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记不得有多久了,至少有一年半的时间,每一个清晨同样的时间,我是被HH不断地挥手BYE, 目送着走完长长的走廊去做工的。
我家住在走廊的尽头,大门是面对走廊成90直角的。走廊很长,从门口到电梯,颇要走上一会。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HH是个单纯敏感,稍显胆小内向的孩子。加上自小缺乏与同龄孩子的接触,所以对陌生的幼儿园环境怀着恐惧感。她自从两岁半被送去幼儿园的时候,起初是经过一番斗争的。到后来意识到不得不妥协的时候,每天早上就成了她他最焦虑的时候。
我上班的时间是早于HH上学的时间的,所以当HH看见亲爱的妈妈--自己的保护伞开始换衣服的时候,就开始号啕大哭起来。回忆起初的一段时间,我是伴随着HH的哭声走完那长长的走廊的。每次回头向她挥挥手,她的哭声就会突然升高以应和我。想我那小小孩儿的委屈与无奈,那时的心痛时可想而知的。终究无奈,只得硬起一颗心,加快脚步走进电梯。那哭声也就随着噹地一生被隔绝到了外面。
那之后,嚎啕的哭声渐渐变成了隐忍的呜咽。虽然没有了巨大的声响,我的心却被狠狠的揪起来。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我是伴着HH的恋恋不舍的眼神和渐远渐轻的呜咽声走进电梯的。看着她小小的笃定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外,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悲壮。
后来,没有了哭声。那眼神依然是恋恋的。即使是清晨清冷的空气中,没有人能拉得走,一个小小纤细的身影,静静的,固执地伫立在门边。依然是几步一回头,直远到辨不清表情。但那挥动的小手一直坚持到电梯关门的一刻。
再后来,眼神中渐渐少了忧郁,每一次回头挥手时添加了笑声。但那小小身影永远是坚定的,象是一棵生根的松。我知道,在HH的心中,那一刻是妈妈的,毋庸置疑,亦是无可变更。
我对那身影的坚信亦像是相信自己的影子,尽管向前,那挥手的HH永远在注视我的背影,直到我消失进电梯。
接下来,挥手中加了花样,有时蹦蹦跳跳,有时双手乱摇。偶尔还会转头和屋内的人搭讪一下。而我挥手再见时也全是轻松,没有了沉甸甸。
这样的欢笑 GOOD BYE,HH还是从没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