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
我们一到格尔木,罗郝晓就遇见了早我们几天到达的他在西南师范大学的校友张慧,而他已经和一批从四川来的同学打得很热了。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形成了一个 小集团,在格尔木吃饭的时候凑在同一个桌子上,也经常一起出去玩。一天有人倡议去爬南面的布尔汗布达山, 大家立即响应。我们说干就干,准备第二天就去。布 尔汗布达山属于昆仑山脉的一支,位于柴达木盆地的南缘,青藏公路的东侧,距格尔木市大约30华里,从格尔木向南望去,群山的高处是终年的积雪。我们向当地人 打听去去山里的路的时候,他们都只摇头,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去过山里,也不相信我们真的会去爬山。下午我们去商店去采购爬山要带的干粮的时候,售货员听说 我们要去爬南边的昆仑山,还不大相信, 以为我们在开玩笑。
我记得爬山那天是八月十八日,我们一大早吃完饭,将路上吃的罐头,饼干和水放进了几个马桶包里,就背着它们就朝南边的山行进了。因为我们是冲着雪山去的, 恨不得爬上去饮雪水,所以没有选择沿青藏公路走,而是直奔前面的山。 格尔木城市面积不大,出了格尔木就是戈壁滩,这里砾石和沙子交织在一起,走起路来一脚 下去一个坑,脚再往外迈的时候很吃力。我们一路上共有10个人,除了我、罗郝晓和张慧外, 还有从四川大学毕业的袁训旺,杜晓东,蔡海英, 郭永忠,徐玉,和一 个姓杨的同学, 以及成都科大的吴大名(绰号,大名记不清了)。蔡海英在西藏长大,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藏族人。尽管走路很吃力,大家还是像顽童一样在戈壁里蹦 蹦跳跳,显得很轻松。大约四个小时后, 我们在山脚下遇见了沙丘,靠山的那边坡朝下, 比较陡, 我们几乎是一路跑下那个大坡的。 过了沙丘,群山就在脚下了。 我们便就近挑了一个山头,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爬到了山顶。那天的午饭是在山顶上吃的,大家又说又笑, 还喝了酒, 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 下山前,我们用一张纸 各自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毕业的学校,然后把那张纸装进一个瓶子里,再用盖子封上,把瓶子留在了山上。
下山后便朝着格尔木的方向返回,再回首刚才爬过的山,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山包,它与后面的雪山比简直不成比例,大家哈哈大笑,原来跟大自然相比自己是如此地 渺小。与来的时候相比, 回去的路是那么漫长,大家已经疲惫不堪了,带的水已经快喝完了, 大家也不愿意背来时背东西的包了。 由于我过去常跑野外,而且比较 经得起渴, 所以我就把大家不愿背的包都背在肩上,自己也不喝水让大家多喝点。尽管如此, 在回家的路还没有走过一半的时候, 我们带来的水被喝光了,大家在 荒芜人烟的戈壁上只好忍着。离格尔木不远时, 意外见到一条水渠,流动着浑浊不堪的水。 大多数人再也忍不住了,就去沟里喝水。 晚上9点多,天已经黑了好久, 终于我们回到了格尔木。 在路上见到了一家餐馆,就冲了进去,点了几个菜,要了很多瓶啤酒当饮料喝了起来。
回到格尔木后接下来的几天就觉得脸上不舒服,背上和肩上火辣辣的痛, 更不舒服,再过几天那些地方就开始脱皮。戈壁滩上的紫外线如此之强我们未曾预料到,虽 然当时我们都戴有太阳帽, 也没有免去皮肉之苦,这种情况以前在内地从来没有遇见过。
登布尔汗布达山是我进藏的旅途中难以忘怀的一件重要的活动。 首先, 通过一起走路、爬山我与其他同学们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建立了互信。我们在随后停留在 格尔木的日子里一起吃一起玩,在漫长的进藏旅途中又同甘苦, 共患难; 其次,作为一个地质工作者我有幸第一次登临昆仑山脉对那里的岩石和构造做实地观察,我 还向大家讲解了我们见到的岩石和它们的形成原因;最后,我在登山活动中多背少喝的表现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从此以后大家都叫我“老武”了。