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什么来救我(66) 订婚不如闪婚

 

装满水的鱼缸我们俩儿是抱不动的，我和秋蒙只好把鱼，水，和缸分别搬送了几次。然后秋蒙忙活着给鱼安新家，我又跑回家给她取那一大堆信件。当我再站在秋蒙家里，双手把一摞信件递给她，而她伸出双手来接的时候，我们同时惊叫起来。“你订婚了?！”她放手那些信，抓起我的左手，叫道；“你结婚了?！”我盯着她手上的金戒指，几乎晕倒，信哗啦掉了一地。我们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大叫着的样子相当滑稽，等我们都从惊叹中苏醒过来，不由得先后跌坐到地毯上，大笑起来。“幸亏咱们，呵呵，刚才，呵呵，没端着鱼缸！”秋蒙眼泪都笑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就象我初次见她的时候那样笑得肆无忌惮。她又过来捏住我的手，欣赏我无名指上的钻石。“我亏了！我亏大了！”她不住地说，“我怎么没订婚就结婚了呢！我一定得让我老公补个钻石！”“呵呵，你回国原来是结婚去了啊?”我抽回手来，笑着问她。秋蒙这声老公叫得极其自然，以至于我很好奇她老公究竟何许人也，以及他是否与Jason那天午饭时说的秋蒙这么快就回国了的话有关。“没有，没有，”秋蒙赶忙否认道，“闪婚，呵呵。”我最初听说闪婚这个词的时候，完全没有上下文，只以为它是指躲闪，类似迅速离婚。后来我才弄明白，原来它是说人家几分钟就可以谈一场恋爱，几天就可以结婚。我想像不出国内为什么会流行这种婚恋方式，因为我唯一所能想到的配合这个词的情景，差不多就是在拉斯维加斯两个陌生人酒醉之后误入教堂。然而，那是酒醒之后就会去办离婚的。而秋蒙这个显然当真，她人都飞回来了，手上还戴着戒指。也许幸福，或者说幸福的感觉，对某些幸运的人来说真地很轻易就能得到吧? 看看我自己，费尽周折的订婚还不如秋蒙的闪婚来得开心。我轻叹了口气。不容我继续问下去，秋蒙已经收起笑容，问我道:“哎? 你跟谁订的婚啊? 梁任信说你们掰了。他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一点儿不象玩笑耶！”“是真的，”我苦笑一下说，心里倒有些不解，于是又问:“不过，他特意在你假期里找你说这个?”“不是他找我，是我找他，”秋蒙不耐烦起来，“哎呀，快告诉我是谁给你买的钻戒，我再仔细讲给你听。”秋蒙并不认识照峰，所以我的解释很简短。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从他家搬到这个公寓来的，凯文现在租他的房子。就这样。“梁任信还不知道吧?”秋蒙听完，不但不守信用地讲她的事给我听，反而一句话就问到了我的痛处。“这一切都很突然，”我坦白地说，“包括我和梁任信的分手。我自己的头脑也很混乱。”“混乱? 混乱着也能订婚?”秋蒙好象听到了让她完全不可思议的解释，非要把它变成她能听懂的语言，“你不爱照峰，还是你同时爱他们两个?”她问我。“没那么简单，”我摇摇头，我想我再怎么说秋蒙也不会明白的，因为让我混乱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哪个男人。“玲，你好复杂啊！”秋蒙终于把这个词用在了我身上，我知道她早就有这个感觉，果然，她接着说道:“从认识你那天就觉得你跟别人不同。这样会不会好辛苦?”我的心一阵紧缩，但是我貌似无所谓地笑道:“所以讲讲你简单的快乐啊，我好学学。”秋蒙带着怜悯的眼神冲我微微点了两下头，好象在下决心真地用她的故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