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逸是在从新西兰飞往美国的飞机上邂后, 那是我第一次来美国, 而阿逸是第数次。大眼睛, 白皮肤, 乌黑秀发披肩, 无论如何流行 Hollywood Tan, 数年前的当时和数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认为阿逸是个典型的东方美女。在机场时我就看得出,遇到的那些二十出头的黄毛蓝眼们都想与她 Dating, “有没有搞错? 我儿子再有几年也这末大了。”阿逸说。
后来的这些年, 我从加州到康州, 从迈阿密到西雅图,走过了几十个美国城市;阿逸则从澳洲到美洲, 从欧洲到亚洲,走过了几十个地球上的国家。孤舟独旅游天下, 不是公款出差, 不是途径路过转乘班机,阿逸是利用每年的三周休假从新西兰出发,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走, 一个B ackpacker, 一个Backpacker 的住, 实现着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梦想。
十多年前, 阿逸去的第一个国家是日本, 那是她在新西兰读日语专业时,希望有个语言环境。 于是在网上查到了东京附近的一家专为日语是第二语言而设的短期培训学校。说中文的人在英语国家新西兰学日语专业, 阿逸说对于她来讲日语是第三语言。
网络时代使在异国他乡的海外移民受益无穷, 一切从网上搞定后, 阿逸背上书包, 背上睡袋, 从南半球飞向了北半球,停落在距自己的家乡很近的日本。阿逸读日语专业是为了圆梦, 圆一个读大学的梦, 弥补在国内时年轻,贪玩而错失机会的遗憾。
后来,阿逸又去了韩国, 到了东南中亚, 乘EuroStar一站一站的走中欧,北欧,航返于北美;不久前的2008年,刚刚从俄罗斯回来的阿逸, 感慨若大的莫斯科, 竟百里千里寻一的找不到会讲英语的人,下了地铁找出口, 就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得以重见天日。去红场, 参观克里姆林宫, 看天鹅湖,没有一处用英语欢迎游客, 每一步都得用极繁杂的形体动作来问询一个简单的问题。
阿逸说, 在去过的这些国家中, 曾在希腊有过类似的经历,在 Backpacker 住下后, 出来吃饭, 见不到一字英文, 听不懂任何对话。看图识字的走进了一家餐馆, 坐下后服务员找来纸笔令其“画饼充饥”,本来想吃鸡的阿逸恐创作误笔, 招来鸽鹅等飞禽,想了想, 简而画之, 以鱼代“饥”了。
阿逸说, 旅行中, 最难的就是到达的第一天, 出机场乘汽车, 火车或地铁到达下榻处,即使是一切均在网上查好, 也总是要问询数次才最终找到方向。 而到了 Backpacker 后, 遇到的都是这样走世界的人,住宿,吃饭,观光,大家相见恨晚的交流, 一切的陌生便化作尽知了。
阿逸也参加过一次随团旅游, 从三藩市出发去黄石公园, 上车睡觉, 下车尿尿, 到景点拍照, 典型的旅游团的活动安排。自此, 阿逸再也没有参加过团,仍旧背囊睡袋的独自走天下。
新年伊始, 阿逸又开始筹措今年的行程。用阿逸的话说,只有和必须计划周到, 才可能最经济,最大效率的使行程圆满。 我理解:
因为阿逸有 Mortgage 要付
因为阿逸有一儿二女要养
因为阿逸有年迈的公婆要照顾
因为阿逸在读第二个学历
阿逸要一天做十六个小时,三份工作来支付上述的一切, 然后再去出游。
后来见到了阿逸的老公, 我问, 这麽漂亮的美女走世界, 你不怕她跑了吗?
阿辉答, 十几年, 每次出去都回来了, 估计是没人要吧。
听我讲过阿逸的人都说, 阿逸一定有个很了不起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