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侄媳妇韩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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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王淑兰同志的儿媳妇”
  
  在湖南省农业厅厅长楼,住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精神矍铄,操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她就是毛泽东的侄媳、毛华初的妻子韩瑾行。1922年5月韩生于黑龙江省宁安县城,1949年在哈尔滨与毛华初结婚,同年随军南下到湖南。
  作为毛主席的侄媳,韩瑾行一生记忆最深的是三次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另外还在其它场合见到过毛主席若干次),受到了他老人家的亲切关怀和谆谆教诲。
  1952年秋,韩瑾行因呼吸道感染,导致支气管扩张,离开湘潭前往北京就医。
  抵京后,韩瑾行首先来到中央办公厅联络部,与先她半年到达北京的婆婆王淑兰相见,然后住进协和医院接受治疗。当时她30岁,正怀孕第二个小孩,医院要求分娩后再进行手术,以保母子平安,并建议她转到妇产科去。韩瑾行正当年轻,是干工作的时候,患了此病,这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急忙要求出院,等生了小孩再说。医院同意了她的要求。
  出院后,韩瑾行住到中联部王淑兰婆婆处。此时,婆婆独居一室,显得孤单。小姑毛远志和丈夫曹全夫均在江西工作。韩瑾行打算在京略住几天,就偕婆婆一同回湖南老家去。临行前她想起要见见毛主席,并把回湖南的打算告诉老人家,得到了婆婆的赞同。婆媳俩便商量着以二人的名义给主席写了一封信。
  毛泽东接到二人的联名信后,便派秘书叶子龙于10月4日开车去中联部接她们。
  韩瑾行事先没有接到通知,也未想到主席会这么快准备接见她们,这天她正好去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观看苏联在此举办的“改造伏尔加河”展览。因此未能同车而去,婆婆一人独自去了中南海。
  丰泽园会客厅里,毛泽东正和韶山去的几位乡亲交谈,一见王淑兰来了,连忙起身相迎。问道:“你儿媳妇怎么没来?”王淑兰说:“她呀!不知跑哪里去了,连个人影也找不到。”毛泽东笑道:“你别急,她以后还有机会。”
  中午,毛泽东设宴招待乡亲们。
  午饭后,王淑兰急着要离开丰泽园,毛泽东挽留道:“怎么就走?他们(指其余几位乡亲)今天都不走!”王淑兰说:“我要找儿媳妇韩瑾行,她要见主席。”毛泽东连忙说:“好,好。”并叫叶子龙派车把她送回中联部。
  当叶子龙把王淑兰送回中联部正要离去时,韩瑾行回来了。中午她在姑妈韩幽桐家听到了婆婆寻她去见主席的消息,又喜又急,连忙赶回中联部住处。王淑兰见儿媳回来,立即叫韩瑾行上了叶子龙的小车。
  小车直驰中南海新华门。韩瑾行心情十分激动。自从与毛华初结婚后,她还未见过毛主席。今天是第一次见主席,该怎样向他老人家汇报呢?想到这里,她的心激动得像要跳出来似的。
  不知不觉车停了,韩瑾行随着叶子龙走进了丰泽园主席会客厅。此时,毛泽东正和王季范等几位老人会谈。叶子龙向他介绍道:“这是王淑兰同志的儿媳,韩瑾行同志。”毛泽东立即起身相迎,微笑着打量这位未见过面的侄媳妇。
  “主席!”韩瑾行激动地喊道。
  毛泽东向她伸出温热的右手,握住她的右手,然后左手也握过来,紧紧地握着。韩瑾行只觉一股暖流滚过全身,热乎乎的。
  “坐下吧。”毛泽东把韩瑾行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30岁。”韩瑾行显得有些拘谨。
  “现在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
  “在湘潭,当株洲镇的镇长。”
  毛泽东“噢”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株洲在粤汉线上,过去是湘潭县的一个小镇。”
  韩瑾行这才打量了一下室内的陈设和旁边坐着的几位老人。室内陈设十分简朴,一张圆桌,一圈沙发,置有茶杯和水碗,没有摆水果。几位老人都是从韶山来的,除了王季范,她只认识毛宇居。她明白,主席叫她和婆婆今天来见面,原来是有乡亲们在座,大家好一起叙旧,反映家乡的生产生活情况。
  “小韩”,毛泽东继续问道:“你在株洲当镇长,群众反映如何?他们说你为他们办事办得好不好?”
  韩瑾行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过去在学校读书、教书,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有经验,搞地方行政工作,还不知道如何抓才好!”
  “主席,”毛宇居老人看到韩瑾行窘困的样子,连忙插话道:“她年轻,工作舍得搞,群众反映还不错。”
  毛泽东点点头说:“好!慢慢学,肯学肯做,就有办法。”接着又对几位老人说,“看她这老实样子,真是具有北方人的特点。”
  “小韩,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毛泽东停了停问道。
  “将近一个月了。”韩瑾行把来京治病的经过讲了一下,说:“现在医院切肺手术还未过关,医生讲要过几年才能做手术。”
  毛泽东看出了她的忧虑安慰道:“你不要着急,治病要听医生的,这个问题医生最有发言权。现在不能治,以后技术过了关再治。”又说,“要根据实际情况办事。这就叫实事求是。”
  接着,毛泽东询问了韩瑾行与毛华初相识和结婚的经过。他说:“华初是个孤儿,在延安时他经常到我那里去,那时候他不高,现在可能长高了些。”
  这时候,警卫员给客人端来一盆苹果。韩瑾行主动拿了一个苹果递给毛泽东。毛泽东笑道:“我吃过了,现在不吃,给你吃。”并叫几位乡亲吃苹果。发现客人茶杯空了,又招呼卫士给客人添茶。
  谈话结束,韩瑾行依依不舍地和主席及乡亲们话别。毛泽东亲自把她送到屋门口,并与她握手。韩瑾行又一次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1956年,韩瑾行由长沙县委副书记调任省委农村工作部二处副处长。此时,丈夫毛华初已担任湖南省林业厅副厅长。1957年农村合作化高潮时,毛泽东乘专列到湖南视察,在长沙接见了包括华国锋在内的几位地委书记。华国锋知道韩瑾行是主席的侄媳,连忙打电话告诉她主席回湖南的消息,可是她已去了株洲渌口,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1958年,韩瑾行与丈夫毛华初响应党中央支援农业的号召,来到偏远的湘西自治州工作,她担任州委农村工作部副部长。
  1959年8月,正当她为改变湘西的落后面貌而大干苦干的时候,身体早已埋下的隐患终于爆发了,因支气管扩张导致肺部大出血,她不得不停职休养和治疗。10月,她躺在担架上,由毛华初护送到长沙。随即买好去北京的火车票。上车前,给毛主席的秘书叶子龙拍发了一份电报,告知抵京的时间和赴京的原因。
  列车呼啸北上,很快抵达北京车站。他们刚刚走下列车,毛泽东派来迎接她们的秘书高智和江青的姐姐李云露早已在那里等候。四个人走上前去亲切握手,犹如亲人相见。
  高秘书根据主席的嘱咐,把韩瑾行安排住进了中苏友谊医院。医院党委书记、王稼祥夫人朱仲丽女士给她看病,说:“你这病不大好治。”韩瑾行心里很着急。朱仲丽风趣地说:“你还是‘看’社会主义算了,不要干了。”高智建议转到中国医学科学院阜成门外胸科医院治疗。朱仲丽表示赞同,并给“阜外医院”院长吴英恺写了一封信。吴院长满口答应接收治疗。并亲自主刀,为她动了手术。手术后,韩瑾行仍旧住在阜外医院接受治疗和调理。
  转眼到了第二年即1960年9月,韩瑾行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身体健康得到了恢复,可以到外面活动了。来北京快一年了,她很想见见毛主席。可想起主席工作繁忙,日理万机,她又犹豫了。
  一天,她在中直机关招待所,遇上了从贵阳来的曹大姐。这位曹大姐叫曹云芳,是罗哲烈士的遗孀。毛泽东怀念罗哲烈士,曾寄钱为罗哲烈士立墓,并接见过曹云芳及其女儿,合影留念。韩瑾行了解到曹大姐一家与主席关系这么密切后,又是敬佩,又是惊喜。她连忙与曹商量如何去见主席。曹大姐说:“我这次来北京,已见过主席一面,过几天还要去一次,和主席合个影。”并承诺与韩一同去见主席。
  10月1日国庆节这天,韩瑾行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做手术已基本恢复健康,即将返湘工作,适逢贵阳市曹大姐来京,我想同她一道看望您老人家。您如同意,请告高秘书转告我。”信前的称呼是“伯伯”。接着,她又给高智写了一封信。
  信发出后,她心中有些不安,主席工作忙,她还去打扰他!一个星期过去了,中南海终于打来了电话:主席10月8日接见她们。韩瑾行接到电话通知,真是欣喜若狂。
  10月8日下午3时,艳阳高照,金风送爽,秘书高智派来的小汽车把韩瑾行和曹云芳及其继子梅昆生接进了中南海。毛泽东正在游泳池边的凉棚内等候他们,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迎去。
  韩瑾行快步走到主席跟前,亲切地喊了一声:“伯伯!”
  毛泽东伸出手来与韩瑾行握手,秘书高智正欲介绍,毛泽东立即说:“我认识,我见过你,你就是王淑兰同志的儿媳妇——韩瑾行。”
  时隔八年,主席还能记住自己的姓名,韩瑾行对此感激不已。她说:“伯伯,那是1952年国庆节后,我到您这儿来过。”
  “是的。”毛泽东想起来了,“那次,我还说过你具有北方人的特点哩!”
  他转身朝曹云芳母子打了个招呼,说:“你们来了,坐、坐。”
  大家坐下来,主席又问:“华初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他最近由湘西调到省档案局工作了。”韩瑾行答道。
  “在哪个省?”
  韩瑾行有些诧异地回答:“在湖南省。”她想:主席应当知道毛华初在湖南工作。
  “那么,他为什么前天到内蒙去了?”
  “是去内蒙古开档案工作现场会。”她这才明白,一个月前,毛华初去内蒙古开会回来路过北京,曾给主席写信想见见主席,因时间关系,未及主席回信,他就回了湖南。
  “噢,原来是这样。”毛泽东接着问道:“你们前些时候到哪个地方工作去了?”
  “在湘西自治洲。我们是1958年响应干部下乡、加强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号召申请下去的。”
  毛泽东点头说道:“那很好!”
  谈话中,主席不断让茶,问长问短,像一位慈祥的老人。
  “伯伯,您老人家身体好吗?”韩瑾行不再感到拘谨,谈吐轻松而流利。
  “还好。”毛泽东微笑着答道。
  “去年6月,您老到湖南,我们正在省里参加县委书记会议。与您一同在交际处看京剧《三女抢板》。”韩瑾行想起去年毛泽东到韶山返回长沙看戏的往事,说:“您老前排,我坐您后四排。休息时,我想到您老面前来问候您,因为人多,所以没来……”
  毛泽东对侄媳妇的老实憨厚深表赞许,笑道:“你是怕人家说你搞特殊化吧。”说完,拿起一支烟,递给韩瑾行。“伯伯,我不会吸烟。”
  “你不会吸。”毛泽东把烟放回桌上,然后在自己的衣袋中摸来摸去。
  “您抽烟吗?”韩瑾行递上一支烟。毛泽东摆摆手,“我自己有。”手继续在衣袋里摸。韩瑾行以为他想要打火机点烟。便拿起桌上的火柴道:“伯伯要火柴点烟吗?”
  “要。”毛泽东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截寸多长的烟头,接上烟嘴。韩瑾行才明白,主席对于一个吸剩的烟头还舍不得丢掉哩。她连忙划燃火柴,给主席点上火。
  毛泽东得意地抽着那截烟头,指着桌上的烟盒,说:“那烟是公家用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全国正在开展增产节约运动,主席带头不吃肉,如此勤俭节约,公私分明,使韩瑾行深受感动。
  谈话已近一个钟头,主席要休息了,韩瑾行准备起身告辞。主席知道曹云芳的来意,即提议照相。大家随着他来到凉棚外的水泥方格地坪上,韩瑾行说:“伯伯,您坐着照,我们站着照吧。”毛泽东说:“不用坐,大家一起站着照。”
  首先,曹氏母子与主席合了一个影。接着,韩瑾行走上去,想单独和主席合影,谁知曹云芳和梅昆生也走了来,摄影师侯波按下了快门,一张老、中、青、少四个不同年龄层次的合影摄成了。
  照了相,韩瑾行与曹云芳母子告别了毛泽东,回到了中直机关招待所。几天后,主席的秘书便派人送来两张照片。这就是他们同主席的合影。
  不久,韩瑾行便返回湖南。临行前,主席还派秘书罗光禄到招待所为她饯行。
  一年多以后,韩瑾行调回省委农村部工作。丈夫毛华初也已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任副主任。1962年2月,毛泽东乘专列到达上海,约见毛华初。韩瑾行获知丈夫要赴沪见主席,要求同去。于是,夫妻俩打点行装,携着最小的孩子毛宁亚立即起程。
  2月15日,毛泽东在锦江饭店寓所单独接见了毛华初,作了长时间谈话。晚上,毛泽东率家人在锦江饭店礼堂观看京戏《击鼓骂曹》。毛华初夫妇携小孩宁亚坐在身后的第二排。才6岁的宁亚天真活泼,嚷着要见“主席伯公”,又蹦又跳地跑到前排,偎在主席的大腿边。警卫人员不知是谁家孩子,连忙把他抱开,弄得宁亚老大不高兴。
  第二天即2月16日,下午5点30分,韩瑾行与毛华初带着宁亚来到伯父的寓所。毛泽东早已在等候他们,一见他们进门,便和以往一样,起身迎上前去与他们热情握手。
  “伯伯!”韩瑾行亲切地喊道:“过去我虽见过您几次,但不管有多少次,一有机会我总想看看您。”
  “瑾行”,毛泽东忽又改口道,“李瑾。”他之所以这么称呼她,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与李敏、李讷的名字并列。“过去见面,由于有别人在场,我没有机会向你作调查,对你了解不深。今天只有华初在座,我要调查你的历史。”毛泽东风趣地说。
  “你是什么时候读书的?哪年哪月在哪个学校?成绩怎么样,什么时候在什么学校毕业?”
  韩瑾行一一作了回答。
  “哪年在什么地方参加工作?做什么工作?表现如何?经过些什么运动?对运动的态度、观点和体会如何?”
  韩瑾行没想到主席会问得这么仔细。幸亏她记性还好,面对一连串的提问还不感到犯难,从容地像背工作履历表似地回答了提问。
  毛泽东听了,满意地说:“你是个干工作的!”意思是你挺能干,工作能力强。
  “你们有几个小孩?叫什么名字?”毛泽东接着询问她的家庭情况。
  “四个,两男两女。老大是女孩,叫毛宁利,生于1949年12月,象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老二是男孩,叫毛宁科,生于1952年,象征中国人民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建设科学社会主义……”韩瑾行把四个女儿的名字解释了一遍。
  毛泽东听了,夸奖道:“这名字还有些意思。”
  说到这里,韩瑾行把小儿子宁亚拉到主席跟前,嘱咐他:“快喊公公。”
  “公公。”宁亚按照湘潭的习俗喊了主席一声。
  “乖!”毛泽东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小孙孙一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宁亚。
  “伯伯,宁亚昨晚发脾气了。”韩瑾行说。
  毛泽东一怔:“什么原因动气?”
  “昨晚看戏,宁亚跑到前排来看您。警卫人员一下子把他抱开了,老大不高兴,回去后噘着小嘴说警卫叔叔不讲理,不让看公公。”
  毛泽东把宁亚拉到身边,倚在大腿上亲切地说:“你想看公公,公公现在让你看个够吧。”
  韩瑾行见主席这么喜欢宁亚,便开玩笑地说:“伯伯,这孩子留在您身边算了。”
  毛泽东却认真地说:“他还小,我工作忙没法带,瑾行还是你替我带吧!”
  这时候,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进来了,对他说:“主席,休息时间到了。”韩瑾行才意识到主席和他们谈话已进行了45分钟。原来保健医生为保证主席的健康,规定他每隔45分钟休息一次。
  毛泽东却兴致勃勃地说:“我不疲倦,今天不休息了,接着谈下去。”
  他们又谈了一阵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
  公安部副部长汪东兴进来了。毛泽东指着侄儿和侄媳对汪东兴说:“她是他(指毛华初)的夫人,他是她的丈夫。”又说:“她是韩幽桐同志的侄女。”
  汪东兴即分别和毛华初、韩瑾行握手。
  “她高中文化,参加革命后当过镇长、区长、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专区妇联主任、县委副书记、省委农村部副处长、办公室副主任、地委农村部副部长等等。现在还在湖南省委农村部工作,经常下乡搞调查。”毛泽东向汪东兴复述了一遍韩瑾行的经历,最后夸奖道:“她是个干工作的。”
  韩瑾行从内心钦佩毛泽东的好记性。
  接着,毛泽东向侄媳询问农村工作情况。韩瑾行根据自己在湘西自治洲保靖县梅花公社蹲点时所了解的情况,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听了后,鼓励道:“深入基层蹲点好。关于当前的工作,中央开了会(指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的扩大的工作会议,即七千人大会),最近已下发指示,具体指导有中南局和省委。”
  谈到这里,韩瑾行想起前不久中南局准备调她和毛华初去工作的事来,说:“中南局已决定调我们去,可昨晚省委又从长沙打来电话,说要留我们……”
  毛泽东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做什么工作,到哪里工作,由中南局和湖南省委决定。不论做什么工作,都必须听从组织安排,服从党的需要。我不干预。”
  “在工作中,要注意深入调查研究。只有认真调查研究,才能了解真实情况,实事求是地制定正确的政策。”毛泽东接着说:“你们在农村工作,以后要搞一些真实具体的调查材料,可以直接寄给我。”
  毛泽东又谈到纠“左”的问题:“有些人把基层核算单位越搞越大,认为越大越好,这是不切实际的。有的地方就是纠正不过来。”他还说:“我不主张办公共食堂,办食堂饿死了一些人。”
  最后,毛泽东问毛华初和韩瑾行。“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办一下。”
  “什么事!”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我有一个机要员,叫李文惠,家在湖南常德。她从小就死了母亲,是外婆带大的。她有个哥哥,已经找了对象,是个老实人,听说有些矛盾,她想回去处理一下。我看她一个人回去不方便,跟你们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到了长沙,替她买张车票,让她回常德。”毛泽东又叮嘱说:“我过几天到湖南去视察,等到了长沙,再带她回北京。”
  韩瑾行与毛华初满口答应了。
  毛泽东接着说:“我去南方,要路过杭州和庐山,你们愿意一起去吗?去的话,可乘专列去。”
  韩瑾行指着毛华初说:“他工作忙,庐山我们就不去了,跟您一起到杭州后,就回湖南去。”
  谈话不知不觉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结束时,毛泽东和侄儿、侄媳握手告别,并送他们到门口。整个谈话过程,毛泽东情绪很高,谈兴甚浓。韩瑾行夫妇也沉浸在激动和喜悦之中,以至忘记了提出与主席照相,错过了一次难得的好机会,这成了韩瑾行与毛华初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当然,在以后的日子里,韩瑾行还见到过伯父,但均未单独会见,更未作长时间的交谈。她最后一次见毛泽东是在两年之后即1964年7月。那时,韩瑾行正在北京参加中央农业部政治部召开的工作会议,会场设在军事博物馆对面的京西宾馆。
  会议结束后,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接见与会人员。韩瑾行见毛泽东迈着稳健的步履,神采奕奕地向大家走来,心情异常激动。当毛泽东伸出大手与前排的同志握手时。韩瑾行走到前排,亲切地朝主席喊了一声:“伯伯。”
  毛泽东一见是她,高兴地握住她的手说:“李瑾,你是李瑾。”
  旁边的警卫人员见队伍中走出一个陌生妇女和主席交谈,担心打乱接见秩序,便准备干预。周总理见了,连忙把手一摆,示意警卫人员不要干预。
  “伯伯身体好吗?”韩瑾行问道。
  “好,好!就是忙。”毛泽东笑着说。
  “江青同志身体好吗?”韩瑾行问起伯母的情况,就像和家里人拉家常一样。
  毛泽东又是一声:“好!”
  韩瑾行这才和主席说了声“再见”,又回到队列之中。
  毛泽东与大家握完手后,便与大家合影留念。他的笑容是那么安然、慈祥,永恒地留在韩瑾行的记忆中。

[该贴于2008-1-23 10:20:19被徐工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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