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青春(五)

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还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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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比,武汉显得很大,就是说街上总会有很多人,而且这些人看上去忙忙碌碌,好似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据我观察,这些人都紧蹦着脸,貌似别人欠他钱。而我生活过的地方,每个人都表情松弛,,大家相互认识,见面时点头寒暄,互让香烟。我想,也许紧蹦着脸这样的就是城里人的表情,于是上街时我也紧蹦着脸,用城里的表情面对这个纷繁的世界,只有和许霜、安娜在一起时,才拿下苦大深仇的面具,按安娜的话说,我们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就需客气一些。

许霜说,我虽然有些文学才能,但永远成不了文学家,因为我的体内缺乏成为文学家的因子。为了安慰我,许霜又说,我不修边幅,颓废消沉,天生有艺术家的气质。我不喜欢艺术家,在我看来,所谓的艺术家就是一群精神病患者,举例说明,梵高为了博得妓女的欢心就割掉自己的耳朵,XX
犯了官后凡用铁钉从耳朵早退里钉进去,在我看来,许霜说我象艺术家,分明就是暗示我要我割掉耳朵追随她,我承认自己后来爱上许霜了,但却不想割掉自己的耳朵。

原来以为许霜要去钥匙后会经常不请自到,每天早晨起床后,我都把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我这人虽然对自己不太讲究,但房子从来都很整洁,这也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吧,在部队时,每天早晨都要整被子,所谓整被子就是把军被整得象切好的豆腐一样有棱有角的,开始时还需要一个叫夹板的玩意,那玩意就是两块长形木板。那时候,士兵的被子很多都不是盖破的,而是整破的,后来还要求把菜地整得有棱有角了。我当兵的部队前身是甲种师,朝鲜战场上出了好向个堵枪眼的人物,所以后来留下了甲种师的传统,部队有许多菜地,还喂了几十头形态各异的猪仔。我不知道有棱有角的菜地和蔬菜的生长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意思虽然荒唐可笑,但还能透出牛逼哄哄的味道。

我在新兵连时,上面经常有让人哭笑不得的意思,比如因为军区首长要来部队检查工作,就要求我们新兵给猪圈里的猪洗澡。我们五人一组,四人按住猪的四个脚,一个人给猪抹洗发精,往往一头猪要用一瓶洗发精。洗出来的猪一个个皮白毛亮,神采奕奕,简直可以给洗发水厂家做广告。因为我们的猪仔全身都香喷喷的,惹得附近地方的猪仔经常往部队跑,还给部队的猪仔抛媚眼。这种现象和现在某个办公室因为有美女,就有许多男同事往那儿跑类似。连队养的猪仔就象宠物,基本上是为上面人参观所用。不巧的是有次检查是在冬天,热水不够用,就用凉水给那些猪沐浴,结果洗好之后,这些猪就被冻在那儿拉,一个个晶莹剔透,可爱异常。连长知道这个情况后,急忙买来吹风机,给每头猪吹风,如此折腾,等到检查组来后,所有的猪都打摆子,据我观察,猪仔群体打摆子的样子很象现在黄金档节目《非常六加一》或是超女海选的场景。打了一阵摆子后,猪仔就死光了,那次,我们连续吃了两个星期的红烧肉。这些就叫部队的习惯。

在武汉的出租屋里,我早晨都按部队的习惯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坐在电脑前写小说,同时等许霜过来看小说稿,可是许霜却迟迟不来,后来又打电话约我去汉口参加她的同事聚会,由于欠她三千元,许霜的电话基本就体现出上面的意思,不可辩解,只能照办。

我抽光了两条中华烟还没说服安娜,想到那个多情的家伙,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就准备给他打个道歉的电话,若他要追回烟钱就先给他打个欠条。大款在电话里很伤心,我听到他象个娘们一样抽泣,真让人同情,可除了同情却又无能为力。我理解男人的感伤,虽然自己从未曾感伤过,但许多电视剧里都有这种多情的男人。

“哥们,真没办法了么?”大款可怜巴巴地问。

“这可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我一边切着侍应生递过来的牛排,一边回答他。必胜客的牛排煎得过火了,咬在嘴里象只老牛皮。我想,若是大款有张比老牛皮的还厚的脸,或许还有机会,男人脸皮的厚度往往能决定追女人的成功机率。

大款边吃边碟碟不休,提出许多追女人的可行性方案,这些方案都能在垃圾电视剧里找到出处。由此可见,这家伙虽然有钱,却也单纯。后来,大款又提出为了安娜叠千纸鹤,再送给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真让他雷倒了,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提拉米苏都给吐出来拉。如果不是抽了他两条烟,掐死他的心都有。

我从来不吃必胜客的比萨,也不爱去堆那些难看的自助沙拉,尽管必胜客的比萨赫赫有名。我奔必胜客就是为了好吃的提拉米苏,如果吐出来真可惜。为了缓解大款的情绪,我对他说起提位米苏的故事,我说二次大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即将开赴战场,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那个糕点就叫提拉米苏。提拉米苏在意大利文的意思就是“带我走”。故事还没说完,大款又触景生情,眼泪叭达叭达地往下掉。

“如果哪天安娜要我带她走,死了都值了。”大款一边掉泪一边说。

大款又点了份比萨,让我带给安娜作午餐,赶到出租屋,安娜刚起床,和许多座台女一样,安娜的早晨是从中午开始的。我看到她穿着睡衣,头发散乱地绾在脑后,有一种慵懒之美,难怪大款会死心踏地呢。我把东西放在桌上,对她说中午别出去吃了。

安娜抬起头看看巷子外的天空,确认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后,饶有兴致地说,“这么好心,想泡我啊。”

“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泡你?”我回答她。

“我有钱,要不我泡你吧。”

“亲爱的安娜,男人花女人钱是要遭雷劈的。”我很郑重地提醒她。

“是嘛。你没花过许霜的钱?”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我的钱不干净?”安娜生气地瞪着眼。

“我给她信息,她给我报酬,是雇佣关系。”我说。

“你他妈的雇佣关系,真恶心。”安娜真的生气了。她一边收拾桌上的诗稿一边问比萨和提拉米苏是谁买的,她肯定我钱包里的钱只够买徐记的鸭脖子。

“说实话,是不是许霜?如果是她买的我不稀罕吃。”

“为什么,她得罪你了?”我不解地问。

“不是她得罪我了,是你得罪我了,我和她是情敌。”安娜说。

我说不是许霜买的,她还是追问到底谁买的,我只好承认,是那个大款。听到说起大款,安娜提起比萨就往门外走,干嘛啊,我问她。不干嘛,喂狗。她说。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却讨了个没趣,我只好尴尬地跑回自己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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