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话说三年前,为了让孩子能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读书和生活,我和外子几经研商後,就先和大女儿每人手拎两件皮箱从台北飞来美国。
居住了大半年的时间,我们觉得这个小城的环境还不错,就决定在此买间房子。
一来,女儿在此读书要长达八年,租屋有点不划算。
二来,如果在美国有自己的房子,夏天台湾炎热,我们全家也好来此避暑。
左挑右选终于看到一间我们全家都喜欢的法国殖民式(French colonial)的红砖屋。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有八十年历史的老房子,它是当年此地的铁路大亨送给其女儿结婚时的嫁妆(有史书记载)。
房子里有许多温馨的设计和格局,一尺厚的砖墙更使它像古堡一样的坚固。而这些都是现代的房子所无法展现的。
在和屋主言谈时,外子问他们这个地方的治安如何?
那屋主先是神秘的向我们挤了下眼睛,接著说:“和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为邻,你觉得治安会怎样?告诉你;就连一只老鼠都跑不进来”。。。。。。
如愿地买下这间房子,喜欢设计的我决定让这老屋换新装。
于是,
楼上;
原本五间卧室改化为四间,再将原来主卧的卫生间扩大并加添一个穿衣间。
楼下;
将厨房原本东面的墙壁打掉并向外推出两米与原本突出的餐厅饺接,将原餐厅的窗户切成门洞再把推出的墙壁改换成L型的“落地窗”。因我要让我的孩子们清晨能在洒满阳光面对花园的厨房进餐这样她们一天的心情都是快乐的。
从动工到竣工整整五个月,施工期因我仍住在租屋中,所以每天房门大开,工人也是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正文:
去年夏末的一个下午,鲜有不速之客的家门忽有人在外敲门,我颇困惑的前去应门。。。
门外站著二个穿黑西装的高大帅哥;
“很抱歉打扰你,我们是市警局的专员,(有给我看他们的证件)请问你家这几天都好吗?”
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说;“很好啊,有什麽事吗?”。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些奇怪的陌生人在你家周围出没”,他们接著问。
“没有,出什麽事了吗?”我又问。
“哦,没什麽。我们只是依例看看,抱歉打扰你了”。
接著他们非常礼貌的离去了。
隔天,我在院子里,我隔壁的邻居(原本市的市长)正好也出来,就和我打招呼,并问我警察是否有来过我家。
我说有,是昨天。这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问他发生什麽事了?
他告诉我说;我们的邻居,那个连续几年都当选为全世界最有钱的富豪家遭抢了。。。
“真的!Oh my God! 你没开玩笑吧?”我说。
“哦。没有,没有,你没看电视吗?ABC,CBS,CNN都有报道。我告诉你哦,电视上是说遭抢,其实原本是绑票,但警方不让说,所以才报的是遭抢的。”
“天!我真的不知道耶”。。。。。。
时隔两天,我依例要和教会的同工,开车去100多美哩外的另一个州立大学,和那里的中国留学生聚会。
刚刚上了高速公路,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妈咪,我们家的地下室有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了大女儿焦虑的声音。
“什麽声音?你下去看看呀”,我回答她。
“妈妈,我去过了,什麽都没看到可是现在又有声音了,我有点害怕”女儿的声音的确带著惊恐。
“妹妹呢?妹妹在家吗?”我问。
“没有,妹妹今天晚上有辩论会”。
我的老大虽是姐姐,但力气和胆量都比妹妹小。娇柔的她是我们全家“保护”的对象。
此时我已驶离我们居住的城市40多分钟了,而且那天晚上我又是讲员,不去还真是不行。
这时同车的同工说:让你女儿找警察呀。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对女儿说:“甜心,Call 911,如果再有别的事再Call 妈咪”。
尽管我一直把手机放在裤兜里,但它却一直没再响起来。
接近凌晨12点,我回到让我挂念不已的家中。
二个女儿都在书房还没睡,听到我回来就急冲冲地向我“报告”;
原来老大放下我的电话後,就马上打了911,可能是我家的地址比较敏感,警察很快的赶到我家,而此时正好妹妹又有事也突然的回家看到一堆的警车先是下了一跳。也急忙冲进家来。。。
几个彪形大汉把我家里里外外的搜查个仔细,结果什麽都没发现。後来他们研判可能是松鼠跑进来了,几个人在我家一边和我的女儿们聊天一边等待这位不速之客,结果硬是一点声音也没再出过。
毕竟我的邻居是位大人物,而且这星期才出了事(後来听LG说连台湾的新闻都有报道此事),警方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无功,仍留下电话(多此一举),让女儿如果有问题就再CALL他们。
两个丫头兴奋地向我讲述著,忽然我们大家同时又听到地下室传来的沙沙沙的声音????
我们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就一同冲了下去。。。。。。
到了地下室,又没声音了。
因有警方的仔细搜索後,我们确定不是“人”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我觉得,那个家伙蛮有“智慧”的,就叫孩子们先上去,我自己则悄悄的留下来观察。
皇天不负有心人,女儿上去约15分钟後,我忽听到洗衣房传来沙沙的声响。我轻轻的挪向声音的来源处。。。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原来那声音来自烘干机的金属排热气管。
这个排气管的直径约有12-15公分宽,听那声音应该不是松鼠,很可能是----------------------------老鼠!
晕!
我们家怎麽会有老鼠呢?难不成房子在装修时门户大开跑进来的?
呵呵,原屋主不是说连一个老鼠都进不来吗?
看来还是俺娘说的对:“人可以吃过头饭,不可说过头话”!
发现了行踪,我的睡意全没了,呼叫女儿来帮忙。
老大胆子小,早吓得躲在楼上不敢下来,剩下我和妹妹一起商量对策;
老实说,外强中干的我也有点怕怕的,几百年没见过那东东了,而外子此时又在台北,我在孩子面前只能打肿脸来充胖子。
为了“眼不见为净”我的第一馊主意是开烘干机热死它再打开除尸。
妹妹一听就叫起来,一股脑的什麽凶杀呀残忍啊,把我“骂”的体无完肤。
得,这招不行!再来一招。
那我们这几天也别洗衣服,等它在里面饿死我们再处理怎样?(说真的我真是怕见那宝贝)。
结果我又遭到妹妹另一波的“狂轰乱炸”。
偶滴妈妈咪呀,看来我还非要和它见面不可。
输人不输阵!俺被老二逼上梁山,只能和那鼠辈短兵相接了。
我叫妹妹帮我一起先挪开烘干机,将别的门都关上,找来两个“Quaker Oats”装Oatmeal的大纸罐(是42oz容量的)准备扣老鼠。
一切准备妥当,我喵了眼妹妹,这小丫头紧张的脸都白了。原来她也在“充胖子”!
我一看就对她说;“来,我们俩换一下,你来将排气管拔离烘干机,我准备扣老鼠。
这丫头一听顿时乐了,马上和我换了位置。
ONE, TWO ,THREE!
就在我俩全身紧张到最高峰的时候-------------------------------------------什麽都没有???
咦?我明明听到有声音从那里发出来的呀?跑哪去了呢?
我们又不敢用手去摸属于烘干机出风口的一边。
我让妹妹按一下烘干机的开关,
就在妹妹按下开关热风吹出来的同时,一只5-6公分长的全黑色的小小鼠晕头晕脑的摇晃晃地从出风口跑了出来。
说是迟那时快,妹妹的惊叫声和我扣老鼠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进行著(我亏了没让她去扣,否则,呵呵,老鼠一定在她的惊叫中大摇大摆地溜之大吉了)。
这个小老鼠不知是真的饿昏了,还是被妹妹的惊叫声吓到了,它动作比一般的鼠辈们迟缓了不少,这也让我有机可乘一下子就扣到它!!!
扣到老鼠再来是怎麽把它从地面给“拿”起来。
妹妹见我扣到老鼠,神志也恢复了正常。
我们找来一个薄而硬的广告纸,将那纸沿著纸筒与地面的接触面一点一点的推过去,直到将整个纸筒口封闭住,再按著封闭的纸筒口将纸条反转过来,再用原该子将纸筒的口盖紧!
大工到此完成!
这时姐姐也从楼上下来了,这姐妹俩问我要怎麽办?
嗯?对呀,怎麽处理这个家伙呢?
妹妹对姐姐说:“哦,这可怜的小老鼠它好可爱哦,它真的好小喔,真的很可爱呀。
我晕!
刚刚她还吓得大声鬼叫,这会儿,又说它可爱,难不成要供它当迪士尼的米老鼠???
我耐著性子让她们俩,“多愁善感”一番。
末了,姐妹提议先给小老鼠一点食物,再要开车带小老鼠去PARK放生。
我看了看表,已快接近凌晨二点(2:00am)。而我也怕这小东西在这附近放生会後患无穷。就向我那两位人道的淑女们说:
“OK,小心别让它咬到你们,它没你们想像的那麽可爱,它不是米老鼠”。
两个丫头早就没心听我唠叨,兴冲冲地一个人开车,一个人抱著大纸罐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