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谛:创造、救赎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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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谛:创造、救赎与成全
--选自王志勇《基督教圣约世界观神学原理传习录》

 “世界三谛”以《使徒信经》为框架,解明世界之创造、救赎与成全的次序。世界历史不是无意义的重复或循环,乃是上帝在永世中的计划和旨意不断成就的过程,这一过程也是上帝的子民不断出现、发展并成熟的过程。[1]

  个人是主体,世界是空间,历史是时间。个人、世界和历史都不是抽象的存在,乃是具体地存在于一定时空之中。当我们谈及与个人相关的一切的时候,必须置于具体的一时空为经纬的世界历史不同阶段之中。比如我们谈及人的自由,我们不能抽象地谈论个人的自由,必须划分为四个阶段:1)天真状态――亚当没有堕落之前;2)堕落状态――亚当堕落之后;3)在重生状态――罪人重生之后;4)得荣状态――罪人得荣之后。

 由于教会受进化论的攻击和毒化,以及时代论等错误神学在末世论方面的偏颇,许多教会开始回避合乎圣经的创造论与末世论,仅仅在救赎论上寻找共同点,这就使得基督教掐头去尾,残缺不全的宗教。否定或淡化创造论,使得基督教丧失了圣经中所启示的根基性的教义。不讲历史性、客观性的创造论,自然也不会注重创造的次序和法则,基督徒就丧失了绝对的标准和分辨的智慧,反律主义就开始在教会内在四处猖獗,甚至以正统自居。否定或淡化末世论,使得基督教丧失了圣经中所启示关于历史方向的教义。不讲积极性、明确性的末世论,基督徒就丧失了长远的计划和具体的目标,虚无主义就开始在教会内外四处猖獗,甚至占据主导地位。

 雅和博经学不仅使教会重新回到创造、救赎与成全的框架上来,并且把历史与圣约与国度的框架结合在一起,使得历史重新成为圣约史和国度史;同时,历史也不再是虚无、抽象的历史,而是成为上帝的圣约与国度不断展开的具体的实际的历史,基督徒的人生也成为遵守上帝的圣约、拓展上帝的国度的人生。

 创造说与立约论乃是基督教的两大支柱。贯穿世界三谛的就是创造说与立约论。更为宝贵的是,在雅和博经学中,创造说与立约论通过创造之约而有机地结合起来,救赎不再是空空的个人灵魂的得救,而是创造之约的成全。通过对创造之约的强调,雅和博经学使基督教改革宗神学的一贯性和整体性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这个世界既不是虚幻性的世界,也不是机械性的世界,而是上帝创造、救赎、成全的世界。因此,这个世界以上的的创造为起点,以上帝的救赎为转折点,以上帝的成全为终点。基督教神学史上的一大偏颇就是把救赎与创造和成全隔离,从而使基督教神学丧失了创造的根基和成全的导向。我们必须从圣经重所启示的创造、救赎与成全的历史架构认识这个世界。这一历史架构是大公教会在《使徒信经》中所一致认信的,被称为“信经次序”(Creedal Order)

    很多基督徒的偏颇之处就是仅仅把上帝的工作和恩典局限在个人灵魂的得救上。其实,上帝的工作和恩典,不管是在创造、救赎,还是在成全的过程中,其范围都是世界性的。种种极端和异端教导的特征之一就是截然分开创造与救赎、律法与福音、新约与旧约、以色列和教会、今生与来世、圣父上帝和耶稣基督。可见,强调创造、救赎与成全之间的有机联系是何等重要。

    文化宣教必须从创造、救赎与成全的模式出发。从“创造论”出发,我们能够认识到异教文化中也有普遍启示的成分;同时,我们也要强调“创造性”的人生,积极地发挥上帝赐给我们的创造性的才能。从“救赎论”出发,我们能够认识到异教文化在本质上的败坏;同时,我们也要强调“救赎性”的人生,积极地参与耶稣基督的救赎之功。从“成全论”出发,我们能够以圣经中所蕴含的特殊启示为根基和标准,整合异教文化中普遍启示的成分,剔除受堕落影响而带来的败坏因素,从而使异教文化得到创造性的更新;同时,我们也要强调“成全性”的人生,积极地成全上帝我们和世界的旨意。

创造、救赎与成全的架构也为基督徒提供了基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框架。创造是根基,救赎是中心,成全是方向。亚伯拉罕·凯波尔的突出贡献就是力挽狂澜,使改革宗神学重新回到圣经中所启示的这种创造、救赎与成全的模式,并且强调一定要把救赎置于创造之下,并且强调救赎本身就是对被堕落所扭曲的受造界次序的复兴。[2] 他强调说:“在人堕落之后,世界并不是失丧的星球,唯一的命运就是为教会提供一个不断争战的地方;人类也不是毫无目标的人群,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选民生出来。恰恰相反,如今的世界正如一开始的时候一样,始终是上帝以其大能做工的剧场,人类仍然是上帝的受造物,不仅仅要得救,还要在目前的时代重,就在地上,完成一个辉煌的过程,人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荣耀全能上帝的圣名。”[3] 在创造、救赎与成全的这一历史性框架中,世界和人生的根基既不是救赎,也不是成全,而是上帝的创造;世界和人生的中心既不是创造,也不是成全,乃是耶稣基督的救赎;世界和人生的目的既不是归回原初的创造,也不是以个人的救赎为终点,乃是世界和人生的成全。当然,我们始终当以基督的救赎为中心和支点,离开基督的救赎谈世界的创造,我们所要面对的不过是被罪玷污和扭曲的世界;离开基督的救赎谈世界的成全,我们所面对的不过是各种形式的乌托邦幻想。当然,如果我们忽略了成全之功,我们对创造和救赎之功的认识就丧失了圣经中所启示的方向。更重要的是,救赎并不是上帝因为人类的堕落而不得不采取的临时性应急性措施,而是本于上帝在永世中的计划,“上帝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使我们在他面前陈给圣洁,无有瑕疵。又因爱我们,就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藉着耶稣基督的儿子的名分,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这恩典是在他爱子里所赐给我们的”(弗14-6)。

在创造、救赎与成全的历史框架中,我们找到了个体人生和世界历史的方向;在创造之约和救赎之约的框架和次序中,我们找到了把握个体人生、社会生活和世界历史的方向的指南,明白我们在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中如何得蒙上帝的祝福,成全上帝的旨意。创造是成全的根基,救赎是成全的保障,成全是创造与救赎的方向。其中最大的奥秘乃是上帝的护理,麦蒙尼德称之为“神车论”。

世界三谛决定了雅和博经学不是脱离世界的玄学和空想,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观式的经学体系。上帝三谛奠定了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三一上帝为本体性根基的上帝为中心的经学体系;世界三谛则奠定了以创造、救赎和成全为历史性根基的世界观体系。历史的三大要素就是:1)主体:上帝、天使和人;2)客体:世界和时间;3)过程:上帝对受造物的计划的成全。

雅和博经学对世界的认识,奠定了也雅和博经学世界观的基础和框架。



[1] See R. De Ridder, The Dispersion of the People of God (Kampen: J. H. Kok N. V., 1971), p. 15. “The revelation of Scripture is not to be thought of as being static. The Old Testament is a unity in growth and development. Each stage of the development has its own uniqueness and must be considered in the light f the whole.”

[2] James D. Bratt, Dutch Calvinism in Modern America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84), p. 16. “Theologically, redemption had to be resubordinated to creation, it being the start of the restoration of the world to its original perfection.”

[3] Abraham Kuyper, Calvinism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31), p. 162. “The world after the fall is no lost planet, only destined now to afford the Church a place in which to continiue her combats; and humanity is no aimless mass of people which only serves the purpose of giving birth to the elect. On the contrary, wh world now, as well as in the beginning, is the theater for the mighty works of God, and humanity remains a creation of His hand, which, apart from salvation, completes under this present dispensation, here on the earth, a mighty process, and in its historical development is to glorify the name of Almighty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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