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眼前五花八门的食物上，等她看到杨明雨和卫晴说笑的时候，还是吃味了。尽管从这么远的距离，林云还是明显的感觉到杨明雨和往日不一样。杨明雨不是很冷漠的人，但也不会故意和谁特别亲进，骨子里抑制不住得透出一股子桀傲。林云从杨明雨一来民航学院，就注意到他了，到不是因为他长的多英俊，要说漂亮的，隔壁空少班有的是；也不是因为听说他是什么将军的儿子，漂亮的女孩仗着年青，还没学会对世俗轻易低头。用了三个学期，才找到今天的机会和杨明雨在北海逛了一天，又磨着他陪自己来百盛逛商店。整整一天，林云的喜悦和满足一点一点的成长，直到看见卫晴。林云一直拿眼角瞥着杨明雨，看到卫晴拉来了宋刚，林云大大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过于紧张了。林云捧着食盘向杨明雨走过去，正好卫晴挽着宋刚离开。杨明雨还呆呆地望着卫晴离开的方向，林云忍了又忍，话还是从嘴边溜了出来，＂你朋友啊？＂杨明雨仿佛没听见，林云自己都意识到了嘴里的醋味，连忙换上礼仪课上练习过一万遍的标准笑容，＂明雨，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杨明雨慢慢转过头，林云心里＂咯噔＂一下，杨明雨脸上的失落是再明显不过的。林云努力维持着笑容，用练习过一万遍的最温柔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明雨，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杨明雨用眼睛扫了一下食盘，回过神来，坐下，点起支烟，＂再麻烦你去买两扎啤酒。＂
酒顺着嗓子一直凉到了肺腑，杨明雨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宋刚。原本以为不亲眼见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都是在自欺欺人。卫晴的变化是连杨明雨没发否认的，快乐似乎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都抑制不住飞了出来，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曾经的薄雾已经烟消云散。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输给了那个宋刚。杨明雨忿忿地想。突然间一种模糊的想法抓住了杨明雨，那就是说卫晴从来没有真正想去爱过自己，深深的绝望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这次他真的抓不住卫晴了吗？
原本应很美味的食物在林云嘴里味同嚼蜡般，杨明雨一直呆呆地出神，渺渺烟雾中自顾自灌着啤酒。林云想了一千种话题，没出口也知道没法打破这种尴尬。杨明雨的呼机响了，＂我去回个电话。＂杨明雨起身离开，林云苦撑了半天的笑容终于垮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俩哥们要去蹦迪，你去吗？要不，我送你回宾馆？＂看见又重新注入生气的杨明雨，林云一阵轻松，微笑又浮上嘴角，连连点头。
杨明雨拉开北京吉普后座的门，林云上车就看见了祺祺，一头短发，眼角和嘴唇都闪耀着绚烂的颜色。＂你不象是杨子他们学校的。＂祺祺上下打量着林云。两年的礼仪训练已经能让林云很好的掩饰心中的真实想法，＂我是明雨民航学院的同学。＂＂空姐儿。＂太熟悉的语气，几分羡慕又加几分不屑，若隐若现的还有几分。。。。敌意？林云不再说话，静静打量着李力。李力长得典型的北京小痞子样，板儿寸头，看上去和杨明雨差不多高，明显比杨明雨乍上一背。耳边传来前座李力和杨明雨的对话,
＂涛子呢？＂
＂在＇新天地＇等着呢。＂
＂你今儿哪弄的车？＂
＂嘿嘿，我姐夫回家拜见老头子，我把钥匙给TMD偷出来了。＂
＂KAO。哎，小心，你Y就是＇手潮＇。＂
＂我KAO。等你Y拿了本子，开得比我还得＇面＇。＂李力顿了一下，＂嘿嘿。。。卫晴变化大吧？我上次看见她都TMD吓了一跳。你说她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嗯。＂
＂她那男朋友看上去。。。。嘿嘿，还行哈。不过，你一句话，要不要哥们帮你出气？＂
＂你Y别闹腾。。。。＂
到了首体，看见张涛，林云还是吃了一惊。林云不是没见过英俊帅气的男生，还真没有一个人能抵的上张涛的漂亮，而且张涛头发短短皮肤黝黑，多了几分硬气少了几分奶油。张涛搂着个眉眼都很淡的女孩儿，皮肤更是病态的苍白。
＂我TMD就知道是赠卷，涛子你Y个小气鬼。今儿个酒水你包。＂李力扇着手中的票。
＂KAO，你Y爱去不去。石家庄那穷乡僻壤，就那点补助，还不够我烟钱呢。＂张涛压低声音问李力，＂杨子怎么了？＂
＂看见卫晴和她男朋友了。＂
＂KAO。他没事吧？＂
＂卫晴＂？林云好奇心折磨得她恨不能问个清楚。
杨明雨没跟着大家一起疯，坐在边上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啤酒。林云有些担心，＂不去玩呀，喝那么多酒。＂
＂嘿嘿，没事。啤酒就跟汽水差不多，没什么酒精。＂杨明雨看着她，笑着又举起一瓶。林云脸一热，不知道怎么继续。杨明雨接着说，＂别担心，到时候我叫力子送你回宾馆。＂说完冲李力挥着手。
祺祺凑过来拿起一瓶就喝，＂啤酒没劲，叫涛子拿点有劲儿的。＂
＂你Y就讹我吧。＂张涛挤过去买了两瓶红酒，＂KAO，真TMD黑。这哪是喝酒，整个喝我TMD的血呢。＂
看着杨明雨端起来就喝，林云有点着急＂你什么都没吃，空腹喝酒对胃不好。＂杨明雨嘿嘿一笑，摸起两粒腰果扔进嘴里，＂没事。＂
后来林云也不知道杨明雨醉了没有，问他也不说话，一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迪厅纷繁杂乱的地板。走到外面，寒冷的空气吹得林云从里到外的透凉，路灯下照得杨明雨的脸惨白让她心痛。开到学校门口，李力让林云在车里等着，他和祺祺把杨明雨扶进去。林云有些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李力很快出来，上车打火。
林云忧心的问李力，＂明雨没事吧？＂
＂没事。有祺祺帮着看着呢。＂
＂你怎么不送明雨回家呀？＂
＂KAO，他这样还不得叫他家老头儿给TMD骂S。明儿再说吧。你住哪儿？＂
路上没有了行人，连车辆都很少。李力开得有些疯狂。
红灯，李力停下，摇下一点车窗，叼上支烟，冲着林云晃晃烟盒，＂要么？＂
林云摇摇头。
＂别担心，杨子没事。＂李力顿了一下，扭过脸来盯着林云看了一眼，龇了龇牙，痞痞一笑，＂看上我家杨子了？＂
林云一下子觉得不但脸红了，而且整个身体都热了。
李力没等林云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听哥哥的话，离杨子远点。＂
林云有点气愤，关得着他的事吗？
李力继续，＂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心碎一地可没人帮着拾。＂
林云正想反驳，李力的呼机响了。
＂小兔崽子，把车还我。－－姐夫＂
＂没事了，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家。－－祺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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