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麦田
回国最难受的事是不能上网了,因为我爸妈家里没有装宽带。回国前我一再给我妈打电话说这事,想我这么一个天天都有上网需求的人怎能离得开网络呢?后来还是我妈给我想了个办法:“家对面就有一个网吧,要实在不行了你就去那里上上网好了。”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盘算着一天就去一个小时吧,长了我爸妈多半会不高兴。
高高兴兴回到杭州,第2天我就直奔网吧。进门还挺正规的,要求出示身份证件,并规定18岁以下不得单独入内,等等,令我感觉不错。
一头扎进,迎面的氛围立刻就不大对了,里面灰暗灰暗的,分彩屏区还有什么区,里面的人大多都是20岁上下,男的居多,好像有一大半人在玩游戏,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像我们一样写帖子或网聊。
玩游戏的个个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绝对是在一个忘我的境界里。而那少数写帖的,只听他们骂骂咧咧,各种脏话此起彼伏,引得我不时抬头朝他们看看,一张张年轻的脸早已没有了清纯的稚气,很愤世嫉俗的样子。那样的表情,让我感觉他们写几贴下流的、或骂几句损人的都是很正常的事,就是做出一些不道德的坏事也不会令人惊讶的。
坐在那样的环境里真叫一个难受,我匆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就逃出来了。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网吧,我的网瘾一下子就戒掉了。
再说说理发。我每次回国都要去整整我的头发,理由很简单——便宜,我一头长发连修剪带烫带染也就是500—600元。
这一次我又坐进了发廊,像以往一样,一位男造型师为我剪好发型,具体的洗发、卷发、涂彩油都是由一位小徒弟做的。
这位小徒弟刚20出头,很瘦,和大多数小徒弟一样是从乡下出来打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小男生,他轻声细语的和我说着他自己的事,动作轻柔轻柔的,几乎是一根头发一根头发的在料理,从头到尾整了近8个小时。
到后来,他反反复复地绕着弯子,希望我能邀请他一起出去吃晚饭,那会儿应该是很饿了,他也就比我儿子大10岁,又那么瘦,如果是个女孩,我肯定会拉上她一起去边上的餐馆吃一顿,可是他毕竟是个男孩。为这事我心里还真是有点内疚。
后来和好友聊起,她对我说:“别看他那么年轻,你还复杂不过他呢。”
国内的好多变化,是会令我们这些离开久了的人沉重的。
上一次看到憨哥感叹我们文学城不能进入中国大陆,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在中国大陆能上文学城了,也许你我这些现在在这里的,就没有我们的什么事儿了。原因之一,大陆人山人海,才人倍出,至少像我这样的水平很快就会被淹没得难寻踪影。原因之二,国内网民的素质,我不够了解不敢乱说,但是像那个网吧里的那些青年,如果一旦被他们中的某位跟上贴,可能到最后我们只有关掉博客的份儿了。
国内的网吧和发廊,可能大伙儿都会说那是些不上档次的地方,可那也是和我们百姓息息相关的所在呀。
我还没怎么见识过足浴、澡堂和女子发廊,还有什么歌厅、舞厅、酒吧,等等,那里的故事我们可以去北奥和憨哥他们的博客里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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