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惠兰 摄影：惠兰
病痛从污染开始
深入北京的血管和骨头
爱情在某一时刻
也突然长出尖锐的毛刺
把多余的念头和想象钳住
我试图用睡眠
来梦见花儿的另一张面孔
荒凉的心
却爬满枯藤
银白色的钢针
扎进我菜色的身体
如爬在叶子上的一条虫子
咬着我的皮肤和思维
痛和累跟着液体
流遍我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痛和累
在血管的内壁
奔走
我体内的每一块骨头
都沾满药味儿和伤痛
污浊的空气
仍在窗户背后窃笑
从白色的病床到黄色的窗帘
从病友的呻吟到我激烈的咳嗽
从疼痛的孤独到远逝的青春
所有的一切都是传染源
在我的病房里
痛着 扩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