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看客 -从新星轮被击沉说开去。。。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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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新星轮被俄罗斯的所谓边防部队在公海里击沉了,在长达数小时的时间里,俄罗斯边防部队一边开火,一边冷眼看着毫无武装防备的中国货船沉没,嬉笑着任凭船员在深冷的海水中沉没、死亡。。。

实话说,这幕场景并不陌生 - 从俄罗斯强占海参崴、旅顺港到所谓解放后俄罗斯远东军在大连、旅顺等地奸淫中国妇女;或是在新疆石河子等地强行掳掠。。。太多中国人不愿、不能承认的伤痛已经上演到了让人无法不麻木的程度 -- 仅仅是击沉一艘中国货轮,让7、8个中国船员永沉海底、饱食鱼腹实在是太小的小意思了!从另一方面看,这也刻画出了俄罗斯的没落 - 面对着中国傍着米国对整个欧洲(包括俄罗斯)金融血洗的一种无奈。。。否则,至少也会向79年一样,警告中国“在并不太晚的时候从越南撤出侵略军队。。。”,并派出一两艘巡洋舰在北部湾或中国东海展现一下SS20 战略/战术导弹的肌肉了。

令人奇怪的是,一帮可能是从小被“一边倒”政策洗脑洗大了的俄国 奴 才们,一会儿毫无边际地指责“为什么中国货轮却注册在塞拉利昂”,一会儿有煞有介事地说什么“运送劣质大米”。

放开货轮注册等基本常识问题不说(google即可),就说中国货轮确实运送了俄奴们仿佛亲眼所见的“劣质大米”,这难道就可以成为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海军在公海击沉另一个国家的货轮的理由?

就说其他国家、民族的人们根本也无须在乎几个中国海员的死活,但作为传说流着同一华夏血液的什么“同胞”,在说出这种连俄国主子都未必看得起的冷血话语的时候,心中可否也曾有一点愧疚、一丝羞耻?!

某些国人的无耻、冷血,其实是贯穿其根骨的! 去年四川汶川地震时,那么多的孩子惨死在劣质工程的教学楼下,在烟丝等人发着完全无聊、甚或可笑的愤慨 -认为该处死那些修建劣质建筑的非法奸商时,曾有多少“着眼大局、心怀天下”的所谓“有识之士”认为 - 不能处置这些所谓“非法奸商”啊!这会影响整个社会的安定和发展啊!“救人第一啊”! 等等等等。。。但等到地震救人过后,这些有识之士又转而为奥运的光彩而欢呼 -- 仿佛死去的孩子们,都变成了奥运的礼花 - 也成了中华这块沃土上的瞬间辉煌了一般,虽死犹荣!!! 好歹也是,这死了的人们,证实了俺们中华民族的团结、证实了俺们中国人是“压不跨”地!民族也似乎真tmd振兴了!

至于制造了这么多悲剧的不法奸商,以及他们的“豆腐渣”工程,相形于“民族图腾”之下,自然是癣疥之疾 - 不值一提的! 再至于那些失去孩子们的父母, 自然也该着眼于“将来”。。。沉浸于已经“过去”的悲剧,再揪着政府失职、奸商犯法的小辫子不放,就说事出有因,但于行为上,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了!

但这次俄罗斯所谓边防的炮声响上了他几个小时,愣是把一艘中国货轮在公海上击沉了! 面对这这一纯粹的海盗行为,同样是这帮人,却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 -- “销售、运输劣质大米的‘奸商’,那简直就是反人类! 打死活该!”

且不说新星轮是否运输了劣质大米 (至少至今俄罗斯接货方面也只是提到包装有破损问题,而从没质疑过这批从泰国运来的大米质量问题),也不提这新星轮是否一定就是奸商,就算上述两条全部做实了 -- 难道,他们就该被俄罗斯边防花上几个小时时间击沉、打死?

终于,明白了一点 -- 只要死的是中国人,那么,无论死去的是孩子还是海员,无论何种原因造成了他们的死亡,都无关紧要 -- 因为他们都该死!

且愿上天原谅这些行尸走肉般的无耻冷血看客!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倒!又是半年过去了,还是老面孔。。。人鬼呢?出来见一下嘛:)))

Ps:说话真不算数啊。。。烟丝大哥,您要是自称天下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嘿!:))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糨糊兄,你怎么也闭门谢客啦,以后见你一面越发难廖,最近忙着思索什么涅?。。
我对“咫尺天涯”这一篇也不再抱希望了,支持“天涯咫尺”!!本来烟丝大哥这篇写的是不错的,但是没放开,写得太内敛,估计主要是俺们捣乱得太厉害了:))
要我说,烟丝哥还是写励志的短文,解诗评词最好看!小说还是写玄幻最帅,这次真的收藏了我说过的我最喜欢的那篇,文笔多么飞扬跳脱,后来再续的那一段,就明显沉重了许多。。
烟丝哥,你再重新开一新篇吧,随便搞点什么,提供场地好让我们聊天啊。。什么新星轮,我早就看得够够的了:)))
二位周末愉快!
漫漫江湖路 发表评论于
烟童鞋,倒过时差来就该上腐败报告了吧?《咫尺天涯》估计是深不见底了,那就来个《天涯咫尺》吧,怎样???

我给俺老妹子也搬个小马扎来,翘首以待中。。。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回复烟丝霹雳纯的评论:
大哥怎么才去了西伯利亚三个星期,就开说鹅语了?哈~~

妹子给你听一好歌,,考虑你这冻伤程度比较严重噢,就听“春天的味道”吧,链接我都给你了,自己查收哈。。。

诶,真不好意思,楼下我还说再也不给你听歌了,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么不算数涅。。细一想,,哦,原来是混久了,才知道什么“说话不算数”,“挖坑不管埋”,这些些介般般都是美德啊~~

腐败贴呢?
烟丝霹雳纯 发表评论于
回复烟妹子的评论:

zhu ren bu zai jia ... ting shuo hai huo zhe ...heheheh...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破门而入,主人涅?

听说有人在西伯利亚重病一场,是伤寒,还是流感,还是萨斯?上门安慰一下,哈~~~~~

对了,找你,,麻烦:))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回复烟丝霹雳纯的评论:

烟丝大哥,你什么眼神啊,妹子的歌怎么就算到别的妹妹头上了,太伤心廖,以后再也不给你听歌了。。。

回国腐败?谁信啊,不过就不那个咫尺天涯了哈。。赫赫,谁要你得罪我呢,,小话,小鞋,你等着瞧:))
烟丝霹雳纯 发表评论于
额地神啊。。。这故事。。。竟然也被翻出来啦?。。。看来,烟丝真是木得混了。。。

谢谢小得的歌曲~ 这就去听!。。。真够郁闷的,竟然晚了五天才听到!

对了,我这博客。。。是怎么打开的啊???

费解~ 。。。

对了,俺准备去中国腐败他三个星期,周末成行~ 回来后,向朋友们汇报哈!!!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回复漫漫江湖路的评论:
也是哈,你拒绝的介么直白,不怕咱大哥请你吃闭门羹啊??再说了,你不是说咱哥很害羞的么,这时候说不定躲在哪个角落shy加伤心呢,警告你啊,8许胡说,xixi

8过,俺大哥真的好久不出来见人了,咋回事?也8帮偶删贴,奇诡啊,真的出家法海了?人还有气吗?越想越。。。。


漫漫江湖路 发表评论于
还是俺老妹子好,这么好的歌我收走了,谢谢。

你说,让俺跟他一起写?有木有搞错哈,想成心陷害俺不是?咱大锅一贯坑品不佳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挖一铲子就走人了,俺怎么办?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给两个适合周末听的弱智歌,不用猜了,你们俩肯定没听过滴
1.“浪漫风暴”http://space.wenxuecity.com/media/1236888181.mp3
2.“闷人咖啡”
http://space.wenxuecity.com/media/1236888243.mp3

对了,听过请马上删除,务必!我这是私人收藏,就分享一下下,不公开的:))
烟妹子 发表评论于
好不容易得空,过来给烟丝哥和江湖哥请安:)先砸一下小得妹妹,说什么“自知之明,评价中肯”这类的混话,谁不知道这城里俺糨糊哥第一帅,俺烟丝哥第一酷啊,呵呵,嘴甜总不会出错:))

还有,糨糊哥,你砸砖的时候,下手轻点哈,你俩打起来,我不知道该帮谁好,谁要你们俩都是俺滴偶像来着。。。我有个建议,不如你们俩强强合作,一块儿写吧,怎么样?怎么样?

对了,好久不见你们俩冒泡了,太不nice了,偶生气了,不理你们了。。。提前过周末,愉快啊,,两位:))

漫漫江湖路 发表评论于
霍霍,有人居然私开自留地了,等着哈,我拉车砖去。

顶得妹,群众的眼睛是贼亮滴,强烈谴责挖坑不埋的恶劣行为!
小得 发表评论于
哇,烟丝同学,我竟然看到了这篇东西,哈哈:))翻到首页来,乱顶一个。。我最烦表扬别人了,不过八得八说这篇写的确实是好看啊。。我看整个故事框架已经在你心里了:)))

同学,,什么时候能改改老毛病啊,有头有尾,把它写完好吧?PS:你还真挺有自知之明的,对自己的评价中肯,超赞!呵呵,竟然有人还会画符,服了你:))





改版 。。。准备先写点“斗法”什么的。。。

柳依依从手术室出来,换了衣服,刚刚坐下喝了口水,护士赵晓梅就跑了过来:“柳医生,方主任说今晚杨大夫有事请假,让你替他值夜班。。。”

“哦,”柳依依抬头看了小赵一眼,随口敷衍了一声,“知道了!” 别说,小脸一板,还真有点当医生的王道!

要说医生和护士真是天生的对头,连依依这么随和的,这两年也练会了如何拿捏这些小护士了 – 或者说,学会如何与这些护士相处了! 要不然,一旦被护士们拿住,就有的苦吃了!自从依依连着一周让小护士们满夜班的挂吊瓶后,连护士长一起,就没人再敢在这小姑奶奶头上动土了!

柳 依依是辅仁医院的骨外科医生,前年刚刚分到这个医院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像个快活的小鸟一般,虽说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新手,但由于性格随和,从上到下很快就和大伙打成了一片。两年下来,小脸上早没了当初的紧张和羞涩。方主 任是师傅,明年就该到点下课了,虽说为人古板了点,但医德医术真是没的说!这会儿,等着接班的该是四十多岁的贾主任了。


科里的编 制是十一名医生,现在就剩下六个了。如今的医院实在留不住人。依依刚刚到的时候,还有两个师兄,在依依才来的一年间全都走了 – 一个出国,一个从商! 也是,如今这医生真不是人干的!每月加齐了一千六百多大毛,听着是不少,但在北京这样的城市,经济上都快混到最底层了。

医疗体系产业化的改革如火如荼的在 神州大地上进行着,朱老板大手一挥 – 这医疗就产业化了!神州大地,万象更新,在整个社会道德受着拜金浪潮的阵阵强烈冲击下,医者的道德标准,也正承受着极大的挑战!-- 政府的医疗拨款越来越接近于零,挂号费用如此低廉,甚至不如街边放毛片录像厅的一张门票!钱,从哪里来?! 拿药是要先付钱的,但住院呢?急诊呢? 万一碰上个看了病付不起钱的主儿,那得从全科室的奖金里减! 这不,上月底杨大夫接了个病人,人托人送来的,大杨也是看着病情实在不好再拖,就一咬牙,安排住下了! 还叮嘱全科室的大夫,这病人的药全由大杨处方 – 不为别的,大杨知道这家人穷,生怕药开的贵了,实在负担不起! 就这样,拖了不到两个星期 ,病人状况刚刚有了起色 – 居然还是跑了!

老 贾今天早会上铁青着脸,问大杨怎么回事。大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的嘀咕着:“都算我的吧! 这病人的医药费,从我工资里扣!” 老贾当时就急了:“都你出!说的容易! 你小子刚刚添了闺女,才出满月吧?啊! 都你出,让TMD你闺女喝西北风啊!。。。不是我说你,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做事该懂点事理了! 外面都骂我们见死不救,靠! 咱们死的时候谁来吊孝啊!。。。和方主任商量过了,这次的三千多块,老方和我一人八百,其他的,科里平摊。。。散会!”。。。散会的时候,方主任拍了拍大 杨的肩膀,老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一点悲凉。。。哎!还是退休好啊!省的烦心!

两年了,依依都快被每日的生离死别磨疲了!病人每天走马灯 一样的不停的在眼前转过 ,就是生离死别,也早已看得麻木了。手术室里的止血钳、绑带。。。每天从手中拿起再放下,弄得依依都没法记清电视剧里的人物,更别提被什么《蓝色生死恋》等韩流感动得哭了! 别说依依这么个女孩,就是林黛玉在这儿干上两年,也早都木了。但就是今天,依依总是感到有点什么不安! 就好像第一次上解剖课之前的那种感觉似的。。。寒毛直立。。。难道,这真的是什么“副交感神经紊乱?”

说来也怪,下午依依他们接了一个从 急诊转过来的病人,四十岁左右的一个男病人,说是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不知怎么就把腿骨摔了个粉碎性骨折。 本来大杨主刀,听说刚刚用二氧化碳气钻在骨头上打了个眼,大杨就晕倒在手术台上了,后来换上了老贾,也是眩晕,勉强用钢钉把腿骨固定上,也下来了。最后,还是依依完成了缝合。

推 出这个病人的时候,依依看了一下病例,原来这人叫万嘉辉,是个什么公司的总经理。看着手术室外苍蝇般聚集的笑脸,估摸这个公司规模还不算小。

但真正让依依 不安的,是这个万总的眼睛 –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外形倒不特殊,甚至可以说还挺好看! 但眼珠是黄色的,是那种有点像动物的黄!(有点像猫?依依说不上来)。眼神中,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些什么不太对头!依依的手是很快的,但就这么个简单的缝合术,也花了依依近一个钟头 –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万总的血里,似乎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怪味 – 让人闻着就烦恶!就连历练多年的老贾,也叮嘱依依戴上两层口罩。

依依回想起来,该不是“味道”的原因 – 血腥味儿早已闻惯,甚至不同味道的血腥,都能归出类别。问题是出在手术室里那种说不出的气氛 – 那种行于荒山野冢间的诡异气氛。 尤其是缝合的时候,这万总的皮肤 – 拉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弹性,就跟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似的。

自从出了手术 室,依依就浑身不自在!头昏沉沉的不想说话。

对了,也许该给东方打个电话!找她去算算命,聊聊天?! -- 东方,说的是依依近来认识的梢儿,一个平日不大爱说话,漂亮的小瓜子脸似乎永远那么沉静的女孩。可一旦聊起来,却又能唧唧呱呱的说个不 休。依依觉得,似乎东方身上总有点神秘的气息。 -东方确实怪得很,平常嘻嘻哈哈说话不着边际,可一旦拿付塔罗牌出来,算起命来竟是奇准无比! --- 也许她,能告诉自己点什么吧?嗨,就是算不出什么,能聊聊也不错! 自己怎么今天神经兮兮的!


“嘟。。。嘟。。。嘟。。。嘟。。。” 振铃似乎响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还是没人接! “这丫头,不知又到那个商场烧钱去了!电话都听不到!”依依正念叨间,走道的一头响起了通通的脚步声。

不用猜,依依也知道是烟丝来了! 耿烟丝是瑞克公司的医药代表 – 也就是医生嘴里常说的药贩子!依依跟他熟识,该归结为三大原因:

第一, 烟丝走路的声音很重,就好像身上总背着几吨钢铁似的 –当然,烟丝说那是黄金;
第二, 这人放着本来好好的名字”耿怀远“不用,弄了个怪怪的“ 耿烟丝!Yan Si Geng”印在名片上。-- 烟丝说,那说明是劣质烟丝的意思 - 也顺便提醒他的客户,烟丝这人从名字就话明了不可信任;
第三, 这人很周到,就连根本不用巴结的小护士,烟丝都非常客气,总是给点什么化妆品代金券啊,音乐 会的门票啊什么的,弄得人都不好意思跟他不客气。 烟丝说:“这是礼多人不怪!-- 就是下海了,原来的香火之情还在不是!” 其实,这也是更重要的一层原因 -- 耿烟丝就是方主任的倒数第二个学生,依依上班后下海的那个师兄!

方主任曾说,小耿的咚咚咚脚步声和依依咔咔咔的皮鞋声很有的一拼,保证能把全麻复苏困难的病人折腾起来。。。言外之意,当然是这俩年轻人走路动静儿忒大了点 – 老方这是善意地提醒自己的俩学生。

烟丝的脚步不疾不徐到了依依值班室门前,停了下来 --“依依,忙什么呢?” 烟丝笑着问。 要说烟丝这人也真是! 别人不是管依依叫“柳医生”,就是“小柳”,只有他,也跟着方主任叫自己“依依”,听着倒是挺亲昵,就是有的时候让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依 依看着这位从前的师兄,身上的那种不舒服似乎也好了些。忙笑着说:“没什么,刚刚下了个小手术,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师兄今天怎么有空啊? 这都快六点了,主任他们早都回去了。”

“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也没什么事儿。别说,想走的时候决心那么大,走了后还真有点留恋呢!。。。” 烟丝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不知如何,依依觉得今天烟丝说话的声音有点不一样,不是为了语调中的那一点惋惜,而是他似乎挂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别看依依平时大大咧咧,其实有时也很敏感的。往往从一件小事间,依依便能准确的感觉出问题来。果然,细看起来烟丝今天的脸很有点苍白,眼神似乎也少了往日的笑意,多了些许凌厉! 在依依记忆中,这种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今晚依依值班吧?”烟丝问道。还没等依依回答,又续道:“要不今晚我陪你吧!反正我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 说到这儿,烟丝的眼睛好像又笑了。

依依心跳一阵加速,要说这师兄还挺招人喜欢的,但小护士们都传说他是标准的花心大萝卜 – 这点,是依依这样传统女孩最不愿意接受的。 好在他除了跟自己称呼上比较亲昵外,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或轻浮的言辞。但今天这是怎么了?共事的时候也没见他要和自己一起夜班,今天。。。

看着依依脸上泛起一抹桃红,烟丝慌乱间想解释些什么,但他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依依,实话说,我是特意来的。。。觉得今晚不会太平。。。”

依 依身上一颤,想起今天那病人身上的味道和怪怪的眼神,一时忘了接茬,也不知该说什么合适,就随手拉了把椅子,说:“那师兄先坐下吧!要不要把主任的大褂给 你拿来?”---说不上为什么,从依依分到辅仁的那天起,就愿意听从这位师兄的“指使”。此时,更感到烟丝提出要留下只怕不全是为了什么私情 – 也许真有什么事呢!一块石头心中落地的同时,一丝失落,却也慢慢地涌上心头。

“好! 那就拿过来吧! 好久没穿,也挺想的!”烟丝说。

依依很快拎了件“白大氅”走回来, 进门时,烟丝早已把自己的风衣挂好,坐在桌边,手中正摆弄着一只银色的镯子。

“小妹,”烟丝道,“这是我一朋友从西藏带回来的一只金刚镯,据说 班禅活佛加持过呢! 你戴上看看,合适不!”--- 不是“依依”就是“小妹”,烟丝叫起来真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其实科里年轻点的女孩都知道,这人从来就口无遮拦,称呼起妹妹来要多亲有多亲!但又永远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要不是依依早晓得烟丝这毛病,说不定也跟晓梅那几个小护士似的,让他“折磨”的神魂颠倒的!

拿起镯子一看,银胎的镯子上凸起着一行歪歪扭扭的 字,遍体刻着螺旋状的花纹,还镶了红绿黄三色宝石,倒是挺合眼的!依依往腕上一套,正合适!(她当然不知道这镯子刚刚被那外科医生的手捏了一阵,能不合适 么!)

便笑道:“哈! 师兄,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对吧? 要不怎么那么合适呢! 对了,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特漂亮的女孩最近老在一起。。。就是头发挺长的那个,有没有给她也送一个啊?”

依依戴上这镯子,顺嘴就提起了晓梅最近唠叨着的“耿医生的女朋友”。 也许一方面是想提醒烟丝注意分寸,另一方面在潜意识里多少有点好奇,有点排斥吧!

烟丝愕了一下,回道:“你这小丫头消息还挺快!那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还说不上是女朋友,对啊! 你们应该认识啊! 她说原来你们是中学同学呢!”

“啊?是谁啊?” 依依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这突如其来的话题上了,身上的不适仿佛也减轻了许多!

“就是李雨心啊! 就是你们老是叫阿达的那个!”烟丝的眼中有些热切,好像盼着依依能很快记起来似的。

“哦。。。”依依拖了个长音,突然加快了语速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那可是我们中学的校花啊!师兄交代,怎么把她骗上手的!。。。。。。”

依依心中现在真像是弄翻了五味 瓶 – 要说对这个师兄有什么心思呢,那是说不上! 但要是他竟然被从初中就和自己别苗头的阿达弄到手,还真是很不甘心!-- 这阿达! 在中学里就属她和自己最漂亮, 可自己老是被她占了上风! 哼! 现在居然又从自己手里把这么个好师兄给抢走了!。。。

一面想着,依依一面被自己吓了一跳! 其实,烟丝真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好“ --长的说不上有什么英俊,站在人群里,甚至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分辨出来。就是性子沉稳中夹杂的火爆、温和中带着的强悍,有时让小女孩有些喜欢而 已。现实点说,谁会真喜欢跟这么个能从火炉里爆出冰块的人过日子呢! --自己这是怎么了?依依觉得今天有点万事不对头。。。

“哈, 当然有阿达的啦!”烟丝缓缓答道,一双眼注视着依依,面带微笑。“什么弄上手不弄上手的,小妹别乱说!”

依依一边念叨着鹿鼎记里面的名句‘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一面煞有介事的说:“她最近好么?在干嘛呢? 哈,挺想她的啊!”

烟丝一笑不答,从包中又拿出了个项链般的东西— 实际上,该说是绳子上栓了椭圆形的一块玉, 收敛了笑容,面带忧虑的说:“她挺好! 现在先不说她。。。这是个护身符,叫‘九眼天珠’,只有西藏密宗里到了活佛级的人物才可能有,这次也是凑巧,我在天台旅游的时候,结交了位活佛级的汉人朋友, 叫牛沧海,据说是‘注册了’的‘仁波切’(小活佛),酒肉不禁,很说得来,他说,让我把这东西送给你戴上,也许能避过一劫。。。”

听 了烟丝这段没头没脑的话,依依越发的有些毛了 – 我跟什么‘仁波切’有个什么关系? 他和师兄又如何知道我有什么‘劫难’? 难道他们都像梢儿一样,算命的出身? 不过,想起今天的怪事,依依还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拿着项链往颈上一套,缓声问道:“师兄啊,你说的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能不能说清楚点?妹子有点傻,不点不透啊。。。”

“晚上吃什么?”烟丝没接茬,也没等依依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

“喂,麻烦找一下肖经理 。。。小肖啊,。。。是我,。。。麻烦你准备点吃的,让小马送到辅仁骨科值班室。。。 ” 依依知道,烟丝是在给医院不远出的一家比较大的川菜馆打电话。这一个科室里,除了大杨,个个都特喜欢川菜。

“菜就随便配一下吧,就柳医生和我。。。对了,带上瓶茅台,再带上八付新的铁木筷子。。。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问那么多干嘛?哈哈。。。没有铁木筷子? 。。。你不会让小马顺路买么!一起结账不就得了。。。要是没铁木的,乌木的也行,。。。对,木头的也可以。多谢多谢,别忘了,小柳爱吃麻辣鱼啊!。。。谢谢!”

看着烟丝这一通忙乎,依依差点笑差了气!这烟丝连问都没问自己想不想跟他一齐这么大张旗鼓地吃饭,就连“茅台”都叫过来了!还要了八副筷子-还铁木的!别说肖老板,自己都被他搞懵了。

依依没想到,更懵的在后面呢-

“依依,帮忙倒点酒精过来。”烟丝转头说到,边说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叠毛边纸,再取出一管‘小楷狼毫’,顺手就往依依刚刚洗干净的大玻璃烟缸里倒了点红色的粉末进去。 - 依依简直都看呆了!

“傻丫头,发什么呆啊!快去拿,待会儿哥跟你说清楚。。。” 话虽说还是挺“亲昵”的,可烟丝的脸上却是不多见的严肃 – 以往,只有在跟方主任他们一起碰上什么很难的大手术时,依依才见到过烟丝这么严肃。

“你才‘傻丫头’呢”依依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内间的柜子里拿了瓶消毒酒精过来。

烟丝没回嘴,而是赶紧打开了瓶盖,倒了少许在烟灰缸里,再从包里拿了一小条白犀角,细心地研磨起来。转眼,一小碟红红的‘墨汁’就被调好了。

烟丝铺开一张大概32开大小的毛边纸,打开笔帽,用嘴咬了咬凝在一起的笔尖,一凝神,沾上“红墨水”,就提笔在纸上写了下去 – 依依凑近了一看 – 但见烟丝从右至左,弯弯曲曲的写着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 唯一看懂了的,就是“太上老君”。。“敕令”。。这么六个字。依依模模糊糊地明白了 – 烟丝这是在画符!天哪!烟丝这么个骨外科出身的医生,什么时候会的这些东东?此时的依依,已经彻底地懵了。

也许是下午的事情太怪,也许是被烟丝难得一见的紧张所感染 –除了有点犯懵, 依依不但没有觉着什么不对,反而也跟着紧张起来!--难道,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笔走龙蛇,烟丝很快就画完了三张符,有麻了地叠成三个四角方胜,递给了依依 :“快把它分别装在大褂的三个口袋里!”烟丝的语气不容置疑。

依依刚刚把第一个方胜放进左面胸口的口袋,便觉着全身一片清凉 – 仿佛有那么一盆清水当头倒下一般。 从下午手术后起的昏昏恹恹一扫而空,便顺手把另外两张也放进了左右两个口袋。正想问烟丝的当儿,发现他正小心地用裁纸刀把毛边纸裁成小块,看也不看地对自己说:“帮忙看着点门,我完事前别让人进来。。。五分钟就行!”

依依又好气、又好笑 – 就真没会儿功夫,自己就从好好的“主人”变成“看门把风”的了! 笑归笑,依依还是站到了门口的位置,替烟丝担负起“把风”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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