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家们对日、月的运动并无可靠的见解,以致他们甚至不会解释和观测回归年的准确长度。
其次,在确定日、月和其他五大行星的运动时他们采用的前提和原理,与他们研究视运动和公转时所用的不一致。一些人采用同心圆,另些人则用偏心圆和本轮。
即使借助这些,也无人获得圆满结果。那些以同心圆为依据的人,虽然能证明可用此法将不同的运动复合起来,却不能进而建立起与已知现象一致的体系。
以偏心圆为依据的人似乎能使合于他们假设的计算得出视运动,却引入许多违反运动均匀性这一根本原理的假设。他们也不能由此阐明和推得最关重要的宇宙形状及其各部的永恒对称性。
这犹如画家把取自不同模特儿的手、足、头等等拼集为形象,其各部虽皆为妙笔,却不属一身,且无法使之协调呼应,其结果自然不是人像而是妖魔。
他们拿出的一套解释,即数学家们的所谓体系,其中不可或缺的细节竟遭忽略,毫不相干者反被引入。倘若他们始终遵循确定的原则必不致如此,如非他们的前提有误,其推论定可证实。我此刻的断言或许难解,我将在适当时候澄清它。
长期以来,我深思数学传统中关于天体运行的这种不可靠性。这终于使我气恼:哲学家们对于仁慈且有条理的造物主为我们创造的宇宙机制的理论,竟莫衷一是,而对探讨与天体轨道有关的一些琐细问题却小心翼翼。于是,我耐心重读我能到手的一切哲学著作,以查明是否曾有人对天体运动持与数学家一派不同的见解。首先,我发现西塞罗著作提到海希特斯曾认识到地球是动的。后来又见普鲁塔的著作中讲还有其他人持类似意见。为使此种见解易为世人了解,宜引述普鲁塔之言:
“其余人皆认为地球不动,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费尔洛斯则说地球围绕(中央之)火并循一倾斜的圆形运行,恰与太阳、月亮相仿。彭都斯的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艾克范图斯,也认为地球运动,虽不移动位置却绕自身的中心(如车轮在轴上)自西向东旋转。”
得此教益,我也开始考虑地球的运动,这虽然似乎荒诞,但知前人既然可自由设想这类圆形轨道而准确解释星体现象,自然也可以允许我一试,或许因设想地球运动而发现的解释胜过他们的天体回转之说。
因此,我基于地球运动的假设,经长年不断观测,终于发现:如其他行星按其轨道之比例一一与地球之回转联系,不仅立即推得各行星现象,而且所有星体之顺序,大小乃至天空本身,皆结成浑然一体,一处变异其位,必使全局混乱。
本书各卷之宗旨如下:第一卷,描述地球运动及各星球位置,因而本书实际包含宇宙的总体系。其余各卷则将各行星和星体与地球运动联系,从而看出,倘与地球联系以说明各行星、星体运动及现象,则可保持其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