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去杭州作蜜月游。十一月的杭州,阴飕飕透心的凉。那天我们从一个风景点回来,已是傍晚,车少我路也不熟,乱钻乱窜走进一条小胡同,那时真是有些饥寒交迫的状态。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是从路边的一个小摊发出。摊子很简单,一个炉子架着一个油锅,一个老人在炸油墩子。老人做得很熟练。左手拿起一个专制的漏勺,右手从一个盆里舀上一勺面糊糊倒入漏勺,再加上一把萝卜丝和葱花,最后用面糊糊盖住,就放入油锅中炸。差不多时一翻漏勺,成型的油墩子就掉入锅中,然后把炸成金黄色时就捞起放在网架上滤滤油,香喷喷的油墩子就好了。
油墩子是我特别喜欢吃的点心。小时候下午肚子俄的时候,往往被饮食店飘出来的油墩子香味弄得直咽口水。特别是大冬天,玩了一天精疲力尽,又冷又饿,这时如果能吃上个油墩子那种快感是没法形容的,就两个字,足矣。可惜那时不大有零花钱,大多数时间只能自己咽自己口水了事。偶尔口袋有两子了,那肯定是抵挡不住那诱惑。所以我的零花钱是攥不下来的。冬天几乎全买了油墩子。后来去了北京,那里根本没有卖的,那就只能在梦中相见了。慢慢的连它的香味也模糊了。所以这次在杭州的小巷里居然又见到它,不免有老友重逢感觉,非常亲切,更多的是激动。也很热情地向从没到过南方的老婆推荐。老婆平时很讲究卫生。这时也嫁鸡随鸡由我去了。我猜想一定也是饿的闹的。不过当咬上第一口这香喷喷,外焦里松的街头小吃后,这油墩子也成了她的难忘。从此后只要看到有油墩子卖,她一次都不落下。
后来出国后,想吃更没戏了。于是想到自己做。开始拿个汤勺做,反正每家都会有汤勺。程序和街头做油墩子的一样,倒也有成功的,只要把火候控制好。后来嫌太麻烦,一是粘在汤勺上的面糊不好洗,二是程序太复杂,最大的问题是太慢。做的跟不上吃的。因为一般家里就一个汤勺,如果等做好了再一起吃,前面做的早凉了。我是一个懒人,懒人总会有懒办法。我就参考北京人做锅塌子方法,把面糊和萝卜丝全和在一起,在汤勺里浅浅的放一团下油锅。稍等一会,估计不会散了就倒入油锅。这样基本不沾汤勺。然后马上就可以进行第二个,第三个。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炸完。当然没有了传统的油墩子胖墩墩的样子,但吃起来还是能感觉到油墩子的味道。解解馋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