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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的诱惑 (54) 男人的思维我不懂

谷阳 AKA 怀旧一点点※照片里的不是我,就像小说中的人物不是我。写字,就是拉着些人一起生活演艺自己的某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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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当初我就预感到有一天建京会为了他的父母而跟我吵架,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们最后决定不要孩子,都没敢跟他们说,不然我想那次建京就会回过头来替他们跟我吵。如果说老虎的脑门儿上写了个看得见的“王”字,那建京的脑门儿上就刻了个看不见的“孝”字。我争不过他们,建京是永远站在他们一边的。爱情浓不过亲情,因为爱人交换的只是体液,而亲人却有血液相连。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就是懂,也情愿装作不懂,自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其实爱情也就那么回事,恋爱结婚之前的问题,别指望爱情在今后的日子里能改变什么,我保证它们渐渐地都会找上门来。我承认我自私,但我的自私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一个羸弱的人跳上擂台逞强,不是勇敢而是愚蠢。拿我们这个脆弱的家去接受他父母的挑战,同样的道理。我知道我们禁不起他们日复一日的折腾,因为仅仅是他们的远程遥控,我已经感受很深了。我不希望外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秩序,特别是整天想着把他们的意愿强加给我们的那些人。可是我想不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建京给家里寄钱,我没阻止过。他想回国探亲,也都回了。现在不是说建京想念父母或者他们缺钱这么简单而已,而是他想让他们从山沟出来见识一下美国。如果他们少住几天,如果建京对我好些,就算他父母天天唠叨我生孩子,我想我也可以忍气吞声地接受,毕竟他们生养建京一回。但是今天建京擅自决定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这是我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我和建京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冷战之中,这个问题悬而未决,我说不准它是不是每天都在淡化。建京不再提起这件事,也许暂时放弃了。两天后我又找咏磐过来下棋,问他:“这事我做错了吗?我应该怎么办?”咏磐根本不替我费心,回答说:“公婆的事,不跟老公商量,跟我商量?”我也的确是有病乱投医,咏磐都还没结婚,对家庭有什么概念啊!“我就跟你发发牢骚,” 我说,“结婚不是跟一个人,是跟他一家人。”“你是说,将来我弄好了一下能娶一个班?” 咏磐穷开心。“你就把我这话当耳边风吧,”我说,“到时候有你好瞧的。”即使今后有咏磐好瞧的,至少现在他也比我轻松得多。我的心乱,棋路也跟着乱,连输了两盘儿,我叫收摊儿。“看来还真挺严重啊,” 咏磐终于同情起我的处境来,说,“你不同意,建京也不会强迫你,他应该不想让父母大老远地来看你的脸色吧?”我失望地说:“你没弄明白。现在即使他们不来,我和建京也已经有心结了。真没劲!”“噢——”咏磐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说,“明白,明白。”“明白个屁啊!”我好像头一次对咏磐的黄色笑话这么反感,“你以为谁都像你,整天惦记着做爱?!”“我啊,嘿嘿,我不是还惦记写诗呢吗?” 咏磐说。他也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好想惠文啊,这些男人。。。我跟他们浪费什么感情啊?!“写诗你也是为了上床!”我再帮咏磐正视一下他自己。“呵呵,小薇,别跟建京生这么大的气,” 咏磐倒是会溯源,确定我这气不是他而是建京惹的,劝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嗯,这话的确挺乐观。可我这车不想去那座山,我想绕过去。我是周五上午飞的,那时我和建京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不带感情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早,出租车载着那两个同事来家里接的我。建京给了我个不冷不热的吻别,祝我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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