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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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脸(10)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我的记忆就此消失,也就是说我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

我几乎忘记了我是谁,陈家伟又是谁?
还有现在这个成天关在黑黝黝的屋子里的年轻男子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戴一顶奇怪的帽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
他的一只耳朵里为什么会一直流水,像绵延不绝的河流,缓缓的,流淌着,有时候白,有时候黄,有时候稀,有时候稠。
他的脑袋里面犹如浆糊一样浑浊,有时候像知了在尖叫,有时候又如炮声在轰鸣。

这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但是又歇斯底里地让人厌烦的女人又是谁?
她似乎很关爱这个年轻的男子,又似乎很害怕他。她的诚惶诚恐的神色令人感到像隔夜的饭菜,有些沤烂的味道。

每天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一些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们会穿梭而来,又穿梭而去。
我常常迷惑地看着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抱着一本铁皮的本子,对着我勾勾画画,我有些担心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大小阎罗,难道他们捧着的就是生死簿?

那天早上的白衣人中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子,她并不是那种美艳的女人。
她穿着宽大的白衣服,显得她的身躯很娇小。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她,我得说还是喜欢看女人,可是阳光刺得我眼痛,我就只不过歪了歪头。

我听见他们在说要给谁做手术,还有谈到要整形的问题,我迷迷糊糊的,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已经伴随我有多久了? 不知道这种要给谁做手术的事情为什么要站在我的屋子里讲给我听。

我想我又多歪了一下头,表示我的不耐烦。说真的,我很累,我很讨厌汩汩的噪声。这些噪声会提醒我脑子里的那些热闹的声响的存在,让我变得非常烦躁不安。
然后我就听见了哐当一声,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我怀疑是小鬼们弄翻了生死簿,那该有多么恐怖?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会就此产生。接着又是哐当一声,有人尖叫着夺门而出,我开始簌簌发抖,我抖个不停,她在走廊的某一处地方大声呕吐,我在这边筛糠一样地将床上的包裹着我的被单抖到地上。

我意识到是那个年轻的女子,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女鬼?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另外一个每日陪着我叹息不已的女人过来搂住我说:小伟,好了,没事了。我很疑惑,谁是小伟?为什么说没事了?
然后警报拉响,很多穿白衣服的人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脸色凝重地来到我的房间。
是我吗?是我要死了吗?我向空气中抓了抓,为什么没有一道彩虹横空出现?

我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我的母亲趴在我的床沿,脸上都是泪痕,我终于认出来她是我的母亲,我有很多时候不知道她是谁,有时候我很清醒。因此我后来认定我的选择性失忆根本就是故意的。我愿意谁就是谁,我讨厌谁就不认识他。

我的身上多了很多的凉嗖嗖的夹子,连着一台电脑一样的仪器,我看见很多绿色的线条在跳动。屋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我后来知道她叫小薇,和我的名字的发音有些相像。那个时候我终于将小伟和我划上了等号,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小薇的头上戴了一顶好看的帽子,其实我该知道这是护士帽,我不是弱智。这顶白色的帽子衬托地她眼睛很大,很有神。我突然觉得她真漂亮。其实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不过她是我睁开眼睛第一个愿意仔细打量的人。她的眼神很温暖,比我母亲还温暖。

于是我有些捡起昨天的丢掉的记忆。但是昨天那个奔跑的野鹿一样的穿着白衣的女人是小薇吗?
我感到头疼。
一定是镇静剂有些过量的缘故。

她奔跑的样子好像在我的记忆上打开了一扇窗户,我有些记起来她的奔跑或许是因为我。
难道我如此可怕?我不敢确定。

我对着小薇笑了笑,我期待着她撒腿就跑的姿态。
可是没有,她温暖地望着我,眼角往上扬起,笑的那么含蓄,又那么温柔。

于是我响亮地放了一个屁。
我的母亲就被吵醒了,很有些哆嗦地讨好地望着我,好些了?
小薇拿出温度计,塞进我的腋窝,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的芳香。

这么说,我开始恢复一些知觉了。





悉采心 发表评论于
很新的风格和尝试,顶了再自习
qianqiuxue 发表评论于
若MM写得太棒了。顶了又顶!

故事性非常强,冲突激烈,变化大,写得好!
大麻糕 发表评论于
护士真不容易,面对烧伤病人毁容的脸还得满脸慈爱。

越来越喜欢这个故事了!

等下集!
发表评论于
回复大麻糕的评论:他的失忆症本身就不太确切,呵呵。。。
大麻糕 发表评论于
这集有点飘乎 不过陈家伟的好色本性不错啊,能治好失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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