踹倒,那个摄影记者摔了个仰面朝天。

生活不是游戏,但是有时你要处在游戏 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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