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心经:那一斧的风情-二十九

人非草木,孰能无好,有则加勉,无则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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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玉莲有了
  
  转眼之间,今天却成了顾倾城的祭日。
  玉莲的发烧退了两日,前天请田石匠打了一副小石磨,昨晚就已送过来,玉莲起来得早,穿了素色长裙,系了碎花围裙,将早泡好了的黄豆塞进石磨中,磨出一大瓷碗豆浆,说是今天的早餐终于可以吃煎鸡蛋喝豆浆了。
  玉莲在厨房说:“秋哥,下雨了,恐怕是雨季来了——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小雨么,早点起来吧,等下我陪你站到湖边看雨!”女人是了解我的。
  也许因为雨是从迢遥的地方来,也许因为雨声是落寞人唯一不会烦躁的声音,我常渴望着自己静立着,任小雨将衣衫淋湿,如那横系杨柳下的一艘孤舟,如那烟波浩淼处的一处断桥,如那林木掩映间的一面残墙,如那枝头一抹绿,如那檐下一盏灯,如那竹梢一弯月,如那荒郊冷墓,如那高山寒涧。
  女人不知道我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手穿过围裙环在她的腰间时,她正准备揭开熬豆浆的锅盖,惊慌之中,下意识地缩手回来,试图用胳膊夹住我不规矩的手,却碰到了锅沿,疼得叫出声来。慌得我夺过那手来看,发现红了半截,眼见就要起水泡,忙不迭责备自己,说赶快用冷水冲一下。女人倒不恼怒,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笑骂我无赖,依旧要准备煎鸡蛋。自然是我快步去门外的鸡窝里取了六个鸡蛋过来,她惊讶地望着我,问道:“一顿要吃这么多么?那两只鸡好不容易才下了这几个。”我说:“别愁,还有呢。”女人表示不信,说自己昨日上午数才五个,最多下午黄母鸡又下了一个。我双手叉腰,晃荡着身子,说:“这里还有两个呢!”女人明白过来,扑嗤一笑,抬腿佯踢,口里嚷着:“岂止两个,加上你这个坏蛋是三个,现在就给你整下来,可你只能自己吃,估计全是骚味。”我表示不满,早抓住了她踢来的这支脚,说:“什么估计,难道你还没有数么——昨晚咋不这样说?”女人脚上的拖鞋已被我卸除了,脚底吃不住我的挠痒,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嘴硬:“你好不知羞耻,拿鹌鹑蛋来和鸡蛋比。”她笑时花枝乱颤,纵然身系围裙,亦是掩不住半分春色,我便松了她脚,双手握住她另两处地方,涎着笑脸道:“这里才是鹌鹑蛋。”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哼道:“既然是鹌鹑蛋,你还这般稀奇?”我的手松开了朝外滑行一截,触碰着更为突兀的地方,笑道:“我是说的这里。”女人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将双肩并得更拢,要想说话时,却被我的唇堵住了她的嘴,这厨房本来甚为狭小,她早被我摁在门板上难以移步,只得扭着身子迎合上来,双手勾我脖子时,却又碰到了烫伤处,气恼之下,竟用力地咬了下我的舌头,疼得我只好松开她,睁大眼睛举起巴掌吓唬她时,她却以手蒙唇偷笑不已,那眼角那鼻尖儿那鬓角俱是笑意。
  我又怎舍得打她的脸,只是打了她浑圆的屁股一巴掌,连忙跳开了。她却不追出来理论,只是自己揉着屁股,嘟囔道:“你打吧,打肿了我落得两晚上清静,你总碰不成了。不和你闹了,今天的雨有变大的趋势,等下得去地头看看,分水沟是否疏通,如果菜根泡在水里,没几天都得死去。那我就真把这些鸡蛋煎完哟,明天早上你就吃自己的鹌鹑蛋了——秋哥,豆浆可以了,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我这时才正经地说:“当然得和你一起吃才有味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她一脸错愕。
  “顾倾城的忌日。”
  “哦。”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他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今天还是得表示一下,希望他不会怪责你和我在一起。”
  “哦。”
  “你怎么只是哦啊?他生前不是最喜欢吃煎鸡蛋么,他也说过,他小时候最大愿望就是能一顿有十个煎鸡蛋可以吃,今天给他安排两个吧,我们还是摆多一副筷子,待会儿我去村长商店里买些纸钱之类的,七队不是有个土庙么,去那里拜拜吧,这么远他来拿不了的话,请土地公公捎给他。”
  “哦。”她已经背转身去煎鸡蛋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旁边多了一副碗筷,而位置是空荡荡的,我和玉莲都各有心思,也没说什么话。轮到收拾完毕,她才说:“我看还是自己去吧,毕竟,毕竟到现在为止,于法律来讲我还是他的妻子。”我看了看她,认为这样也好,地头的事情就我去看看,她还可以顺便去华医生那里买点狗皮膏药贴一下烫伤的手指。
  玉莲换了小背心牛仔裤,外面套一件我的大衬衣,见她撑着雨伞穿着水靴出门去的背影,我发了好一阵子呆,才自己披了蓑衣戴了斗笠,抡起锄头去地里看看下水沟。
  果不出玉莲所料,雨势渐大,我在地里将下水沟塌落了的泥巴掏得一半时,斗笠蓑衣早不管用,慌忙回屋避雨,把湿了的衣衫除个干净,心头牵挂着玉莲会不会淋雨,还未摁下念头,就听得院子的篱笆门被推开,紧接着是虚掩的木门被推开,以为是玉莲半路折了回来,头也不会地说:“我还准备赶去接你呢。”
  却听到一个女孩子说:“程大哥,是我,程大嫂不在么?”我的衣服拧得出水来,她的声音也拧得出水来。
  竟然是桃花俏立门口,她头顶一张胶纸,手挽一个布袋,裙子早已湿透,悉数贴在身上,不但玲珑突兀的上身尽显无余,两条纤细修长的腿也是分得一清二楚。
  也许那时两人都听不到外面雨声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对方的呼吸声——我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那口气却一直没吸上来。
  也许那份尴尬持续了两秒钟,又仿佛是两百年。
  我慌乱地抓起玉莲刚脱下的裙子搭在了自己光着的上身,见桃花的头发和裙子都还在滴水,忙招呼她快进来,还扔了条毛巾被让她快搭在身上。
  她胡乱地将毛巾被搭在身上较为害羞的地方,脸早已红透,更增娇艳,嗫嚅道:“我以为程大嫂也在家,程大嫂怎么就不在呢?”
  我说了玉莲的去处,便问桃花有什么事吗。桃花边打开那布袋子边说:“程大哥还记得前几天在七姑娘山上遇到我么,我当时说过要送茶叶给你们的,这几天已经把茶叶制好了,寻思着今天下雨你们都在,就送了过来,没想到刚才雨下得这么大,想着反正就快到了,索性就送了过来。”说时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塑料袋来,有些惊喜地说:“还好茶叶没打湿。”
  我当然记得上次她将新摘的茶叶揣在胸前的事,还给玉莲说过那种茶叶制出来后就是有名的乳香姑娘茶。同样记得和玉莲在茉莉沟的潭水里嬉戏场景,那时她的裙子一样紧贴玉体,如同现在的桃花。
  茶叶色呈碧绿,悉数卷若细针,甫一近鼻,便有清香淹来,清香中夹杂一丝奇香,仿佛波浪中点缀的浪花,飞雨中携带的柳絮。徐静宜早说过我没有开办一家香水工厂算是浪费了拥有灵敏嗅觉的鼻子,譬如她素来喜欢收藏紫檀木制品,不仅有紫檀木笔架笔筒,徐遇春还为她收罗了一张明朝皇室用过的紫檀木椅,但她最爱的是一本紫檀木刻《金刚经》,只有两页,大小若掌,闭合自如,她自诩那是少有的鸠摩罗什译本,常年手不释卷,临近高考时,要我替她每日低诵三遍,为之祁福。于是我识得了紫檀木香,后来闭眼一闻,就能说出那是产自南洋还是两广,甚至能说出是唐宋制品还是明清玩物,静宜往往会手扶桌面歪着头对我笑,赞我天下第一神鼻。她笑的时候不但眼睛如弯月,连嘴唇也如玉钩,也许这世界上的女人只有她适合抿唇笑、张口笑等任何一种笑的表情,即使是冷笑耻笑,也让人愿意多看几眼。她为这话辩护,说香港还有一个叫令狐嘉欣的女人笑得一样好看,为了她这个说法,我特地付了高额费用,请得令狐女士和静宜与我一道进餐,果然叹为天人,二人竟然象一对孪生姊妹。静宜的笑虽然迷人,但最迷人的是她身上特有香味,那种香有一种至少的威力,比金钱、恐惧、死亡更强大,及至我后面见她时,那香味竟愈来愈强,仿佛她那愈来愈香的紫檀木刻经——用手摩擦的话,更会溅起一阵香气。我和顾倾城讲起这事时,他说:“小姑娘对你发情了。”我斥他扯淡,他莫测高深地解释:“你知道那事什么香味么?是处女体香,虽然只是一种体味,是最神秘最原始最具魔力最奇妙的力量。它的神秘在于具有匹配性,也就是只有体味匹配的异性才能感受得到,当然匹配不等于雷同。它的原始在于哺乳动物的求偶方式,几乎都是靠在发情期散发自己的体味去吸引配偶,母狮子发情的时候会如此,你闻不到,但公狮子闻得道,老虎、猴子、羚羊尽皆如此。它的魔力在于在于可以诞生一切,也可以摧毁一切——咬牙,你当然懂了。它的奇妙在于一旦交配了,这种香气就会变淡变没有,因为必然在那时候体内侵入了异性的体味,正负相抵的道理。总之,处女体香就是最厉害的毒药,无色有味——可惜我今生没体会过,和方雪梅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懂,暴殄天物啊!”
  我至少见证了静宜那种体香的魔力与奇妙。
  同时也感受到了茶叶香味中夹杂的那丝奇香之魔力。
  “为什么这么香?”我拨弄着茶叶问桃花。
  “因为——这是本地名茶。”她将毛巾被裹得更紧了些,但身子依然有些微微地发颤,想来湿冷的裙子隔在里面并不舒服。
  “乳香姑娘茶?”我问完话就有些后悔。
  “是!”她站得更直了些,扬了扬头,在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那一口深呼吸让她的胸脯起伏不定——我手里的茶叶在她刚采下来时就呆在那里。
  “小丫头,”这种称呼是拉开我们间距离的最好方式,我转身去寻玉莲的衣物,说道:“找套你程大嫂的衣服,你不要嫌弃,得赶紧换了衣服,否则回去着了凉,王铁匠,哦,王副村长的铁锤我可招呼不住。”
  她没有回答,我把衣服捧到她面前时,她早转了身,让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感受到她又在深呼吸。
  “你在这屋子里换,我去厨房或者蚕房,虽然上不了锁,但是——”
  “我相信你,程大哥。”
  我选择了站厨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雨大如瓢泼,园子里的水蜂拥而出,冲开了一侧的竹编篱笆,但我没有听到雨声,只听见了里屋穿衣物的悉索声。
  桃花咳嗽了两声,我并没有移步,接着她在里屋说:“程大哥,可以了!”那声音几不可闻。
  我见到她时,她穿好了玉莲的裙子,那条毛巾被却翻了一面又裹着身子。脸红过耳,解释说刚才一急之下,背后的拉链被扯坏了。我说早该拿衣服给你穿——你等我重新给你找。
  “不用了,程大嫂回来看我在试她的衣服,说不定恼我呢。”
  “小丫头怎么说客气话呢,你送这么好的礼物我们还感激不尽呢——哎哟,你头发滴水,还是先给你吹吹头发吧,我们这屋子里没有其它电器,唯独有一把电吹风,你大嫂的头发又多又长,睡觉时洗了不易干,总得吹吹。我帮你吹,还是你自己吹?”
  “就麻烦程大哥吧,我老早叫爸也买一个,他就比较抠门。”
  “老王喝酒可豪爽得很。他抠门也是为了给你置办好嫁妆吧。”
  “大哥说笑话了,都没有处对象,哪里要置办什么嫁妆!”
  “杜隶不是你对象么?全村人都说你们最般配呢!”
  “大哥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话?我们都还年轻呢,还有多少世面没有见过,我好歹念完过初中,思想一点都不像村里人这么保守,知道即时是女孩子,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大哥你说对不对?——嗯,还是大哥你懂道理,我爸却是个老古董,就是不放我出去打工,我之前下山去镇上碰到同学,她们出去打工几年变化很大呢,显得我更没出息了。”
  “你爸舍不得你到外面受苦。”
  “也许吧,但书中不是有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么。其实我真搞不懂我爸的想法,你说他喝酒豪爽,其实他是最近当了副村长才喝酒的,为一个连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差使拼命,真是的,如果能够负责旅游公司的事还差不多,大哥,你说我爸能负责旅游公司么?他说过你说能就能的,你是村里最有权威的人,也是唯一见过世面的成功人士——哎哟,大哥你说梁支书啊?谁不知道他小时候偷了家里的锄头当废铁卖给我家啊,就是为了偷偷攒几分钱去镇上的时候可以买吃的——我废话太多了,哎哟,脖子好烫。”
  她的脖子嫩滑细白,我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触碰到那里竟然舍不得移开,电吹风就一个劲儿地吹着那里。她喊疼的时候,那本能地一壁,搭在肩头的毛巾被竟然滑了下去,露出了那洁白无瑕的背部,原来裙子后面的拉链只停在中途。
  她察觉到电吹风停了,也察觉到我的手没有停。但她并没有躲开,只是头垂得更低,脖子和背反而更袒露。
  “桃花,你太美了。”
  “——大哥,这样不好的。”
  我的犹豫被她轻轻的那一声闷哼所驱赶,双手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嘴唇从脖子上往背上滑的时候,手也在从肩头胸脯滑去,当触碰到她温软的坚挺的湿润的胸时,她陡地颤了一下,霍然转过身来,以手掌抵我胸,竭力想推开我,却被我搂了个结实,静静地看着她,她也停止了挣扎,仰头看着我,目光由躲闪变成坚毅,只有嘴唇在微微颤动,胸脯在上下起伏。
  沉默酝酿着爆发。
  我把她搂到了床上,囚禁着她嘴唇的同时,让她的双臂从裙子里解放了出来。她始终都是睁着眼睛的,看着我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顺着脖子往下吻,当我舌尖在她胸部游弋时,她呻吟了起来,听上去竟然和玉莲的没有任何区别,我下意识地停了动作。她双手伸过来抓我的头发,却将吊在床上的一个花环抓落了下来。
  那是个有些枯萎了的花环,真好落在我的头上,不偏不倚。
  那是玉莲前几日给我编的,当时她戴在我头上说:“这就是你师傅我给你送的紧箍圈,即使你在千里之外,它也有法力的。”玉莲如今只在千米之外,我怕的不是紧箍咒,怕的是玉莲不爱我了。
  我本抓了桃花的手去自己下面,却中途变向,抓她的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让她雪白精致的还在起伏的身体消失在被子里了。
  她呜呜地哭起来。
  我不知道应该是自己马上跳进湖里去还是立即马上去向玉莲请罪,但理智让我坐在了床头抚摸着桃花的一头好长发,帮她擦试眼泪,连声叹气——这时候一定只能她先说话。
  果然她住了哭声,有些哽咽地问:“大哥不喜欢我么?”
  “大哥当然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才觉得要对你负责,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村里唯一不同寻常的男子。”
  “小丫头,大哥会为刚才的事想办法弥补的,但是我们不能谈感情,毕竟有你大嫂!我爱她!”
  “她也爱你吗?”
  “比我还爱得多一点。”
  “我不信——那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和杜隶躲在一把伞下说说笑笑,她的衣服也打湿了,和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样湿。”
  “哦,杜隶从我家和她一起走的,当时杜隶没有带伞。只有对自己的爱有信心的人,才不会把异性看成洪水猛兽,因为她相信自己不可能爱上别人了,才不会怕诱惑或者闲言闲语。——你进来的时候不是还问大嫂在么,明明在路上看到了。”
  她又呜呜地哭了。
  “桃花,别哭好么?我真的是罪过,会用一辈子来弥补的,马上能做的就是让你爹负责旅游公司,那样,你也不用去外面打工,就在村里的旅游公司打工还好过——当然也有做主人感觉。”
  “程大哥,你帮我爸这个忙也好,不是我自私求你,是因为我现在也不想出去打工,只有在村里的旅游公司做,我才可以天天看到你——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我不会打扰你和陆玉莲的正常生活,但我相信我有一天会感动你的,我坚守着那一天的到来——你知道吗,知道为什么是梁支书负责旅游公司的话我就出去打工,因为他——他对我不怀好意,还想动手动脚,说什么我爸做副村长的事情就是他操作的结果,鬼都不信,我自然知道是你起的作用……”
  我那时候手足无措,现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一样手足无措,几次回头看睡沉了的玉莲。
  玉莲将近中午才回来,那时雨势小了很多,她看到全部重新换过的床上用具,问怎么回事,我说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雨,没想到屋顶漏水,我从地里回来时早淋透了床铺——诺,屋顶我冒雨修好了,床单这些也泡着,天晴了我就陪你去湖里洗。
  她对我的谎言没有丝毫怀疑,我却怀疑地看着她,她自己也瞧了瞧身子,问哪里不对劲。
  我只说:“看你身上淋湿了心疼——那么大一把伞,一个人怎么遮不住呢,雨大的时候应该躲躲嘛,是不是拜祭后顾倾城现身了,要和你挤一把伞?”
  她摇头笑道:“我的秋哥啊,本是你提起要去祭拜一下,现在又吃哪门子干醋哟。”笑声未停,她突然冲到厨房去一阵干呕。在中午吃饭时,她也离席呕了一次。回来后两人面面相觑,发得一会儿愣,不约而同地各自伸出双手,四掌相击,异口同声地问:“是不是有了?”
  我说:“一定是有了!”
  “有了你还不喂我吃一口饭?”
  她勾着我脖子,我只喂得一口,她就说饱了,要去请华医生把脉探个虚实。
  华医生的话让她晚上躺在床上还在傻笑,说:“秋哥,按正常的话,例假早就来了,我还担心是这次生病推迟了呢,没想到老天爷给我们送这么好一个礼物——对,对,孩子他爹,这是宠物,还一定是个公主样儿的宠物。给宠物取个什么名字?老头子!”
  “如果是个千金,就叫程美丽!”
  “太俗了吧?”
  “哼,如果是个少爷,我还叫他程英雄呢!”
  玉莲说:“无论是程美丽还是程英雄,总比程冬瓜那名字好。——冬瓜现在一岁半了,应该很调皮,说不定到处跑着找爸爸呢——”看到我的脸色沉了下去,女人乖觉地闭了嘴,扮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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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过奖:)
qianqiuxue 发表评论于
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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