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溧贪黑赶论文,两个人还有些口舌官司要打,所以近三点才睡。今晨,蓉蓉第一个醒了,溧就带她出门买新烤的面包回来。我赖到最后一刻,近10点起来洗漱早餐。被子卷着,碗碟堆着,一家人骑车奔向绿町的日本语教室。
进入三月,阳光又温暖了许多。路上经过一片桃园,粉红的桃花刚刚绽开笑脸。溧说,樱花开了。我懒得理他,连樱花什么时节开都不知道的人,给他讲也是浪费。就让他认为那是樱花好了。溧和蓉蓉由直爽干练的小林老师带,她总是找机会送些应时的礼物给蓉蓉。上次是四个分别带有四季图案的漂亮瓷水杯。我的老师今天给我重点讲了日本的偶人节的风俗。正规的偶人组件有七排,有皇族的两个年轻人,三个女官,五个贵族童子乐手,两个左右大臣,3个庶民侍从分列排好,下面两排是马车和箱柜。引申开来,又讲了日本的几个节日,含义,纪念活动。我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1个半小时的课结束后,老师把7排得纸偶人贺卡送给我,说是给蓉蓉的礼物。我们在整理桌椅的时候,还有女老师逗着蓉蓉做游戏。很多人都看着蓉蓉说,这孩子一年长高了很多。是啊,就快一年了。
从日本语教室出来,接着要去雅马哈音乐教室。蓉蓉开始学习钢琴了。今天是第三次课。每次三十分钟,循序渐进吧。每当我陪着蓉蓉坐在琴房,看着加茂老师教她弹琴,心里总是非常羡慕的。人的职业有很多种,只为了追求美,只为了愉悦自己的心,这样的职业,这样的生活多纯净美好。琴棋书画,能陶醉于其中,不问人间烟火,是多么超然喜乐的境界。
回家前照例逛逛长崎屋和西友。孩子没有耐心看衣服鞋子,就只能买点食品尽快离开。本来今天排球队是有比赛的,我觉得那比赛有我没有没区别,家里这边有我会开心一些,所以决定翘了今天的比赛。溧一边逛一边夸我,你看,有你陪着我们多好,要不我可没这心情。这位博士先生,上周眼镜鼻托上的小螺钉掉了。一周的时间自己愣是找不到地方装好。非要留到今天等我陪他装,好给我机会显示我的重要。我陪他进了一家看起来很体面的眼镜店,做好为这个螺钉被宰一刀的准备。眼镜店里的大叔接过眼镜,细细地收拾了一番,又给洗了洗,擦了擦。我心里想,2000元总打住了吧。要知道这里摆的眼镜架都是4-5万元以上的。溧接过眼镜,故作镇定地戴好,掏出钱包问费用。大叔笑眯眯地说,不用了。我跟溧对视了一下,都很出乎意料。出了门,发表评论,说这眼镜店这样做,真是太明智了。收钱又收不了几个,还要让人说黑。不如这样送个人情。
回家的路上有点起风了。这次走的是铁道南,又经过一片好大的杏林。书呆子很郁闷地说,我跟小林老师说樱花开了,老师告诉我那不是樱花。我哈哈大笑,这个家伙不学无术出丑了。溧听说我知道那不是樱花,更不高兴了,怪我不早点告诉他。我暗暗得意,幸亏来的路上没有纠正他,要不然怎么能捡到这样一个笑话。
到家吃些饺子,蓉蓉和爸爸去东图书室还书借书。溧一再热心地邀请我同去,我说我还是写我的流水帐,这样晚上能腾点时间打扫房间。溧给我算起帐来,说你一天写两千字,一个月就是六万。还真成了作家。其实他没说出来的话是,那东西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