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尘春梦(二)


泥尘春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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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春山起伏碧波漾,温香滑软摄人魂,只消几个来回,张汉持已身躯一抖,泻了元阳。

嫣然察觉他身子松了,知道他已入了极乐,但却并不止歇,仍是轻轻起伏着身躯,将一双椒乳儿在他腮旁唇边逗弄。

张汉持迷离了少时,欲念又起,腰下那物再探出头来。嫣然见了,捉住他两手按在自己臀部,顺势身后一扫,已将整幅抹胸卸落了。

张汉持战战兢兢地张目偷窥,眼前这一双乳儿,娇嫩如池中菡萏,白是玉无暇,红是桃花开,颤颤春雨后,怯怯惹人怜。

张汉持见状双手不由自主地一紧,十指都陷入嫣然的软臀里。嫣然轻咬朱唇,一笑而起,将腰间绦索一拉,衣裙滑落,内中凝脂白玉,已是一丝不挂。

张汉持只瞧得一眼,心儿已高悬不下,脑中迷迷糊糊,任由嫣然为他宽衣解带,牵入了帐幕。

嫣然的春葱十指全无羞涩,上下摩挲了一阵,便轻扶他玉茎探入了温柔魔域。张汉持气喘如牛,浑身颤抖,接下来便是筋麻骨酥,懵然间腾云驾雾去了。

第二日清晨,张汉持倏然醒转,侧头望见枕边人儿,兀自深睡不醒,一片青丝如乱云横梦,几缕幽香如缠绕勾魂,再回想昨夜那一番你死我活,不禁心头狂跳,不能自持。

不知过得几许时候,张汉持犹在痴迷之中,嫣然却已醒来,她起身开了窗户,慵懒地倚在一旁,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又回到榻前,将左手支了香腮,右手在张汉持面上一拂,笑道:“官人,你瞪着眼儿,思量如何呢?嫣然昨日对你还好么?”

张汉持这才惊醒,忙道:“好,好,姑娘对我真……真好。”

嫣然道:“既然是好的,那你可要记得时时来寻我,时辰也不早了,就让嫣然伺候官人穿衣吧。”

张汉持犹自恋恋不舍,但望望窗外,已是红日高起,只得翻身下床,由着嫣然为他束袍紧带。

嫣然一面打点,一面笑道:“官人,你要学的夫妻之道,可学会了么?”

张汉持嗫嚅道:“算是……算是学会了吧。”

嫣然见他模样痴呆,掩口失笑,索性再戏弄他道:“既然你从我的身子上学去了夫妻之道,便该娶我为妻,官人说是否?”

张汉持初试风尘,哪理会得这是一句调笑,只觉心头一跳,脱口道:“是,是。”

嫣然听了倒是一愕,见他心思尚纯,也不忍再戏弄他,只轻叹一声,道:“似我这样的女子,断不能有这样的福分。但求官人舒心畅怀,多些赏赐,嫣然就心满意足了。”

张汉持见她神色楚楚,心中一痛,将身上的银钱全了取了出来,塞进她手中,道:“我……我只有这些,你且收下,我……我以后……以后……”以后怎样,却始终没说出口。

嫣然见惯了没心没肺的脂粉客,如今见着这一个真性情的,心中忽而一阵酸楚,推着张汉持出了门口,道:“官人,烟花柳巷,岂有真情?官人来了这一遭,以后便不要来了,好好对待你娘子,白发齐眉,那才是人间真乐。”说罢将门户掩紧,潸然泪下。

张汉持站在嫣然门外,几番欲言又止,恰逢有龟奴经过,见他发呆,只道是不识门径,上前陪个笑脸,便把他引出门去了。

张汉持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老母相询,他只是支吾以对。张母见状,知道已然成事,便不再相逼,自去筹办婚事去了。

张汉持痴想着那一夜缠绵,浑浑噩噩过了几日,不觉已到了嫁娶吉期。由张母操办,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把新娘迎进了门。张家只是孤儿寡母,女家人丁也不兴旺,只把些朋友乡邻请来,拜过了天地,这婚事便算成了。

张母喜笑颜开,招呼宾客亲家欢饮,酒过三巡,便急急把孩儿推进了洞房。

张汉持站在洞房门口,望见红罗绣帐,又想起与嫣然的一夜倾情,不由面红心跳,思乱如麻,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惊觉床头上还坐着一位满怀期待的新人儿。

张汉持定了定神,上前掀开了大红盖头,内中这一位娇娘,眉目如画,二八年华,因羞涩而紧闭了双目,睫毛轻颤,脸泛微红,便好似带露春花,娇不自胜。张汉持见了,心神一荡,问道:“娘子,你……你叫做什么名儿?”

新娘听了微觉愕然,轻启美目,以一方绣帕遮了颜面,才柔声应道:“奴家……奴家叫做珠儿。”

张汉持道:“珠儿,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娘子了,你可知道做我娘子,最紧要的是什么?”

珠儿道:“最紧要的是三件事,孝顺婆婆,伺奉夫君,开枝散叶。”

张汉持听她答得得体,心中多了几分喜欢,在她身旁坐下,道:“最紧要的是孝顺婆婆,其他种种,也不需计较太多。今日你我都劳累了,不如便安歇了吧。”

珠儿听了霞飞双腮,低应一声,站起身子,便来解他衣衫。

张汉持一愕,道:“你做什么?”

珠儿垂首羞道:“奴家伺候夫君宽衣。”

张汉持原待婉拒,但心神一闪,却又想起了嫣然替他宽衣的旖旎光景,一时间神思迷离。

珠儿见他呆立不动,便又上前解他衣袍,张汉持脑中正念着嫣然,忽瞥见胸前一双柔荑,纤纤巧巧,似曾相识,不由情难自禁,一把握住了,结舌道:“我……我……”

珠儿面红心跳,却没缩手,只任由他握了,低埋了螓首,局促地望着一地烛光。

张汉持幡然醒转,忙松开手掌,道:“娘子,为……为夫失礼了。”

珠儿不答,上前挽了他手臂,扶他入榻躺倒,才用细如蚊鸣的声音道:“你我已是夫妻,相公不必如此多礼。”说着除去头饰,褪下外衣,轻轻卧在了他的身旁。

张汉持三十余才得娶妻,心情自是激荡难平,痴想了好一阵,才侧头向珠儿望去。这一望,着眼的也是一片云鬓,一段粉雕,晶晶莹莹,暗香浮动。张汉持见了,顿时忆起嫣然,不由热血沸腾,欲念涌起,暗暗想道:“既已做了夫妻,圆房行礼也是迟早,何必顾忌?”他越想越觉有理,于是再三鼓勇,伸手过去,将珠儿的手握住了。

珠儿虽紧闭双目,但呼吸急促,并未入眠,受了他这一握,全身一震,胸口更是起伏难平。张汉持见了,欲念益狂,当下撑起身子,探首在珠儿樱唇轻轻一吻。

珠儿“嘤咛”一声,不敢睁眼,那一张粉脸儿却登时艳若桃李。张汉持望见春色,再也按捺不住,一面在她面颈间狂吻,一面将她的衣衫都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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