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我遇见你——京城随感 2 (图)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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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里的京城,熟悉的天空总是不够湛蓝透彻,尤其是周末迎着春雨的黄昏,看
不见落下西山的残阳,街上打着伞的行人并不多,可能是如今的人们都买了私家
车,上下班的高峰期环形路上总是堵得密密麻麻,对此,北京人已经是见怪不怪
了。

车内的交通台的主持人在调侃着:“刚才收到一条短信说,有人在一个路口堵了
半个小时,结果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还被几辆车违章的车辆加了塞,不由得鄙视
了他们几下,对,让我们大家一起鄙视这种行为。”

此时我刚已经在车内坐了一小时,而经历的路程却只是从广渠门顺着东便门桥进
入二环路,幽默的司机接了一个女朋友的电话:“哦,等我回去吃饭啊,好,晚
上九点。现在啊,奔着大兴去呢,我在哪里啊,我在飞机上,你说我能在哪呢,
等我啊。”听他聊完,不由得莞尔一笑:“佩服,我好像去德胜门外啊,和大兴
可不是一般的逆道而行啊!”

“你中奖了,照这个堵法,到了地方搞不好需要三个小时,很久没见这么堵了,
今儿星期五,还下雨。”

“你知道黑色的星期五有多黑了吧?”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但是,我真的不在意
在雨中看这周末少见的风景。

“你们北京真讨厌,来一次堵一次,在哪里都没有这么堵车!”后面传来了一个
埋怨的声音惹起来我的不满:“哪里不堵车?你去过哪里?嘿嘿。”

“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后面的抗议我依旧神色不改予以打击:“我怎么没觉
得?”

“那是因为你习惯了北京。”——这句鄙视我的话,倒是让我心生感激。我习惯
过北京东四十条胡同里面的煎饼果子的叫卖声,习惯过那没拆前的真武庙夜宵市
场上的麻辣小龙虾,我习惯了西单商铺边上的西安凉皮,习惯了新街口那家羊肉
泡馍,每次临走的时候总不忘去买一些桂福斋的牛舌饼,至于后来牌子买杂后在
加上几袋稻香村的油炒面。

我习惯了春天的沙尘暴,夏天也学人家铺凉席,秋天里满地枯黄的叶片,冬季里
面忽然下起的漫天大雪。直到,有日本人问起北京一定特别的寒冷吧,我会毫不
犹豫的告诉他,比东京就冷那么丁点儿,真的是一点嘛,可能那只是我对于习惯
的一种自负。

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不再回来,然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当熟
悉的景象都变成一处远方的风景,当我再次的站在京城的柏油马路上,竟然孤独
的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情人,而不是一个真正漂泊的游子,那一刻,无论是穿着华
贵的洋装,背着世界上最时尚的书包,在那名牌的太阳镜后面的脸,都是落魄后
的沧桑。

昏暗的车内,我想伸手摸去那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泪痕,却好像触到了心底藏了
很久的伤,而那些伤竟然是我曾经有过的第一次的快乐,放佛一切悲喜都已被遗
忘,总有些模糊的记忆藏在心底,而我却不愿再次对人提起,所有的故事原来都
是成长的过程,人生有一种遗憾,就是当想再一次认真的想起的时候,竟然是全
部的遗忘。

车子通过建国门终于开得快了起来,交通台也传来喜讯:“恭喜,现在有人终于
挂上了三档,哥们,现在我不开车回家在旁边的饭馆对付一口,也算给你们腾地
儿,让你们早点回家。”当车子驶进京师大厦时,饭早已做好,朋友一家人在等
着我,望着桌子上的便餐,竟然想起了从前晚饭后总是几个哥们一起炸个金花搓
两把麻将,而我斗地主始终是最笨的一个,连规矩都搞不明白,总被人轰下去腾
地儿。

看着我狼吞虎咽,朋友打趣的说,看来还是家里的饭香,我尴尬的笑,每次回来
见旧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知趣的人不喜欢让你讲起许多
海外漂泊的事,看过了准备好的资料,便进入了切磋工作,在京城内做事,总是
让我不够小心翼翼。

午夜,雨还没有停,走在路边随手招了车后没有径直的回公寓,中南海门前的战
士依旧站的坚挺,天安门前的路灯依旧昏黄的打在长安街上,这时段流连忘返于
街上的人通常不急着回家.

那中南海旁边的花开了,是梨花嘛?我竟然识不得,后来想起,那是一树玉兰。

据传咸丰帝最喜欢的花就是玉兰,宫里也认为玉兰花是最高贵的,那时候宫女入
宫的时候都会被赐一个新名儿。玉兰儿,兰贵人也就是后来恶名昭著的慈禧太后,
而她真正的乳名是杏儿,大名叫做杏贞,在满族人看来,红杏没有白杏好——不
知道,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她,莫非是在这个春雨绵绵的周末,看见街边的玉兰
花开了?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看来我是根本记不得的历史的人!


碧血千寻 发表评论于
高峰期别用车,省油。
喜欢跑步 发表评论于
北京的交通真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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