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瑞典人的小故事

夕阳在山,清茶在手,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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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洛夫是瑞典人,生就一张长脸,说话声音低沉,嗡嗡地就像从共鸣箱中发出来的一样。别看他身高两米,却自幼就喜欢小动物。听说我们研究所召动物饲养员,就兴冲冲赶来应征。被聘用后,走进动物房,看到里面有大白鼠、小白鼠、豚鼠、兔子、还有小乳猪,高兴得不得了,以为找到了今生第一称心的工作了。从此每天清笼给食时,都要把兔子抱在怀里摸两下,让又乖又温顺的大白鼠在手臂上跑一圈。小动物真是太可爱了。

然而奥洛夫没高兴几天,就开始感到痛苦。因为这儿不是动物园,不是自然保护区,而是科研机构的动物房,人和动物并不是和睦相处的。他每天都眼睁睁看到那些可爱的动物,被送进实验室,让那些被称之为科研工作者的人们灌肠、打针、剖腹、开脑。他伤心至极却无能为力。他知道人们在做科研,万物之灵正为自己的未来,迫使动物作出牺牲。这是上帝安排的吗?上帝造出这些温顺而繁殖力强的老鼠,就是为了让人类作实验的吗?对这些问题,奥洛夫想不出答案。他信上帝,但天高莫达,他也无法去问一问。

研究所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学生,杀大白鼠时,用的是中国的方式,一手提着鼠尾巴,一手抡起木板,猛然对着老鼠后脑勺,“啪!”地一击,老鼠立即呜呼哀哉。奥洛夫看后几乎昏过去。他问:“可以这样杀老鼠吗?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到二氧化碳箱中处死呢?”那学生说:“这方法看似残酷,其实老鼠受的痛苦倒少,因为时间快,仅零点几秒。倘若放到二氧化碳箱中,老鼠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捏死了鼻子,缺氧、挣扎,抽筋,老半天才活活憋死,你说痛苦不痛苦?”他喉咙里“嗡嗡”了几声,没有争辩,却去问了动物保护委员会。委员们一致认为不可以这么可怕地杀老鼠。那同学只得改变方法。奥洛夫感到他总算为可爱的老鼠做了件大好事。

动物房里的大白鼠,都是三只一笼。笼子大,三只老鼠聚在一起,所占的面积还不到笼子的八分之一。有位委内瑞拉来的博士生,因为实验分组的需要,就把四只老鼠关在一个笼里。奥洛夫看到了,大为不满。从动物房跑到办公室,找到这姑娘,为鼠请命。说四只老鼠关在一起,不行,太挤了;说动物保护委员会的专家说了,老鼠如果没有足够的活动空间,精神要受到压抑的。这姑娘这两天心里正不痛快,因为到研究所后,只给了她一张小桌子,安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同室另外还有三名博士生。房间太小,人进进出出常撞来撞去。她听了奥洛夫的话,竖起眉毛说:“你看这房间,四人挤在一起,中间的空间还容不下两个人。那老鼠的住房条件,比我们好多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压抑不压抑?你们瑞典难道祗关心老鼠不关心人吗?”奥洛夫被抢白了一番,环顾这小而拥挤的办公室,拉长了脸,说不出话。

奥洛夫工作了三个月,辞职了。他说他宁可看到人受苦,也看不得老鼠遭罪。因为人狡猾,会说话。老鼠老实,不会抗议。他说他如果不辞职,恐怕迟早会得精神病的。

幸福剧团 发表评论于
瑞典人钓鱼过后就会像这个中国人杀老鼠一样的。

咳咳,好看,瑞典奇怪的人多着的,不必大惊小怪。
子夏浮云 发表评论于
hahaha, 看了好笑,也很真实。
想起我刚来美国是也见过实验室同仁用这种摔法杀老鼠,在国内似乎是常规(过去?),而现在想想,那得要多大的勇气和决断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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