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y Christmas in Southern Highland 2008

打印 被阅读次数

序幕
西南人民踮着脚尖往邻居家张望,只盼着那个说话便直掉口水的大叔过来招呼,来来来,一起过来圣诞庆祝啊。可是任他等着脖子都歪了人家家里也没有动静。很气恼的他只好搔搔头皮说,可能人家出去旅游了吧。偶知道他心里愤愤的,不是说好了的吗?咋到了时候都没有人捏?直到偶们发动车子准备出发了,他还讪讪地最后回望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和惆怅。
偶倒是开心得很,终于要出去耍咯,不要想工作,不要想做饭做菜,一心一意只要考虑玩。
Southern Highland位于悉尼城南,开车大概只需要2个钟。经济危机的时候在城边耍耍就好了,不要浪费不要奢侈,西南人民名言,偶们老百姓要谨记心间。

过门
偶们的游玩是一切随性。走到哪就玩到哪。到达Mittagong小镇子看到路边一个貌似很大的antique centre,那偶们也冒充一下文化青年进去瞧瞧?这一瞧就不得了了,从此偶们中间就诞生了一位“咕咚”爱好者,时而拿鼻尖去蹭油画的框,时而架高眼睛检查瓷器底部,时而突张五爪细摸木头纹路,时而逶迤行于商铺之间咋舌有声。不要浪费不要奢侈,此言犹在耳边回响,某君已甩出几百刀砸向收银台连钞票都数不清楚的老爷爷,怀揣着两幅画火速离开现场,脸上的山山水水都熠熠闪着光芒。害得偶等只能狂呼“慢来慢来”一路追来。
这真是连目的地都还没有见到踪影,某君的腰包里已经先行扁下去了。

随念
偶们的大白兔,仿佛游入了一片汪洋的碧海之中,凉风吹开了一波一波的浪花。中央的亭子掩映于疏影乱花之间,湖光幽蓝倒影着静默的小楼,树木亦如同怒放的花朵绽开在浅青的天空。
阳光一朵朵一晕晕地淡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不紧不慢掩上来的水墨,微暖转而清凉,仿佛从欧式的油画一步跨到了中国的幽然南山下之写意,抬头望没有多少星尘的夜空,这便是今年的圣诞前夜了,一年之前的这个时候,你我还不曾相识。

(So beautiful Pepper Manor House, of course not taken by our camera... :P)


白夜
白天是夏,阳光明媚。我握你的手里些微有汗,被山风吹干了,于是相视一笑。
夜晚入冬,围炉闲话。你看我的眼神专注无暇,被灯光晕暖了,于是心心相映。

恬淡
Bowral是此行里最有名的镇子,就是因为有名的cricket hero Don Bradman的故乡就在此。我们都不肯去看那所谓的Bradman Museum,反正我们也不是他的粉丝,倒是那些从来就没有听过的小镇子分外地叫人流连忘返。
可爱的小镇子,到处都写着art gallery 或是antique的字样,收拾了几样长相多少有点怀旧的瓷盘就号称古玩店,不起眼的木门轻掩着来自巴黎的洋气货色,低矮的房子里四处悬挂着不同风格的画品大都属于澳洲本土或在世或过去的艺术家。名贵的珍品我想是不太有的,大多是etching的5/100之类,不过是有了画家的签名便也有了还算不菲价值。
店主们是不忙着赚钱的,到了圣诞,便毫不犹豫地关门休假去了,有的兴许走得匆忙,连门前挂着的“open"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害得我们常常白欢喜一场地扑到门前撞到一鼻子灰。即使是有少数在boxing day开门了,也是一脸恬淡,你爱买不买和我何干的表情。
不小心撞到一家小画廊,里面胖胖的老头许是寂寞了很久,抓着我们便聊开了。尤其听说我们来自中国,更是兴奋不已,表明自己对中国的喜爱,滔滔说起一位可爱的中国女士在他去北京的时候如何诚意地邀请他吃北京烤鸭,接着满房子地找他得意的中国藏品给我们秀。他居然还有古代给宝宝洗澡的浴盆连我也没有见过,还有标价几千的所谓乾隆年制宫廷瓷器,都是他的宝贝。我第一次知晓了一些本土画家的名字,例如norman lindsay 我觉得他的pen drawing象是有但丁神曲的味道,而有些则如同狄更斯时代的英国平民,看上去愚钝却暗藏着狡谲。
小镇上还流行着手工缝制被子。Berrima镇更是集合大家的力量完成了手工地图,各色线缝制而成的小房屋,汽车,动物,个个栩栩如生,还有远山,溪流,牧场,非常质朴美丽。这样的作品也只有在心无旁鹜的镇子里才有可能,若是在终日奔忙的悉尼,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完成。
最让人惊喜的是找到了那家据说是建于1812的书店: the Berkelouw。介绍它的小册上都没有注明它在old hume highway的哪一个号码,等我们找到它才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必要标明号码,因为远远近近便没有别的房屋,静立在原野之上,掩映于牧场之间,你可以捧着本好书坐在门前,不时抬头望夕阳下牧草轻摇,呼吸最清新的空气里隐约传来牛羊的低鸣。原木的芬芳缠绕着纸张的清香,更有些早已泛黄的古本上面还有洇晕的笔迹,不由遥想当年何人持书痴读。某君淘到若干60-70年代出版的Time如获至宝眉飞色舞,忍不住在门前拍照留念,我笑他如同下乡知青,袖管卷着,头发乱着,眼镜架着,在阳光下的牧场边笑得如痴如醉。

小镇之间的距离非常短,沿途都是大片的牧场,散漫的牛羊或是马便在阳光下吃着草,没有什么担忧,所以长得都比较肥硕。它们也不怕人,习惯了时不时有各色的铁玩意儿呼啸而过。我冲着它们呼喊,摹仿着牛或是羊地哞哞乱叫,它们也只是淡然地抬起眼来看着我,仿佛在说“小姐莫吵,打扰我等用餐”。它们和我凝视片刻,复又低下头去吃草,不时西里扑路地拉上一把,由得我在一旁大呼小叫大惊小怪,表情依旧恬淡。

于是,我们的微笑也变得恬淡,心跳变得舒缓,我们不觉得着急,我们不需要奔跑。
仿佛一切水到渠成,亦或是顺水推舟。饿了便去吃,困了便去睡,倚在沙发上看书或是闲话,周的几乎没有人,手拉着手去高尔夫球场边漫步,然后在喷泉边凝望,直到小蚂蚁不小心咬我一口便跳起来大笑。还可以在渐暗的暮色里看到小动物一窜,于是开始争论那是兔子还是possum,然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因为两个人的眼神到了“鸡上笼”时分便成了“忙人”。

余音
回来的路上,乌云追着我们的车跑。
小姐不停地打着磕睡,猛地醒来对着他说几句自己也不明白的话,又垂下头去呼噜呼噜。如此反复,某君终于忍不住大笑,于是小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回家了,你说。
我说,回家了。
真好。
你一直在我身边,真好。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